暮寒玨最終還是答應了陸斯霈回到Gods Arrow以Eris的份繼續潛伏。

余依這幾天在暮寒玨的基地待得可滋潤。

閑的時候睡睡懶覺、唱唱歌、跳跳舞。

忙的時候就給陸斯霈和暮寒玨兩個中毒患者喂喂藥，偶爾再陪陸斯霆坐會兒聊聊心理疏導。

自從陸斯霆知道了他親哥陸斯霈變了Eris之后，整天郁郁寡歡，整個人憔悴了不。

“唉……”

陸斯霆一看見余依又長嘆了一口氣：“你說我哥好好的一個人，他干什麼非得想不開當人妖呢？”

余依坐在那撐著下說：“我倒覺得你哥是個英雄。”

想想這個世界上能有幾個人有那樣的毅力和決心，盡折磨和凌辱之后還那麼不屈不撓地潛伏著與之對抗？

余依換位思考了一下，覺得如果是自己，可能真的會想要自殺。

到現在，余依都還在因為那天不分青紅皂白扇了陸斯霈一個大耳刮子而到愧疚。

但陸斯霈家教不錯，也沒和計較。

“唉……”陸斯霆又是長嘆一聲，“我本來還想著等找到了他就帶回去給老爺子再看看呢，現在這樣，還不得把我家老爺子氣得提前上閻王爺那報道去？”

陸斯霆知道陸定邦的況。

阿爾茲海默癥越來越嚴重，最近甚至開始分不清白天和黑夜了。

最近發生過的事一概不知，反倒是對過去的事記憶猶新。

什麼遠剡和阿柚遇到危險了，什麼寒玨年紀還那麼小丟了可怎麼辦，什麼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見到阿欒……

陸斯霆坐在床上著下，瞇著眼睛說：“你說說這阿欒是哪位啊？沒聽說過呢。”

余依垂了垂眸。

不出意外的話，是的爸爸。

但陸斯霆知不知道這回事不重要，余依輕聲道：“想見到的人早晚都會見到的。”

說完，指尖輕敲了兩下桌子：“你這指標比我還健康呢，就別在這為了躲著你哥裝病了唄。”

這幾天陸斯霈心里老惦記著陸斯霆。

那天引微型炸彈的時候，陸斯霈也沒想到竟然傷到了陸斯霆，一直想找機會看看多年未見的親弟弟。

陸斯霆煩躁地抓了把頭發：“我也想見他啊，可我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那樣的一個他。”

說著，陸斯霆在自己前比劃了一個弧度，顯然是嫌棄陸斯霈現在變了一個人的模樣。

“可不管怎麼變，他永遠是你哥哥呀。”余依言辭懇切地說，“你們里流著相同的，有著同樣的靈魂，為什麼會擔心無法面對呢？”

陸斯霆沉默著想了一會兒，也對。

無論如何，他和陸斯霈曾經都在母親里共同分過養分和心跳，該是這世界上最親無間的人。

出生那天，要不是他在里頭踹了陸斯霈一腳，助他一腳之力，恐怕陸斯霈都得卡在那出不去。

“行。”陸斯霆調整了一番呼吸，“那我等會兒就去見他。”

說著，陸斯霆翻下床想找一得的服。

拿著架的時候，他的指尖都在抖。

那一刻，陸斯霆想，第一次和簡糖約會時的張程度也就不過如此了。

余依看著陸斯霆一會兒耳朵一會兒拽拽角的窩囊勁，嘆了口氣，從他手里搶過了服。

陸斯霆疑：“咋著？我等會兒著出去和我哥坦誠相待？”

余依到有些無語。

心里尋思著，反正你倆一塊兒在你媽肚子里的時候都不知道坦誠相見過多個回合了。

余依說：“你要是張就先休息會兒，幫我個忙。”

陸斯霆點了頭：“你說，什麼忙。”

“科諾維洲有座雪山是吧？把地圖圖紙給我，我有用。”

“嗨，我當什麼事兒呢。”陸斯霆轉拉開一個屜，從里面拿了一張塑封紙都還沒拆的彩地圖給了余依。

“正好，這破地圖我懶得背，送給你了。”

余依拿著地圖，滿意地笑了一下：“謝嘍。”

說完，余依心雀躍了一會兒，噠噠地跑到了門口。

臨出門，又探回了腦袋，出手指著柜里的一套服道：“就穿這，平平淡淡才是真。”

……

夜，余依從暮寒玨房間里溜出去，跑到營地去和其他隊員一起圍著篝火唱歌去了。

這幾天來，余依已經功和十三軍的人打了一片，變了團寵。

像什麼烤啦水果啦，大家第一句都是問要不要吃，一群人玩得相當和諧。

尤其是晚上休息時間圍著一小簇篝火唱歌跳舞喝小酒的時候。

暮寒玨站在二樓，雙肘搭在臺的鐵欄桿上，向下看著篝火的芒將余依照映得既溫又明亮。

像個小太一樣，在人群里閃閃發，直直吸引著他的目朝的方向看去。

看到笑了，暮寒玨也不自覺地勾起了角。

聽的歌聲傳耳中，暮寒玨背對著后的墨硯說：“在此之前，我還真不知道我們十三軍的人這麼多才多藝。”

就這麼一會兒，他看見了三個會跳蒙古舞的，一個會唱b-box的，還有兩個會摔跤的。

墨硯也朝臺走了過來，和暮寒玨相同的姿勢前傾靠在了欄桿上。

看著樓下的歡聲笑語，墨硯道：“以前的氣氛抑了些，余小姐一來正好讓大家都釋放天了。”

暮寒玨頗贊同地點了下頭：“不錯。”

樓下，幾個十八九歲的小男生簇擁著余依，高喊：“依姐來一個！”

“來一個！來一個！”

余依拿起話筒，說：“那我給你們獻個丑，來，給依姐切歌。”

暮寒玨也有些興趣，瞇起眼睛微微挑眉。

從前工作忙，還真沒怎麼聽見過余依唱歌，今兒借著隊員們的，也能飽飽耳福。

小音箱里的節奏變了調，暮寒玨和墨硯在樓上越聽越不對勁。

墨硯嘶了一聲：“這歌怎麼好像……”

“完了。”暮寒玨轉快步朝外走，順手搭了搭墨硯的肩頭：“快，跟我下去。”

余依拿著話筒，在眾人期待的眼神里慢慢開口：

“寒～風蕭蕭落葉……耶？耶耶耶……唔唔唔！”

余依半句歌詞都還沒唱完，暮寒玨也不知道是從哪冒出來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一把把扛起來，捂著就往樓里走。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鬧明白咋回事兒。

墨硯適時地拿起話筒，“各位，寒部和余小姐要休息了，我給大家起個頭，咱們換首歌。”

“報告！”有人撓了撓頭站起來，“墨副，寒部今天八點就休息啊？”

墨硯保持微笑往回圓：“寒部思妻心切，力旺盛。”

樓上房間里，力旺盛的寒部把余依往床上一丟。

余依在上面被彈起來了一下，疑地問：“為什麼你不讓我唱？”

“這首不。”

“為什麼？”

“……別問那麼多。”

問就是當新兵蛋子的時候差點因為這歌被分過。

余依撇了撇，“不說就不說嘛。”

明天自己問墨副，問陸斯霈，問陸斯霆，問誰問不出來呀？

側臥在床上，撐著腦袋歪頭朝著站在床邊的暮寒玨勾了勾手指。

暮寒玨挑眉彎腰拉住的手：“怎麼？”

余依抬指點了點他的結，半睜半閉的雙眼看起來魅勾人。

“老公。”余依聲說，“今天早點睡，明早我們去看日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