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依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不安分的心臟不間斷地砰砰作響,像是要離腔躍出錮一般。
“嘭——”
指尖扣扳機的一瞬間,一枚子彈旋轉著突破漆黑的槍口,朝著暮寒玨指定的位置直直刺破。
“你怎麼樣?……啊!”
還沒來得及檢查暮寒玨肩上灼燒過的痕跡,余依覺到一條極其有力的手臂摟住了自己,將與暮寒玨生生剝離開來,向其他方向帶去。
驚呼一聲,抬手想要和擄走自己的人較量。
“別說話!”陸斯霈輕而易舉避開了的肘擊,同時捂住了的。
他在耳邊說:“我和暮寒玨商量好了,他解決外面的埋伏,我帶你先進基地,跟上我,別回頭!”
知道了是暮寒玨的意思,在這種真刀真槍的戰場上,余依不敢違抗暮寒玨的指令。
知道自己是暮寒玨唯一的肋,留在這里勢必使他分神。
只有跟著陸斯霈才是最能顧全大局的選擇。
在槍火中護送著余依往前,陸斯霈回眸看了暮寒玨一眼,給他打了個當心后方的手勢。
火照亮間,暮寒玨兩只眼睛看得真真的。
他媽的,陸斯霈個孫兒子了余依的腰!
竟然連他老婆的便宜都敢占……
暮寒玨聽到自己后有風聲,向旁邊斜了斜子,雙手向后抓住那個人的手臂,一個過肩摔砸在了地上,接著又是狠狠幾拳招呼在了太上。
迸濺的花在暮寒玨側臉上留下斑斑跡,增添了更多幾分的兇戾與嗜。
拳下之人到死也沒明白暮寒玨為什麼這麼瘋狂。
暮寒玨站起來了犬齒,撿起余依掉在他腳下的狙擊槍朝對面掃了過去。
子彈用盡,他用手背蹭了蹭臉上的污,再次以拳頭為自己開路。
……
陸斯霈帶著余依從排風口進了Gods Arrow的基地。
里面昏暗、、冷,還有爬蟲來來往往。
余依聞著空氣中充斥著的鐵銹味,嫌棄地抱著自己的手臂,掉了那些皮疙瘩。
“我們為什麼從這里進來?你現在不是Eris嗎?”
“帶著你目標太大,我還沒想好一旦被發現的說辭。”
陸斯霈一邊說著,一邊調了調手上特殊的接收,半晌他笑了一聲。
“你老公真牛,一個人端了Gods Arrow一支小隊。現在,暮延釗肯定鼻子都氣歪了。”
“也就是說,外面那些埋伏的人全被暮寒玨收拾干凈了?”余依問。
陸斯霈漫不經心點點頭,似乎沒有拿這當回事兒:“是啊。”
畢竟在他眼里,這已經是暮寒玨的基本作了,沒什麼可大驚小怪的。
可是,在余依眼里不一樣。
以一當十需要消耗巨大的力,打斗過程中,暮寒玨上一定是了傷的。
不在乎暮寒玨上能再背上多戰功,只關心他痛還是不痛。
“在這耗著也沒意義,我們先走吧。”陸斯霈說,“等會兒暮寒玨就來找我們了。”
余依沒得選。
不悉Gods Arrow的基地,只能跟著陸斯霈的腳步別丟了。
這個節骨眼上,暮寒玨已經很累了,不能再節外生枝給他找活兒干。
彎彎繞繞,七扭八拐。
余依終于看見了亮。
陸斯霈率先從出口跳了下去,轉而出手來接。
跟著下去后,映余依眼簾的是一個像實驗室的大房間,里面放置了許多儀。
“別怕。”陸斯霈拍了拍自己膝蓋上的灰,“這兒已經廢棄了,沒人過來。”
陸斯霈走在前面,路過一臺機時對余依抬了抬下:“你對這些有印象嗎?”
余依有些疑地指了指自己:“我嗎?”
“對啊,暮延釗以前綁架你過后就是把你關在了這里。”
余依茫然地搖搖頭:“我想不起來,頭很痛。”
陸斯霈笑了:“想不起來也正常,畢竟你那時候還太小。”
他瞇著眼睛想了想,說:“暮延釗就是在這研發出了我和暮寒玨中的那種毒。”
暮延釗制毒,炎國就想辦法尋找科研高知人員來研發解藥。
鄧書嬋當初就是接到了這樣一個任務,將余依安頓在了外婆家,和余欒一起進了實驗基地進行封閉研究。
也就是在那時候被暮延釗鉆到了空子,直接將余依抓了起來,帶上科諾維洲基地來要挾鄧書嬋:
要麼放棄解藥的研究,要麼加Gods Arrow為自己所用。
余依抿起了角,默默攥起了垂在側的雙手。
“那,我的爸爸媽媽是怎麼做的?”
陸斯霈歪頭笑了,“當然是不卑不拒絕了暮延釗的要求,用其他方法救出你嘍。否則,暮延釗也不會到現在都想要把你置于死地。”
余依一直沉默著跟上陸斯霈的腳步。
所以,這才是余欒一直反對加DS調查局的原因。
他只是不想自己心的兒再到傷害罷了。
如果當初肯平心靜氣地陪余欒一起聊聊,或許就能早些理解父親的良苦用心。
從前,是父母的肋。
現在,也同樣了暮寒玨的肋。
余依的腦子里像過電影一般回放著過往種種。
似乎,被抹掉的那些記憶,全都想起來了。
看見實驗室中的累累枯骨,看見廢棄箱用過的針筒試劑,也看見……
有人逆而來拯救了。
“咚——”
余依沒注意到陸斯霈停下了腳步,直接撞上了他的背。
著酸痛的鼻子,唧唧噥噥地問:“怎麼了嗎?”
“噓。”
陸斯霈示意噤聲。
余依踮著腳尖從陸斯霈肩頭往外看,當看到面對陸斯霈而立的男人時,的心臟猛然一沉。
那張臉,像極了如今已經躺在暮家祖墳中長眠的暮遠剡。
所以,這個男人就是暮延釗——Gods Arrow的首領。
“噠噠噠——”
皮鞋踩在地上,當一束打在暮延釗的臉上時,余依清晰地看到,他的左臉上有一條不長不短的傷疤。
陸斯霈看著他說:“首領今天怎麼下來了?”
暮延釗的視線掠過陸斯霈,落在了余依上。
他輕勾角,出一個沒有的笑:
“有貴客來,我怎有不面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