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最近這些糟心事搞得,余依實在是沒什麼胃口。
把剩下將近一半的栗子還給了暮寒玨,本來是想讓他替吃掉,沒想到這個敗家老爺們兒轉手就丟進了垃圾桶。
余依:“……”幸好花的不是的錢。
暮寒玨轉回來,松了松掛在襯衫上的領帶,看著余依幽幽的眼神,他笑了一聲。
“干什麼?我這麼好看?”
暮寒玨本以為余依會跳著腳罵他不要臉,連等會兒怎麼把回床上的姿勢都想好了。
沒想到,余依今天竟然一反常態地嘟著個,蔫地在了他懷里。
暮寒玨愣了一下,發覺有不對勁的地方。
“怎麼了?”暮寒玨抱著余依的手收了些,“有人惹你不高興了?”
“我都知道了。”
余依冷不防地這麼一句,暮寒玨垂眸默了默。
半晌,余依抬起頭來看著他:“你為什麼從來都沒對我提起過?這樣子,我覺得很愧疚。”
甚至都開始沒有勇氣繼續留在他邊。
如果暮寒玨看見就會想起自己早逝的父母,那還不如讓從此遠離他。
至可以不要讓他想起那些傷心的事。
“為什麼要愧疚?那是他們自己的選擇,和你無關。”
暮寒玨輕輕拍了拍余依的背,垂下眸時,那雙黑漆漆的眸中映出孩黯然神傷的樣子。
他擰眉說:“我很不喜歡你將別人的錯誤強行安在自己頭上,難道背負上別人的因果讓你覺得很開心?”
“盡管源在于Gods Arrow,但我確確實實為了加速暮家滅門的催化劑。”余依斂眸,“但凡我是個知道廉恥的人,都是沒有底氣正大明站在你邊的。”
“說的什麼話?”
暮寒玨的語氣里明顯能聽出不悅的緒。
“什麼做廉恥?什麼做正大明?”他單手握住余依的兩只手腕,叉束縛在頭頂。
暮寒玨的眼神黯了黯,“你是我這輩子唯一認定的妻子,這就是我想要給你的底氣。”
余依到有些茫然,漉漉的眼睛直視著暮寒玨。
在那一刻,暮寒玨覺自己的心像是忽然被什麼東西擊中,猛烈地震。
他抿了抿,說:“如果連你自己都想要退,那我給你再多的底氣又有什麼用?連你都不愿意在這種事上和我站在同一邊,我的堅持又有什麼用?”
“余依,我們一起經歷了那麼多。”
暮寒玨的眼神沉了又沉:“我這輩子沒什麼追求,只想和你有個安安穩穩的家罷了。連這唯一的權利都要被你強加給自己的加之罪所剝奪,這對我來說公平麼?”
余依小聲說:“可是當我還能在爸爸媽媽面前撒玩鬧的時候,你已經在為了活命而四流亡……這本來就已經很不公平了。”
暮寒玨徹底讓這套說辭給氣笑了。
他探出手,用力鉗住余依的下,迫直視著自己的眼睛。
不斷近的距離幾乎讓他的鼻尖上余依的,余依退無可退,甚至在想要偏一偏頭時還被暮寒玨鉗著的那只手大力矯正了回來。
灼熱像是從脖子一點點地蔓延到臉頰和耳朵,余依覺自己渾都在因為暮寒玨的不斷近而發燙。
“余依。”暮寒玨看著說,“你在以一種更加不公平的手段去替暮延釗彌補他犯下的錯,你確定你要這樣嗎?”
他的命都已經這麼苦了,還要如此冷酷無地剝奪他生命中最后的一點甜嗎?
暮寒玨看著下余依無措的表,恍惚間就好像回到了六年前他第一次見到余依時的樣子。
……
那天夜里下著瓢潑暴雨,他和余依一起蜷在一個山里避雨。
暮寒玨站在口,一邊著刀,一邊煩躁地觀察著天氣。
他忽然鬼使神差地側了側頭,剛好看見余依將上單薄的外搭往上裹了些。
“冷?”
余依還沒有反應過來回話,暮寒玨已經將綠的迷彩外披在了肩上。
甚至能清晰地到屬于他的溫度。
“……謝謝哥哥。”余依了寬松的子口袋,拿了個包裝紙的糖果出來。
暮寒玨沒有接,冷淡地來了句:“我不吃甜食。”
“可是你把服給我了,吃點甜的會暖和些。”
余依親手將糖紙剝開,手指起亮晶晶的糖塊,小心翼翼遞到他邊:“這顆還是我最喜歡的桃子味呢。”
暮寒玨想了想,還是張開含住了那顆糖。
給他喂糖的孩像只驚的小,因為不小心到他而快速回手的樣子還蠻好笑的。
一工業香味,不知道好吃在哪。
但那卻是暮寒玨尸山海的半生中,吃過最甜的東西了。
……
暮寒玨沒什麼緒地挑了下,黯然的眸子也沒有任何起伏。
多可笑,給了他一顆糖吃的人要在此刻收回曾給予過的一切幸福甜。
他看著余依紅潤櫻紅的瓣好似想要張開說些什麼,他下意識地不想聽。
“暮……唔……”
余依只發出了一個音節,狂風驟雨般的吻就落了下來。
暮寒玨像一只無論如何也喂不飽的野,此時瘋狂廝磨啃噬著的。
他肆意攻城掠地,攫取一切能夠霸占的氣息。
余依有些不過氣,嗚嗚咽咽地推搡暮寒玨的肩:“唔……我還有傷。”
暮寒玨恢復了理智。
瓣分離時,暮寒玨用拇指抹去了掛在余依邊亮晶晶的水漬,凝視著過分紅潤的。
余依大口地呼吸著,同時也能聽見暮寒玨伏在耳畔低沉的息。
“我沒有你不行……”暮寒玨抱著余依,避開背上的傷口扣在懷里。
他要與相,至死方休。
暮寒玨見過大風大浪,也在閻王殿走過幾遭,如今卻也為想要離開的想法而手足無措。
一向沉穩的聲音是從未有過的抖。
“依依,不準離開我,半分這樣的念頭也不準有。”暮寒玨吻了吻眼角掛著的一點淚花,“這輩子站在我邊的只有你一個。”
“如果可以,我還想要現在就將你的下輩子預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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