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余依在鋪滿玫瑰花的大床上睡。
你看啊,你的人總能滿足你的一切要求卻仍覺不夠。
就像是三年前,余依任撒說,要暮寒玨送九十九朵紅玫瑰才肯嫁給他。
暮寒玨不做到了,他送了不止九十九朵玫瑰,而是一片赤誠荼靡的花海。
早晨。
余依難得起了個早,下樓發現暮寒玨也沒有去上班。
“嗨!老……!”
看見沙發上還坐著人,余依立馬一個三百六十度大轉,把沒來得及說完的話咽回肚子里,落荒而逃回了臥室里。
沙發上的一圈人愣了。
于自修:“?”
于放:“?”
暮逢宣:“?”
“……”余欒著眉心嘆了口氣,“這孩子,現在真是一點禮數也不懂了,連人都不知道。”
暮寒玨護著余依:“既然都是一家人,何必拘泥于那些客套的禮數?”
說完,他坐端正了子拿起茶壺為幾位長輩都續了水。
于自修把不釋手的小重孫從懷里放了下去,“逢宣啊,上樓去看看你媽媽在做什麼。”
暮逢宣點點頭,乖乖地上了樓。
一直到小不點的腳步聲越來越遠,于自修這才看向了余欒:“今天兩家人都在這,阿欒,我只想問你一句,你還恨我嗎?”
余欒手中著茶杯,視線卻未抬起。
他笑了笑,那笑意卻不達眼底:“當年離開于家的時候,我比寒玨還要年輕一些,這麼多年過去,我也早就過了知天命的年紀,何必再提恨與不恨呢?”
于自修閉上眼睛,緩緩點了點頭:“你不恨我就好。”
“父親,到底是我這個做兒子的沒有盡到孝道,我也有對不住您的地方。從今往后,過去的事就莫再提了。”
“好……好。”于自修點點頭。
他沒奢過余欒能原諒他。
只要還認他這個父親,就足夠了卻前半生的悔恨了。
于放垂眸拍了拍于自修的手背,對暮寒玨和余欒道:“寒部,二叔。
爺爺今天非要來云中庭一趟的原因是希依依辦婚禮時能從于家出閣,畢竟我們虧欠了這麼多,這麼一來也是希所有人都能知道是于家人,也好日后為撐腰。不知道你們意下如何?”
暮寒玨與余欒對視一眼,做出了讓步:“都聽爸的安排。”
余欒點了點頭:“我同意,多一個靠山總比沒有強。不過于放……”
“是。”于放坐直子耐心聽著長輩教訓。
余欒看著他:“三年前你打過余依一個耳,我們可都還記著呢。”
“都是我的錯。”于放低下了頭,抿道:“我會想辦法一點點彌補依依。”
“你最好是說到做到。”余欒放下杯子,側眸看看鄧書嬋,“書嬋,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
鄧書嬋笑了一下:“這不是商量寒玨和依依的喜事麼,怎麼都沒個笑模樣?來來來。”
鄧書嬋端起手中的杯子:“咱們以茶代酒,先提前預祝婚禮一切順利。”
樓上。
余依換了平時穿的服,抱著暮逢宣一起窩在懶人沙發里。
暮逢宣疑地問:“太爺爺和舅舅都來了,外公外婆也在樓下一起說話,你怎麼非要躲在樓上呢?”
“你一個小孩子懂得什麼。”余依嘆了口氣,把暮逢宣抱得更。
“我是覺得沒辦法面對你舅舅。他最近好像……對我有點太好了。”
余依苦惱地看著房頂的一角:“崽崽,你說我一直不理于放是不是太記仇了?”
“你這樣做一定有你這樣做的理由呀。”暮逢宣像個小大人似的,“你不需要去順從別人的,哪怕是舅舅也不需要。”
余依一聽就笑了,著暮逢宣的小臉:“是不是又是你爸爸教給你的詞?”
“我又教他什麼了?”暮寒玨推門進來,眼神里帶著點笑意看著余依。
余依哼哼兩聲:“于放和爺爺都走了?”
“嗯。”暮寒玨坐下來摟著余依,“過兩天他們要接你回于家。”
“啊?”
“不開心了?”暮寒玨點點余依的鼻尖,“別擔心,爸和媽都陪你一起去,他們不敢欺負你。”
他的手順著余依的肩膀一路下來,在的手腕上糾纏片刻,隨后順著指間的隙與之十指相扣。
“乖寶,別不開心。在于家等著我去接你,好不好?”
“爸爸!”暮逢宣忽然舉起了小手,“為什麼不能把媽媽留在家里住,我還想聽媽媽講的故事。”
暮寒玨看著他,隨手了下暮逢宣的頭發:“老一輩傳下來的風俗,新婚夫妻在結婚前的一晚不能見面。你外公外婆和太爺爺都看重這個,我們也應該尊重長輩。”
“哦,那好吧。”
余依笑地看著暮逢宣,“那媽媽不在的那個晚上,你要負責代替媽媽多陪陪爸爸哦。”
暮逢宣用力點點頭當作是答應了。
余依轉頭看回暮寒玨,了把他的腰:“今天是工作日誒,你又曠班了。”
“不是曠班,今天暮氏集放假。”
余依有點驚訝:“就為了慶祝你順利求婚?”
暮寒玨理所應當地一點頭。
余依坐不住了,從床上爬起來,用兩只手在空中比劃了一個大大的圓:“停工一天,暮氏豈不是要賺好幾個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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