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寒玨站在門外聽見了里面傳來的淋浴聲,趁著洗澡的這會兒功夫撥了個電話出去。
“許教授,忙著呢?”
許蘭昕剛從學報告廳出來,這些天正因為找不到余依而著急,聽著是暮寒玨的聲音才勉強將緒平復下來。
“嗯,寒玨,有事找我?”
暮寒玨手里拿著一枚彈片,那是從余依的中取出的一部分。
他的手指在那彈片表面挲了下,笑了:“也沒什麼大事兒。您那個學生我看著有意思,借我幾天?”
“這……”許蘭昕猶豫了一下,電話那頭暮寒玨的聲音又順著電流傳過來。
“許教授,我說,我想借余依來云中庭幾天。”
這語氣本不容反駁,許蘭昕覺得自己似乎被威脅了。
嘆氣道:“你想要就帶走吧,只是這小姑娘……”
“那就多謝許教授了,別難為。”
許蘭昕話沒說完就被暮寒玨掛斷了電話,看著手機搖了搖頭,斟酌半晌還是決定要給余欒去個電話。
“寒玨應該是發覺什麼了,我看他……好像對依依興趣。”
余欒了眉心,無奈說:“既然他有興趣應該一時半會兒不會傷到余依。”
許蘭昕有些不安:“你不是不希依依被卷到當年的事里?那這二十多年你做的一切,豈不是都要毀于一旦了?”
余欒看著窗外隨風飄搖的樹枝,眼神定定:“該來的遲早要來的,不必再攔。”
……
余依洗完澡覺得傷口還是撕撕拉拉地疼痛,似乎有點發炎了。
要是沒有做醫療理,恐怕只會更嚴重。
還是得好好謝暮寒玨的。
但是,還沒等想好該怎麼謝,暮寒玨已經帶著開車奔了民政局,出來的時候手里就多了個紅小本本。
余依到有些不真實。
這麼短一會兒的功夫,竟然從純大就變別人的老婆了??
暮寒玨側目看:“不滿意?”
余依看著小紅本,點了點頭。
確實很不滿意。
連化個妝、換個服的功夫也沒有,導致主觀上覺得照片上暮寒玨比好看太多了。
有點沒面子。
暮寒玨不知道小姑娘的心思,哦了一聲:“湊合過吧,離不了了。”
余依:“……”
虧還想好好謝他,像這種除了材、貌和金錢之外毫無是的男人,謝他個屁!
余依坐在副駕駛上抬眼去看暮寒玨,這張鬼斧神工的側總讓恍惚的覺得只應天上有。
似乎也突然理解了為什麼京城有過那麼多為他前赴后繼的人。
余依將小紅本收了起來,鼻子說:“我覺得你是想拿我當擋箭牌。”
暮寒玨挑眉:“怎麼說?”
“因為想跟你談的人太多了,你和我領了證就可以拿我給你擋爛桃花,你還不用得罪人。”
暮寒玨笑了,從車窗進來灑在他臉上,投出好看的影。
好像是突然驚艷了誰的時。
他覺得小姑娘想象力還富,干脆順著說了:“嗯,記得完任務。”
余依垂下眼睫,無意識的癟了癟:“可以是可以,但是……能不能別大肆宣揚出去啊?”
暮寒玨疑:“我給你丟人了?”
“不是啊。”余依道,“是我爸爸如果知道了我在京城領了結婚證一定會把我打折的。”
尤其還是跟你這個煞神。
看出來小姑娘應該是害怕爸爸的,暮寒玨想了想,慢條斯理道:“,那就先婚。但你要是敢有什麼不老實的小作,就別怪我登門去拜訪令尊。”
余依:“……知道了。”
鑒于和煞神才剛認識一個晚上加一個早上,余依一路上都沒再去和暮寒玨說話,只是安安靜靜的看著窗外景疾馳而過。
“到了。”暮寒玨將車停在路邊,“晚上派人來接你,聽我電話。”
余依嗯了一聲,乖乖的下了車。
擺了低氣的錮,余依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似乎因為一時被沖昏頭腦,自己給自己找了個大麻煩。
正如暮寒玨所說,軍婚離不了。
可留在暮寒玨這樣危險的人邊,時間久了一定會給自己帶來反噬,還真不一定總是賺。
但如果……能讓暮寒玨主提出來離婚呢?
余依一拍大,有辦法了。
既然沒有麻煩,那就給暮寒玨創造麻煩!等把他耗煩了,他不就自然而然把趕走了嘛。
而在這個想法出現之后,余依就發現了一個巨大的bug……
暮寒玨他幾乎不!回!家!
余依本抓不到機會惹他一票大的。
直到三個月后,余依從彭姨里得知暮寒玨要回云中庭來開一個視頻會議。
……
“余依呢?”暮寒玨把搭在臂彎上的外套給了彭姨,有些疑地看了看只擺放著一份餐的桌面。
彭姨道:“余小姐說不舒服,先休息了。”
不舒服?
暮寒玨蹙了蹙眉,換了新環境不習慣嗎?
“知道了,晚些我去看。”暮寒玨在位置坐下,又補充了一句:“可能是暑氣太重,給熬些綠豆湯吧。”
殊不知,假裝生病的余依這會兒正在書房準備給暮寒玨的大禮。
視頻會議進程過半,暮寒玨一直靜靜地聽著對面的企劃,寬闊的桌子底下,不時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
他上巋然不,眼球朝下瞥了一眼,角勾起一像素點意味不明的弧度。
“寒部,這個就是我們目前討論出的方案,您看還有哪里需要修改?”
屏幕里的聲音剛剛落下,暮寒玨的腳踝被桌下的余依一把抓住。
他繃了幾分,卻沒有表現出其他的異樣。
做壞事沒得逞的余依:“?”
沒嚇到?不應該吧?
正常人被這麼冷不丁地一抓不得突然竄起來嗎?
本來還想著讓暮寒玨在遠程會議上出糗,從而惱怒把趕出去呢。
這就出師未捷先死了?
余依一邊納悶,一邊不死心地順著暮寒玨的小接著往上,指尖在膝蓋上徘徊挑弄。
暮寒玨頭皮有些發麻,跟著就深吸了一口氣。
遠程會議的眾高層:“寒部?”
“……休息十分鐘。”暮寒玨關閉語音和視頻,緩緩呼出那口氣。
隨后,椅子向后撤去,略帶審視的眼神隨著男人俯的作落在了余依臉上。
“我在開會,你胡鬧什麼?”
這語氣沒有任何責備或憤怒的緒,甚至與平日里暮寒玨淡漠的樣子無異。
余依不慫他,他越這樣越興。
前傾子曲肘支在暮寒玨膝蓋上,手心托起自己的下,揚起的狐眼從下至上打量了他一番:
“那咋了?打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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