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聞懷予準時出現在拍賣會現場,昨晚熬了個大夜,男人眉宇間是難掩的疲態。
聞知予原本也要出席,只不過昨晚加班熬夜狠了,這會躲在家里補覺。
他步履從容的邁上臺階,板正的灰西裝包裹著修長的,西裝上無一褶皺,哪怕面無表,依舊俊逸非凡。
舒心站在立柱后,視線始終追隨著他。
一天時間要湊夠保證金不容易,找了借貸公司借貸款周轉,想方設法湊足了需要的金額。
卻想不到已經過了截止時間,胡斐只能想辦法找了別的門路,以極高的價格買下兩個場名額。
頂級拍賣會是大多都是會員制,場名額不同于競拍席位,不但不能領取競價號碼牌,甚至沒有專屬座位。
所以舒心只能先等在外面,等意向買家來得差不多,再借機找尋空位落座。
而胡斐則是先一步進了會場,見聞懷予坐下,他拿出手機試著拍了一張。
這樣的場合是沒辦法大張旗鼓的帶著相機進來,他關掉閃燈,調整位置試拍了幾張。
找到能清晰捕捉男人面容的角度后,他打開微博,查看起留言來。
昨夜那條關于手表的討論已經被頂高贊,胡斐退出件查詢了一會,才切回微博轉發并評論:
百達翡麗175周年紀念款Grandmaster Chime 5175R-001,廬山真面目即將揭曉,拭目以待!
然后滿意收起手機,靜待拍賣會開始。
前方顯示屏亮起,競價正式開始,拍賣師拿著筆,不慌不忙的著價。
而坐在偏后方的東方男人,始終半斂著眸,隨意翻看著手上的拍品冊,讓人搞不清他青睞的是哪件珠寶。
見聞懷予旁的空位始終無人,舒心覺得這簡直是天意,款款走向他邊。
“聞先生,真巧啊,又見面了。”掐著嗓子說話,提著擺坐下,出招牌笑容。
可對方本不搭理。
舒心笑容一僵,微微傾斜上朝他靠過去,又喚:“聞先生。”
男人沉沉呼出一口氣,眉宇間快速閃過不耐,偏頭問:“什麼事?”
如果說昨天他的回答還算得上彬彬有禮,那今天的語氣則算得上冷然到極點。
舒心謹記今天到這來的目的,毫不介意對方的態度,“沒什麼,就是想說好巧,我們的座位相連。”
反正拍賣會過了大半,他旁的位置還空著,座位的主人應該也不會出現了。
聞懷予嗤笑,并不搭腔。
“聞先生今天是為哪個拍品來的呀?”越發往男人邊靠近,故意營造出耳語的假象。
深V領因的作不再口,出一片傲人春來。
前方拍賣錘落下,拍賣師正在介紹下一件拍品,聞懷予這才終于從手冊里移開目。
“我已婚,請自重。”話雖簡短,卻連最后一點面都不給舒心留。
新一競拍開始,聞懷予和場上另外幾位買家番價,場面一時膠著。
只有舒心愣在原,腦海里不停思索著他那句話的真實。
他結婚了?什麼時候?
他手上為什麼沒有婚戒,集團掌權人結婚這麼大的事,震寰為什麼沒有通告?
不對,他低調慣了,就算結婚不公開也符合他的作風。
腦海里被兩種聲音左右撕扯著,讓舒心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繼續。
眼見價格越喊越高,參加價的買家不斷減,聞懷予耐心盡失,起抬手示意了個價格。
他一口流利的德語,哪怕聽不懂,舒心也知道聞懷予定是了個高價。
只因前方一眾人回頭看來,拍賣師已經拿起手邊的拍賣錘,說話的聲音也不自覺拔高。
像是在跟他確認。
只聽男人又說了什麼,臺上一錘定音,人群里傳來陣陣掌聲。
舒心沒有時間再左右權衡,快速起,站在聞懷予側優雅鼓掌。
那含的目比昨日更甚,笑容,真的像是和他一同而來的伴。
站在角落的胡斐迅速按下連拍鍵,至此,他終于掌握了震寰掌權人和主播相的實證。
聞懷予不打算繼續待在這,臨走前,他淡淡扔下一句:“這是聞知予的位子。”
戲謔之意拉滿。
然后雙手抄兜,慢條斯理地退了場。
直至男人的影消失,胡斐才走到舒心的邊,坐在聞懷予剛才的座位上。
“舒妹妹,這是怎麼啦,吵架了?”
聞先生也太沒有紳士風度,自己走了,把朋友扔在這。
資本家還真是脾氣大。
舒心被那句嘲諷的臉頰發燙,松開握的拳頭,躲避著胡斐的目:
“都怪我,偏要來給他驚喜,嚇了他一跳。”
“嗨,這算什麼事。”胡斐滿心沉浸在一戰名的喜悅中,對各種不合邏輯的細節視而不見。
“你看看,”他遞了手機過去,“這個同框拍的夠清晰吧。”
胡斐這麼不余力的幫舒心,自然也有自己的算盤,要是舒心以后真的了聞太太,他幫了這麼大的忙,那豈不是報上了一個金大。
要是兩人分手了,他一名,震寰的公關也管不到柏林來。
只可惜他算了聞知予。
舒心現下無比忐忑,聞先生那句嘲諷的話始終在耳畔回響,還有進行下去的必要嗎?
緋聞曝,聞先生是會更加關注,還是厭煩?
現在喊停,胡斐又能同意嗎?
“聞先生還真是大方,”胡斐沒有察覺舒心的反常,自顧自地說道:“其他人價夠高了,沒想到他的更離譜。”
“是嗎?”舒心意識回籠,意興瀾珊,“他了多?”
“兩億歐元,以今天的匯率算那就是十四億人民幣啊!”胡斐手掌挲著下,這數字是說出來都大得驚人。
垂在側的手一,隨即不斷收。舒心知道,不甘心!
不論出、外形還是人品,聞懷予都是最頂尖的,不甘心就這麼把他拱手讓人。
也許聞先生結婚只是個借口,畢竟再低調的人也不可能不帶婚戒。
如果他真的結婚了,那也沒關系——
他還能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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