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家父母親和友善，哪怕在一家團聚的場合，也從來沒有忽略過秦初的。

聞懷予更不用說，但凡有他在的地方，大部分注意力都是放在秦初上的。

過完圣誕沒多久，便迎來了最重要的農歷新年，聞家向來重視傳統節日，圣誕那日后又齊齊相聚在聞子珊公寓里，歡度新年。

外國人是不過這個節日的，留學生自然沒有假期回家，秦初也不例外。

趙時晴算好時差，在兒起床第一時間撥了視頻過來，屏幕里的和秦準特意應景地換上喜氣的新，笑呵呵祝新年快樂。

將心底的酸強力下，秦初揮揮手，從溫暖的被窩里起，拿出放在一旁凳子上折得整整齊齊的新和那頭炫耀。

新年穿新，這是莊士特意為秦初準備的。

也是在這種時刻，趙時晴無比慶幸初時秦初沒到那個瑪麗阿姨家寄宿。

視頻結束，秦初起洗漱換好服，剛從臥室出來，就上了聞懷予。

準確的說，聞懷予是在這里等。

“起來了？”他角噙著笑，溫聲問，眼底有化不開的溫。

小姑娘今天穿一紅針織小套裝，烏黑的秀發扎兩個麻花辮搭在肩頭，帶了一頂黑紅格貝雷帽。

瓣不點而紅，皙白的臉頰在紅映襯愈發艷，俏麗明艷得讓人移不開眼。

不得不說，莊韻詩買服的眼實在獨到。

秦初自然不知道上這套服是某高定品牌的全球限量，仰著臉笑容狡黠，“新年快樂呀，懷予哥哥。”

接著一雙小手到他面前，聲音又甜甜，“恭喜發財，紅包拿來。”

年今天穿一件暗紅的針織，里面搭配簡潔的白襯衫和深紅領帶，和往常那種隨的T恤衛不同。

但還是一如既往的帥。

“早就準備好了，”清朗的聲音里滿是寵溺，把事先準備好的紅包放在孩手心，“新年快樂，我們初初要快點長大才行。”

說完還是沒忍住，抬手了的臉蛋。

“快點長大就收不到紅包嘍。”秦初沒有會到他話中的深意，拿著紅包在手心掂了掂，又眨著眼期待地看著年。

像是在獲得他的允許。

聞懷予被可的表逗笑，點點頭，“打開看看，還滿不滿意。”

派紅包本就是新年傳遞祝福的方式，秦初明白這個道理，只當討個彩頭，并不在意當中有多錢。

只是當打開紅包，看清那個薄薄的一張紙時，小姑娘還是愣住了。

誰發紅包會塞支票在里面的，還那麼大的金額。

怎麼能收！

似是看穿的驚訝和為難，聞懷予拿出早已經準備好的理由，“最近做兼職賺了點小錢，我沒什麼需要用錢的地方，都給你，想買什麼就去買。”

又突然想起一個多月前聞徹敲打他的話，補了一句，“要是不夠花，再跟我說。”

別的孩擁有的，他的初初都要有。

別的孩沒有的，他的初初也得有。

清澈的杏眼瞪得溜圓，小姑娘連忙把支票重新塞回紅包，牽起他的手放進他掌心：

“這個實在是太多了，我不能收。”

“你能，”年罕見地固執，照著之前的作重新把紅包放進手里，“你要是不想要就把它理了吧。”

說不上不高興，只是有些失落。

反正他賺錢本來就是要給花的，不要這錢就沒有任何意義。

正當秦初不知該怎麼辦的時候，樓下適時傳來莊士的呼喚，讓他們下去幫忙對聯。

“就來。”聞懷予淡淡地應了，垂著頭頗為落寞，“如果你討厭我，就把它扔掉，我不介意的。”

說完幽幽嘆了口氣，抬就往樓梯口走，準備下樓。

被孩急急攥住了手。

“我不討厭懷予哥哥，你別傷心呀。”仰頭對上他失落的眼眸，撒般晃了晃他的手。

“嗯，不討厭，也不喜歡。”他故意偏過頭不看，“我給的東西你不要，我就知道你不喜歡我了。”

語氣依舊低落，只是平直地角很輕很輕地提了提。

秦初被聞懷予傷的神弄得手忙腳，顧不得細想，連忙回，“沒有，我一點都不討厭懷予哥哥，我收下我收下。”

然后拿起紅包回房，擺放在安全的位置后，又連忙出房間來拉他的手。

卻見聞懷予還是面冷淡，沉聲問，“嗯，然后呢？”

“然后什麼呀？”問，觀察他的表。

“一點都不討厭我，然后呢，我剛才說了好多個字呢，你回得好敷衍。”

頗有種小孩耍賴皮的覺。

秦初被他的模樣逗樂，認真回想他剛才說的話，然后踮起腳尖，學著他以前一樣，一下一下拍他的頭頂：

“我喜歡懷予哥哥，懷予哥哥最好最好啦。”

這樣的話不是沒有和秦準說過，可今天秦初卻覺得有些不同。

不僅僅是人不同，自己的心跳好像也不一樣。

和長跑過后跳得一樣快呢。

——

聞家在國也有不至好友，得知他們全家在國過年，聞徹的好友特意相邀，約他們一家中午一起去唐人街吃個團圓飯。

于是在家里好窗花對聯，給每個小輩都發了新年紅包后，全家人這才準備妥當出門赴宴。

因著有秦初在，莊士特意安排了兩輛車來接。

卻不想聞懷予拒絕了司機駕車，自己和秦初開車過去。

車子在寬闊的馬路上平穩行駛，越靠近唐人街，新年的氛圍越濃，路上的行人也多了起來。

看著窗外親熱挽在一塊的，秦初鬼使神差偏頭，問駕駛座上的年，“懷予哥哥，你喜歡什麼樣的孩呀？”

突如其來的問題打了聞懷予一個措手不及。

放在方向盤上的手逐漸收，他余一瞥，穩住心神開口：

“我喜歡長得漂亮，眼睛亮晶晶，年紀比我小，高剛好到我肩膀，穿子好看的。”

可以說表達的很詳細了。

旁的孩一時沒有回答，良久，輕輕嘖了一聲，回：“懷予哥哥，你好沒有涵哦。”

“……”

——

關家和聞家祖上是世，早些年聞徹的父親還在時，關家生意遇上難，集團風雨飄搖，是關泰得了父親囑托，從港城連夜來到海城找聞老太爺求助。

這些年兩家有有生意往來，不過關泰始終記得危難時聞家出援手，心中常懷激。

要不是在機場到震寰集團的商務機降落，關泰也不會知道聞徹全家來了國。

“好久不見，最近還好嗎？”聞家人剛一進包廂，關泰已經起迎上，和聞徹握手。

“一切都好，”聞徹拍拍他的肩，不忘道一聲，“新年快樂。”

一群人寒暄落座，雖然他們這輩往來較，關泰還是知道聞家的大概況，他笑了笑，視線落在聞懷予邊的秦初上：

“這位是？”

聞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模棱兩可的回，“小姑娘在國留學，和子珊住在一塊，乖巧又聽話，秦初。”

怪就怪自家兒子不爭氣，追半天也沒個結果，聞徹想介紹是兒子朋友也沒那個份不是。

放下茶杯時，不著痕跡地看了聞懷予一眼。

小姑娘并不向，甜甜順著聞徹的介紹開口人，笑得眉眼彎彎。

關泰以為秦初是聞家的親戚，自然沒有接著追問，轉頭討論起了孩子們。

說著說著不知怎麼就聊到了聞懷予上，聽到聞徹介紹他如今在英國念書，報了學校名稱出來后，關泰大手一拍，止不住的興：

“天底下還有這麼巧的事？我家兒和懷予一個學校，就是小了一屆。”

說完輕抬下頜示意，“寶兒，還不趕快和懷予認識認識。”

在關泰開口前，秦初早就注意到那個坐在圓桌那邊，和聞懷予面對面的小姐姐了。

嗯，很符合，懷予哥哥說要長得漂亮的那個要求。

關寶兒從小生活在國外，雖然長了東方面孔，但行事作風是完全西化的，聽關泰，立刻起，落落大方走到聞懷予邊打招呼。

“嗨，我認識你，你是Wen，上屆冰球聯賽你是隊長，對嗎？”手到聞懷予面前：

“我是啦啦隊的，你在冰場上的樣子真是太帥了！”

目中是毫不掩飾的欣賞。

聞懷予點點頭，表很淡，禮貌地握之間，快速松開，“你好。”

對于其他的問題并沒有要回答的打算。

而秦初坐在他邊，瓣抿，低著頭玩手，心頭沒來由的失落。

嗯，笑起來眼睛亮晶晶的，第二個條件也符合。

關寶兒毫不介意年的冷待，折返回座位拿出手機，徑直把手機遞給聞懷予，“Wen,給我一個聯系方式好嗎？我們真的太有緣了。”

恰逢此時，服務員進來給大家送熱巾，送到秦初這里時，聞懷予搶先一步接下，說了句“小心燙，我來”。

然后把卷起的巾展開，才遞給秦初。

做完這些，他才抬頭，聊友冷淡地回，“抱歉，不方便。”

“沒關系，”關寶兒聳了聳肩，彎下腰轉向秦初，“你是Wen的妹妹嗎，很高興見到你。”

小姑娘和握手，就聽到關寶兒低聲音湊到耳邊說，“拜托你，可以和我換個位子嗎？我想坐這里。”

說完雙手合十，做了個請求的姿勢。

聞懷予自然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臉徹底冷下來，“不是我妹妹。”

然后視線投向秦初，了聲音問，“剛才和你說什麼了？”

“想讓我和換個位子。”秦初抬頭看了眼關寶兒，選擇老實代。

不知道怎麼，心口悶悶的。

“想都不要想！”清朗的聲音霎時抬高，聞懷予又把秦初的凳子往自己方向拖近了些，“就坐我旁邊，敢和換你試試！”

話語是難得的霸道。

關寶兒自然也聽見了，沒說什麼，轉而去向聞懷予的另一邊座位。

那里坐的是聞子珊。

本著樂得看親弟弟手忙腳哄朋友的場景，聞子珊豪氣點頭，讓出自己的座位。

自然，起時，得到了聞懷予一個怒視。

莊士原想出聲為兒子解圍，卻被聞徹攔住了，他低聲音，“要是他這麼輕易就變心，那還是不耽誤初初的好。”

“總說不是妹妹，那到底是誰他都不好意思介紹，這得追到什麼時候？”

沒過多久，服務員進來上菜，這個小曲很快被在場人忘，大家紛紛舉杯敬酒，飯桌上很快熱絡起來。

聞懷予始終清冷，對長輩的敬酒只是禮貌地端起杯，淺淺抿一口。

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照顧秦初，給夾菜，幫切，替剝蝦，樂在其中。

恰逢新菜上桌，關寶兒轉圓盤，把烤鴿轉到聞懷予面前，“這是這家的招牌菜，味道很好，你可以試試。”

冷落不要，人總有一個從不悉到悉的過程。

特別是看到聞懷予照顧妹妹仔細，愈發讓關寶兒覺得他是個很善良溫的男孩。

年面上一片冷沉，偏過頭問，“要嘗嘗嗎？還是想吃蝦，我再給你剝。”

“我真的吃不下了。”秦初小小聲回，覺得懷予哥哥好像有點不開心。

但因為什麼，搞不清楚。

“妹妹嘗嘗這道菜，”關寶兒投其所好，選擇從秦初上打開突破口，夾了塊魚要放到小姑娘碗里，卻被聞懷予制止。

“不吃蔥。”他冷著臉回。

“嗯，對不起呀。”秦初也笑著附和。

“沒事，我看看哪道是沒有蔥的，”關寶兒直著子張，邊說，“妹妹你吃得太了，要多吃點才健康。”

卻不想聞懷予已經紳士到極限，拿起手邊的巾了手。

然后稍稍偏了點子，放低了聲音和關寶兒道，“不是我妹妹。”

“我喜歡，會是我未來的太太。”

秦初在另一旁不明就里，看著兩個人靠在一起說話，心頭沒來由酸。

這個寶兒姐姐今天穿了子呢。

嗯，和懷予哥哥喜歡的孩類型又對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