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喬低下頭緩了緩,輕了下,萬萬沒想到相遇這麼猝不及防。
強裝鎮定的再次抬起頭時,表面看上去鎮定自若,實際上心里早就已經翻涌著驚濤駭浪。
強扯著一抹公式化的笑容,舉著帶塑料手套的手,打了個陌生又客套的招呼:“你好。”
程禹沉著臉,疏離的點了下頭,連回應都沒有一個。
男人眼底的冷漠疏離,反倒是讓陳喬心里的張舒緩了不,他這是……沒認出?
或者是,他就不記得了?
這樣也好,免得還要想辦法躲著他。
程虞進來的晚,嘰嘰喳喳的說了一通,沈岸問:“你們怎麼一起過來了?”
程虞喝了口水,回答道:“我學習結束,剛好他今天的航班飛回海城,我就坐他的航班回來了。”
“小舅你傷口還疼嗎?抱歉啊,你都住院了,我才來看你。”程虞有些自責。
沈岸呵呵冷笑:“謝天謝地你出差不在海城,否則你天天來,吵也被你吵死了。”
程虞覺得他們舅甥之間的親就這樣了,濃厚不到哪里去。
程禹掉機長制服,將飛行包放在椅子上:“嗯,剛下機過來看看小舅。”
“沒吃晚飯吧,有漢堡和披薩,還有小龍蝦,你們過來吃點。”溫黎邊說邊拿一次手套遞給他們。
程虞大大咧咧的坐到溫黎旁邊,問陳喬:“喬喬什麼時候回來的?這次出去有一個多月了吧。”
即便程禹可能沒認出自己,但陳喬還是習慣的垂著眸不敢看他:“我也今天剛回來。”
早知道會到程禹,今天就不來了。
話剛落,余看到一個人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的心不控制地開始慌。
程禹的溫偏高,他坐下來后,陳喬覺得好像一個火爐在邊,存在太強了,很難忽視。
兩個人的胳膊挨得極近,程禹抬手拿小龍蝦的時候,會不經意的到陳喬的胳膊。
陳喬不聲地往邊上了子。
“這次演了很多角嗎?你以前都是拍幾天就回來了。”程虞好奇地問。
陳喬心不在焉的回道:“啊,這次的角有點多,戲份也有點多。”
程禹吃了幾顆蝦,聽到們的對話,隨口問道:“陳小姐是演員?”
陳喬心里咯噔一下,卻不得不回答:“嗯,28線小演員。”
葉深聞言,話道:“你沒認出嗎?你給我推薦的那部民國劇,就是里面那個死的悲壯的二姨太。”
陳喬完詮釋了一個人的兵荒馬,心無比慌,葉深看那部劇是程禹推薦的?
程禹一副出乎意料的模樣,側頭看著陳喬的側臉,看到睫抖,上下扇得厲害,他漫不經心的‘哦’了聲:“還真沒認出來。”
陳喬松了口氣,對,就這樣,繼續保持下去,永遠不要認出來。
“程總貴人事忙,我一個小角,而且我大眾臉,認不出也正常。”陳喬說話的時候都是看著小龍蝦說的,一直沒抬頭跟他對視。
程禹忽得發出一聲極低的笑,笑里似諷刺、似狡詐:“我是飛行員,你怎麼知道我是程總。”
只有在洽談投資項目的時候,他才以程總的份出現,他的主要工作是飛行員。
陳喬張了張,想自己兩掌,還好反應快:“我聽沈總說的。”
被點名的沈岸開口,應道:“是我說的,禹你下次再有什麼影視項目,想著點陳喬,我聽葉深說陳喬演技好的,就是沒資源。”
“怎麼會沒資源呢?”程禹一直看著陳喬,視線就沒離開過:“陳小姐長得這麼出眾,又不是網紅臉,一眼就能被記住的長相,應該很搶手才對。”
陳喬覺得自己快窒息了,這心臟忽上忽下的覺,應該跟沈岸要兩粒速效救心丸。
程虞嘆了口氣:“你們不知道,喬喬很不容易的,公司安排陪酒,不去,公司認為不聽話,什麼資源都不給了,變相的雪藏,現在拍的鬼和小配角,都是靠自己跑出來的。”
“陳小姐演技那麼好,真是被埋沒了,下次有機會,禹你照顧點。”葉深也幫著求。
程禹應下:“好啊,以我們的關系,應該幫一把。”
陳喬覺心快跳到嗓子眼了,終于鼓起勇氣抬起頭,吶吶的問:“我們……我們什麼關系啊……”
“你是我妹和小舅媽的閨啊,都是自己人。”程禹將拔好的小龍蝦,一口氣塞到里。
陳喬這懸起來的心又落了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陳喬覺得他嚼得特別用力,惡狠狠的,好像自己被嚼了一樣。
溫黎問陳喬:“你這次回海城能待多久?”
“不知道呢,目前沒有后續片約,只要配合公司開幾場直播就行了。”之所以能自己接角拍,就是因為同意了公司的直播要求,否則就要徹底被雪藏。
“等沈岸出院,我們再一起吃個飯吧,丁以安最近還念叨你呢。”溫黎說。
正在翻短視頻件的程禹,手指微頓。
“狗東西念叨我干什麼,你確定他是約飯,不是約酒?人菜癮大。”陳喬提到丁以安就忍不住罵兩句。
飯后又聊了會,葉深作為沈岸的主治醫生,下逐客令:“大家撤吧,讓病人早點休息。”
葉深作為朋友,且年長他們幾歲,紳士的問陳喬:“我送陳小姐?”
程虞接話道:“不用了深哥,你送繞路,我和程禹送,順路的。”
陳喬一聽,立即說:“其實我自己打車也很方便。”
“你拎著個行李箱方便什麼啊。”程虞拉過的箱子,覺得重,又推給了程禹:“你拎吧,太沉了。”
“不用,我自己可以。”陳喬剛邁開一步要自己推箱子,就見程禹已經推著的箱子出了病房。
“黎黎,沈總,改天見。”陳喬打了個招呼就追了出去。
他們走后,沈岸躺在床上發出一陣輕笑,溫黎問他:“笑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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