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嬤嬤拿著皮尺在一旁笑著道,“怪不得殿下這麼疼人,奴婢們這還是第一來東宮量裳呢。”
楚云汐沒想到宮中的嬤嬤也會開這樣的玩笑,俏臉一紅,笑而不語。
李嬤嬤給楚云汐量完子后,看著記錄的數字又嘆了一番,不外乎是什麼圓潤翹,腰細長的話。
楚云汐很早就知道自己長得,但在這佳麗云集的后宮,絕沒有兩位嬤嬤口中說的得獨一份,無外乎是甜一些,想要些賞賜罷了。
楚云汐也不小氣,知道自己的裳要連夜趕制,賞了兩位嬤嬤金葉子,四位宮人銀錠子。
下午,又有司飾司的人捧了妝奩來讓楚云汐挑,一天之中晚香殿進進出出不人。
這些事,全都傳進了金皎月的耳朵,表面不顯,暗地里卻咬碎了銀牙。
來東宮一年多了,殿下從未給做過裳,也沒賞賜過任何東西。
楚良娣才來東宮幾日,不僅連日侍寢,還住進了太子妃的居所晚香殿,現在殿下還給做裳,真是氣死了。
后天就是太后的壽宴,按祖宗規矩,太子要攜太子妃出席,若是沒有太子妃,那就選東宮位分最高的妃子。
方苧被足,楚云汐只是位良娣,整個東宮的位分最大,太子一定會帶參加宮宴,到時候……
金皎月將翠玉招呼過來小聲道,“把我那包玉散找出來。”
翠玉一驚,“主子,那可是藥,難道您要……”
金側妃不悅道,“讓你去你就去,哪那麼多廢話!”
“是。”翠玉低著頭走了。
*
轉眼到了太后壽宴當日。
壽宴在傍晚舉行,金皎月早早便起來沐浴更,打扮自己,等著殿下來瓊花苑接中宮。
從早晨等到下午,也沒見乾元殿來人傳話,等急了,便讓翠玉出去打聽。
翠玉慌慌張張回來,支吾道,“主子,太子帶著盛裝打扮的楚良娣,正準備移駕中宮呢。”
“什麼!”金皎月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太子怎麼會越過,帶一位小小良娣參加太后的壽宴。
這不合規矩!
“你真的看清了?”金皎月不死心,又問了一遍。
翠玉點頭,“奴婢看清了。”
看一眼金側妃頭上的紅寶石頭面,繼續道,“楚良娣頭上還戴了一副純金鑲嵌的紫羅蘭翡翠頭面,很是奢華,若不是參加宮宴,怎會如此。”
金皎月了自己的發髻,紫是皇室的象征,必須要賜才有,楚云汐小小一個良娣,竟然越過兩位側妃戴紫頭面,還真是得寵啊!
想起方苧依舊在落霞苑足,就不信,今日這壽宴,皇后會坐得住。
“拿上我給太后備的壽禮,隨我去參加宮宴。”金側妃起了。
翠玉道,“可是主子,太子已經帶著楚良娣去了……”
金皎月看了一眼,不悅道,“你是想說,我沒資格參加壽宴嗎。”
“你別忘了,我不是太子側妃,也是金太妃的侄孫,太常寺卿的兒!”
翠玉連忙跪下,“奴婢不是那個意思,奴婢不敢。”
金皎月沒再計較這件事,帶著翠玉和小園子直奔中宮。
*
中宮。
太后的壽宴在榮華殿舉行,琉璃宮燈閃爍如星,殿中員齊坐,桌上珍饈羅列,盡顯皇家尊榮。
“太子殿下到,楚良娣到!”
殿門口小太監一聲唱呵,員及其家眷紛紛起,隨即也有人小聲頭接耳,納悶這位楚良娣是什麼人,竟然能讓太子帶參加太后的壽宴。
太子眾人都認識,目自然全都落在了楚良娣上。
只見一月白錦似月傾灑,擺上繡的牡丹花蕊更以珍珠點綴,每走一步都珠粒輕,似有暗香浮。
人云鬢高聳,若凝脂,雙眸波瀲滟,顧盼生姿,宛如畫中仙子,得令人忍不住小聲氣。
“拜!”
小太監唱聲后,眾人齊聲跪拜,“微臣/臣婦參見太子殿下,良娣娘娘。”
楚云汐第一次這麼多人跪拜,還都是一些高命婦,若是說心中一點波瀾沒有不太可能。
下意識看了一眼太子,只見他神淡淡,對此種陣仗早已習以為常,淡淡說了聲,“免禮。”
人群之中,一名打量的目,從楚云汐臉上移到滿是珠翠的發髻上,看著那些代表著太子寵的紫珠寶,咬著櫻低下了頭。
再抬頭時,雙眼已微微泛紅,目更是鎖定在太子上。
顧承沐到下方有一道目在看自己,過去后,看見了表妹許清婉,便朝微微頷首。
楚云汐正好看見這一幕,不由得順著太子的目過去,看見一位穿淺碧的子,瓊鼻櫻,甚是貌。
同是子,楚云汐一眼就看出來,此子看太子的眼神不清白,纏綿悱惻,似有道不盡的萬語千言。
呦呵~慕者呢。
楚云汐又將目落在太子臉上,想看看他對人不加掩飾的慕,會是什麼反應。
誰知卻對上一雙清冷的眼眸。
“你在看什麼。”顧承沐問。
楚云汐撅起小,佯裝吃醋,“殿下,妾看見有位貌子盯著您瞧,您好像也看了,妾心里難。”
顧承沐冷瞥一眼,“跟孤來這套,別忘了孤昨日跟你說過什麼。”
楚云汐悄悄抿起了瓣,怎麼會忘呢。
昨日太子冷又直白地告訴,帶出來赴宴,只是權宜之計。
他的心疾是,知道的人沒幾個,連日去乾元殿侍寢,在外人眼里只能是因為寵,讓千萬不要癡心妄想,有什麼別的心思。
今日這番話,更是在提醒,什麼人喜歡我,我喜歡什麼人,與你無關,你沒有吃醋的資格。
呵~,真是可憐呢。
心里裝著別的人,卻要和我天天躺在一張床上,又摟又抱。
許是中午吃壞了什麼東西,楚云汐突然覺得胃不舒服,捂著口,輕輕“嘔”了一聲。
顧承沐冷冷的目瞥過來,“楚憐,你什麼意思!你在誰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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