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無論哪一方的消息，都說娘親和外祖去了滄山，偏偏瑞王的人一來，就說娘親不在那里。

櫻雪也有些擔心，“小姐，這件事，您準備告訴殿下和林掌柜嗎。”

楚云汐沉思了片刻，輕輕搖頭，“既然娘親選擇藏行蹤，我就不會告訴任何人。”

”我在明，在暗，說不定娘親以后，還會用同樣的方式給我傳遞消息。”

楚云汐沒說，假如這件事真的同瑞王有關，就更不能向太子了。

主仆倆沒再說話，揣著心事回了東宮。

*

未央宮。

沈貴妃將許清婉安置在這里養傷。

不僅派了兩名醫、四名宮不分晝夜流照顧，補品如流水一般往房中送。

顧承沐來時，許清婉正在喝藥，房中充斥著苦味。

沈貴妃坐在一旁，一臉心疼地看著，不知道的還有以為床上躺的是兒。

許清婉見表哥來了，一掃之前的苦，蒼白的臉出一個甜笑，如一朵被雨水澆打的雪白玉蘭，頗惹人憐惜。

“表哥。”

掙扎著要起行禮，沈貴妃連忙按住了。

“婉兒，你表哥也不是外人，不必講那些虛禮。”

許清婉虛弱道，“禮不可廢，殿下能讓我稱他一聲表哥已是不易。”

“若是讓外人看見，我對表哥和他的妃子不行禮，是要被人笑話的。”

沈貴妃聽提起“妃子”，立刻就想起楚側妃了，臉一下就沉了下來。

“什麼妃子，你對你表哥這麼大的恩，以后見他都不用行禮，更何況是別人。”

顧承沐眉頭皺了起來，“母妃。”

沈貴妃音量拔高了些，“本宮知道太子想說什麼，君是君，臣是臣。”

“本宮知道，不用你提醒。”

說完，沈貴妃就出去了，連帶著幾名侍也下去了。

顧承沐站在床邊看著許清婉道，“你安心養傷，孤會繼續調查，捉拿刺客。”

許清婉眼中閃過一驚慌，用關心掩飾的心虛和焦急。

“刺客昨日不是已經死了嗎，難道還有其他人要傷害表哥。”

顧承沐聲音冷沉，“孤留意過，刺客起初用的是兔叉箭，但你中的卻是三叉箭。”

“一位刺客不會在上帶兩種箭，說明他們有兩個人。”

還有一件事顧承沐沒說，當時他留心過。

箭是從兩個方向過來的，但霍將軍只抓到一名刺客，說明當日還有一位刺客。

許清婉錦被下的手握了拳，沒想到表哥這麼細致微，當時況那麼混，他也能留心箭矢。

早知道，就狠狠心，讓刺客用三叉箭了。

憂心忡忡道，“表哥一定要小心，你可是大晉唯一的太子。”

許清婉想起表哥不顧危險，護著楚側妃的一幕，著心中的痛意道，“事關國本，任何人也沒有你重要。”

不知怎麼，顧承沐突然想起楚云汐昨夜那句話。

說若是換在那個位置，也會為他擋箭，所以，也是這麼想的嗎。

只因他是大晉唯一的太子，事關國本。”

許清婉見表哥臉上出若有所思的表，以為表哥將的話聽進去了。

立刻又道，“婉兒曾聽娘親說，一個人不會在同一件事上倒霉兩次。”

“婉兒這次幫表哥擋下了之災，表哥日后一定順遂，命無虞。”

之災！

雷聲在顧承沐腦中炸響。

他突然想起無覺大師，和皇叔的話。

【之災，需找到命定之人方可化解。】

難道……顧承沐看了許清婉一眼。

不可能！

顧承沐很快就否定了自己這個想法。

前世他戰死南疆，即便真的有之災，也一定是這種關乎國家的大事，或者跟要殺他的人有關。

怎會是南苑獵場，被無名無籍的賊行刺。

這件事，他要去平安寺，再問無覺大師。

顧承沐心緒不寧，留下一句，“好好養傷”就離開了房間。

誰知一出房間，沈貴妃又將他了過去。

沈貴妃特意屏退了下人，“婉兒替你了這麼大的罪，好好的子留了疤，以后怕是婚姻艱難。”

“我已經答應你姨母，待婉兒箭傷痊愈，就讓你給他一個名分，你們青梅竹馬，婉兒就做太子妃。”

顧承沐臉倏然轉冷，“孤的太子妃，就是大晉的皇后，別說母妃做不了主，就連孤都做不了主。”

“這樣的話，母妃還是莫要在兒臣面前提起。”

顧承沐說完話，立刻起往外走。

沈貴妃臉上起了慍怒，立刻住了他。

“站住！”

畢竟是他的母妃，顧承沐停住腳步轉。

沈貴妃起追上他，怒氣沖沖質問。

“你做不了主，誰能做主，皇后嗎！”

“我今天就把話放這，你若是娶皇后給你安排的人做太子妃，以后就別認我這個母妃！”

母妃與皇后爭斗多年，又被父皇寵壞了，顧承沐不打算理會的任，轉往外走。

沈貴妃不依不饒，“婉兒對你有救命之恩，你一句做不了主，讓我如何跟你姨母代！”

顧承沐背對著，“兒臣相信許家，會有自知之明。”

“另外，過幾日父皇壽辰，齊王從封地回京賀壽，父皇命兒臣準備賜宴接風事宜，這幾日就不來未央宮了。”

說完，顧承沐頭也不回地走了。

沈貴妃氣得口起伏，砸碎了殿中茶盞。

他不同意，還有陛下，一定要讓婉兒做太子妃！

*

京外，驛站。

齊王顧璟昭，細心地拭著他那柄嵌著紅寶石的匕首。

暗衛押著一位白發老嫗，跪在房的青磚上。

老嫗聲開口，“二十一年前中秋節，老奴親眼見小姐在荷花亭私會霍將軍。”

“那年霍將軍負傷回京，小姐還拿了老爺的珍藏的雪參送他。”

口中的小姐，指的是當今圣上最寵的妃子——沈貴妃。

老嫗跪在青磚上咳嗽一聲，巍巍從懷中掏出一只褪的荷包，上面繡著一枝并蓮。

暗衛將荷包呈給齊王，齊王放下匕首沉聲道，“這是何。”

老嫗道，“有一天夜里，老奴想起灶火未滅，就去廚房滅火，結果在院中看見霍將軍，從小姐的閨房走出來。”

“這只荷包，正是霍將軍整理時掉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