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很快就吃完了，顧承沐聽著碗碟的聲音，問道，“我沒吃飽，還有嗎。”

楚云汐道，“你剛剛恢復飲食，脾胃虛弱，還是食多餐為好。”

顧承沐又道，“我想喝水。”

楚云汐倒了杯溫水，放在他手上。

顧承沐看不見，在手上索了一番才拿穩水杯。

楚云汐沒有開手，還握著他的手幫他拿穩了水杯，送到邊。

按道理，陌生男子子的手，下意識的反應不是應該收回手嗎，為何沒有拿開，還握住了他的手。

就像是這種接，兩人不知道做過多遍，早已稀松平常。

顧承沐心中那團疑云更重了，若是兩人關系匪淺，為何不承認。

楚月容下診后，來房間看顧承沐，兒在這里，兩人又是夫妻，直接進去不合適。

站在門外輕叩房門，喊了一聲，“憐憐，你在里面嗎。”

楚云汐立刻起給娘親開門，“來了，娘親。”

憐憐？

現實與腦海中的名字重疊，顧承沐怔住了。

楚月容走到床邊，先是觀察了一下顧承沐的氣，接著指尖輕輕搭在他手腕上給他診脈。

片刻后，說道，“你暫時是沒有大礙了，頭上的淤還需要一段時間恢復。”

“若是腰沒有特別不適，可以下床走走，有助于恢復。”

顧承沐客氣道了聲謝，楚月容打量著他道，“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你什麼名字，是什麼人，一點都不記得了嗎。”

顧承沐沉默了片刻，“小時候的事約記得一些，我應該是世家子，有很多仆人伺候，房間很奢華。”

楚月容看著顧承沐的眼睛，虛無一片，什麼緒都看不出來，他是否在說謊本看不出來。

楚月容微嘆一聲，“你若是想起了什麼，一定要告訴我們，我也好據你的病調整用藥。”

顧承沐不聲應道，“好”。

楚月容離開時，順便把芝芝也抱走了。

今日天氣晴好，但畢竟了冬月，楚云汐給顧承沐披了件棉披風，陪他在院中慢慢散步。

楚云汐盡量找平整的地方走，實在繞不過去的，就會出聲提醒。

“前方有一個臺階，注意腳下。”

話音剛落，顧承沐就腳下一絆，子趔趄朝楚云汐的方向倒了下去。

顧承沐預想中的摔倒并沒有到來，還溫香玉抱滿懷。

楚云汐扶住了他，“小心點。”

顧承沐很快就站直了，規規矩矩地放開了。

“對不起，楚小姐，我不是故意的，只是眼睛突然失明了，走路不適應。”

楚云汐聽見這句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無妨，你沒事就好。”

顧承沐回味著上悉的馨香，問道，“楚小姐，你夫君在哪，你如此照顧我，他不會介意嗎。”

顧承沐屏住呼吸，聽著那面的聲音。

“他不在這里，不會介意。”

楚云汐的聲音的很淡，顧承沐什麼都沒聽出來。

“那就好，楚小姐對我有恩，若是讓楚小姐的夫君誤會，讓你們夫妻生嫌隙，那我就是罪人了。”

顧承沐一口一個“楚小姐”，得禮貌又疏離。

楚云汐不疑有它，扶著他道，“往回走吧，外面風涼。”

*

如此，過了五日。

顧承沐年輕，底子好，經過這幾日的調養和楚云汐的悉心照顧，恢復的很快，頭疼的也不是那麼厲害了。

顧承沐總不能一直待在房中，人會傻掉的，有時他也會去飯堂和其他人一起吃飯。

每到這時，他就會默默留心他們說話。

這日，一家人又坐在飯堂，一起吃晚飯。

楚云汐將一碗熱湯，放在顧承沐手中，聲道，“溫度剛好，我試過，你慢點喝。”

顧承沐端著熱湯，忽然開口，“楚小姐，你夫君去哪了，這麼多天都沒看見他，他就這麼放心你們母住在娘家嗎。”

楚云汐指尖一，手中的湯匙險些落。

飯堂一片寂靜，顧承沐連吃飯聲都聽不見了。

“要說起這個人，可不是個東西。”顧云霆放下筷子道。

“他仗著自己有點權勢，對我姐姐呼來喝去，毫不尊重。”

“他自己跟表妹不清不楚，卻限制我姐姐的人自由，連門都不讓出。”

“他家里人也不是個東西，見我姐姐孤遠嫁，就變著花樣的欺負，該死的臭男人也不知道心疼我姐姐。”

“幸虧我姐姐跟他和離了。”

顧云霆說起“和離”兩個字，特意咬牙關強調了一下，恐怕別人聽不清。

顧承沐握著白瓷碗的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

“原來如此。”

楚云汐看了顧承沐一眼，“喝湯吧，湯里放了丹參和紅花，活化瘀的，有助于你恢復。”

顧承沐慢慢將湯碗靠近了邊，可他畢竟看不見，喝湯時還是灑了出來，熱湯順著下，流進了他的領之中。

楚云汐立刻拿帕子給他，“慢點。”

顧承沐聽著張的語氣，角微微勾了起來。

楚月容不聲看著他們，臉上表若有所思。

用完晚膳，一家人坐在一起哄芝芝玩，小廝急匆匆跑進房中。

“小姐，您快去看看吧，姑爺在浴間突然就發病了。”

其實下人都知道顧承沐的份，不然楚云汐帶回一個男人天天照顧，名聲還要不要了。

只是爺有話，他們誰也不說。

楚云汐“騰”一下就站了起來，“怎麼會這樣，他近幾日鮮頭疼。”

小廝急道，“小的也不知，小的剛剛要給姑爺裳沐浴，他不讓，接著就發病了。”

楚云汐一臉擔憂看向娘親，楚月容道，“憐憐不必擔心，許是緒激導致的陣痛，你快去看看吧。”

“若是應付不了，你再派人我過去。”

顧承沐是在浴室發病的，去不合適。

“好，”楚云汐說完話，疾步跟小廝往外走。

顧云霆抱著芝芝，湊到娘親邊。

“娘，您說他會不會是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