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汐道，“帶他去會客廳，我們這就過去。”

“是。”

下人應聲離開了。

楚云汐扶著顧承沐去會客廳。

夜羽一黑，面容冷峻，焦急在房中等待。

見兩人來了，他立刻起行禮。

“屬下參見太子、太子妃。”

楚云汐扶著顧承沐坐下，夜羽看出了不對勁。

“殿下這是……”

楚云汐道，“太子從山崖上滾落，頭部傷，因腦后有淤，暫時失明了。”

沒說顧承沐失憶的事，有些事還是留給他自己去代吧。

夜羽聽完這些話，眼睛立刻紅了。

太子那麼驕傲的人，竟然看不見了，就算是暫時的，也足夠難。

楚云汐知道兩人有很多話要說，手搭在顧承沐肩膀上聲道。

“我去隔壁等你，你們說好了，讓夜羽去隔壁我。”

顧承沐大掌覆在手上輕輕握了握，“好。”

楚云汐走后，顧承沐看著夜羽道，“宮中況如何。”

雖然顧承沐忘了很多事，但夜羽跟了他很久，他記得他。

而且夜羽在聽見他看不見之后，臉上一瞬間流出來的擔心和難過做不了假，所以此人信得過。

夜羽道，“陛下宣稱您去豫州查案了，并未公布您的份和死訊，后宮一切如常，沈貴妃安好。”

“霍將軍那邊也回了信，愿助殿下一臂之力”

顧承沐聞言，眸中寒一閃，“好。”

“孫首輔那里有什麼靜。”

夜羽道，“孫首輔表示愿意站在殿下這邊，他說您是明主。”

顧承沐了然，看來孫首輔也知道他的份。

他沉了片刻道，“孤這次滾落山崖，忘記了許多事，你不妨多跟孤說一些宮中之事。”

夜羽怔住了，殿下不僅失明，還失憶了？

夜羽很難過，想必殿下當時一定傷得很重。

他跪在地上道，“屬下護主不利，請殿下責罰。”

顧承沐打量了一下夜羽，既然他能全須全尾跪在那里，說明他當時去執行別的任務了，不在他邊。

“起來吧，此事與你無關。”

夜羽一愣，殿下怎麼知道自己跪在地上。

他抬眼，看向顧承沐的眼睛。

顧承沐被夜羽看得不自在，冷聲道，“別看了，孤能看見。”

他頓了頓又道，“孤之前的確看不見了，我復明的事，還沒告訴憐憐。”

夜羽明白，殿下這是在提醒自己別多事，別說的意思。

可殿下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夜羽想起太子妃臨走時的細心代，突然恍然大悟。

殿下這是貪太子妃的溫，跟撒呢。

夜羽應聲道，“是，屬下明白，屬下絕不告訴太子妃。”

說完，夜羽就起了，臉上愁容了大半。

顧承沐微微頷首，很滿意他的懂事。

兩人在房間里說一個多時辰的話，楚云汐好幾次不放心，借著送茶點的機會看顧承沐。

顧承沐將楚云汐的溫小意，以及對自己的在意，通通看在眼里。

午膳后，顧承沐該喝藥了。

楚云汐將藥碗輕輕放在八仙桌上，扶住他的手臂，讓他坐下來。

“今天我自己喝藥吧。”顧承沐手去藥碗，故意將手偏離了幾分。

果然，一雙弱無骨的小手，立刻握住了他的手腕。

“還是我來吧。”楚云汐舀起一勺藥，輕輕吹了吹，送到他邊。

顧承沐眼中含笑，張開了，著楚云汐無微不至的照顧。

喝完藥，楚云汐的給他了角，看著他英俊的眉眼一聲嘆息。

顧承沐一怔，“憐憐，你怎麼了。”

楚云汐指尖輕輕過他的眉眼，臉上帶著幾分擔憂。

“娘親說了，再過三日，你的眼睛若還是看不見，就請師尊出山。”

“師尊醫湛，能醫死人白骨，娘親的醫就是他教的。”

“你放心，你的眼睛和記憶一定能恢復。”

自己擔心，卻要說著安人的話。

顧承沐心里涌起一陣暖流和愧疚，索著拉住了楚云汐的手。

“憐憐，我一定能好起來，你放心。”

“這幾日我已經能陸續想起一些事了，不像前些日子，很多記憶都是空白。”

顧承沐告訴自己，再等兩天。

不，明天他就把復明的事告訴憐憐，不讓再為自己擔心。

楚云汐輕輕頷首，“這兩日多讓夜羽跟你說說朝堂上的事，也有助于你恢復。”

“好。”顧承沐將的弱無骨的小手，放在掌心了。

然而，顧承沐做夢也沒想到，這件事沒能等到明天。

他很快就被發現了，還丟了個大臉。

楚云汐抬眼看了一眼外面，見天氣晴好，順勢拉著他起道。

“我帶你出去轉轉。”

“好。”

顧承沐乖巧起，跟著楚云汐往外走，還將手指的指，跟十指相扣，膩歪的要命。

路過院子時，楚云汐看見下人，來來回回往房間里搬箱子，就像是院中的主人出遠門回來了一般。

可這間醫館是娘親的，們就是這里的主人，哪還會有什麼主人回來。

楚云汐住一名小廝問道，“你們搬的是誰的東西，有什麼人來醫館了嗎。”

小廝支支吾吾道，“小的也不知道，夫人讓搬，我們就搬。”

楚云汐心里疑，但也沒多問，想到芝芝正好在娘親那里，不如去看看芝芝，順便問問娘親。

楚云汐帶著顧承沐，往娘親的小院走，剛一進院子，就聽見娘親的怒氣沖沖的質問聲。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說說到底什麼時候行！”

楚云汐腳步一頓，娘親子溫和，從未跟人發過這麼大脾氣，這是在跟誰說話。

楚云汐往前邁了一步，聽見一個男人的說話聲。

男人似乎是在哄人，聲音得很低，聽不清說什麼。

“事已至此，這次我一定要告訴，你害我們母子分離，還不夠嗎！”

楚云汐又聽見了娘親的聲音，還來不及多想話中的含義，就聽見一聲門響。

接著，看見娘親紅著眼睛跑了出來，見到自己時，神明顯一怔。

“憐憐……”

“綰綰。”

男人追了出來，著楚月容的閨名。

看清男子面容的一瞬，楚云汐愣住了。

顧伯伯怎麼會在這里，十年過去了，他的樣貌一點都沒變，還是當年清風朗月，俊無儔的樣子。

顧承沐激道，“皇叔！”

楚云汐愣住了，皇叔？！哪位皇叔？

很快就想到了什麼，轉頭看向顧承沐。

“你能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