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令月走過去：“發生什麼事了？”

聽見的聲音，中年婦人猛地抬頭：“令月？”

溫令月看著，有些訝異。

林婉意變化太大了。

一張臉糙蠟黃，向來直的背脊佝僂著，整個人瘦得只剩一把骨頭，毫不見往日的面致。

察覺到溫令月打量的目，林婉意難堪地低下頭。

錦玉食了一輩子，高傲了一輩子，如今卻仿佛落滿塵土，鄙陋的不配出現在溫令月的眼前。

“溫總。”

會所經理臉無奈：“這位小姐不是我們這兒的會員，卻非要闖進去。”

姜玉像是吃了炮仗，怒吼道：“什麼我非要闖進去，我都說了我的朋友在里面！”

本就驕傲，溫令月一來，更不可能示弱。

“姜玉，這家會所是會員制。”

溫令月語氣強勢：“要麼拿出會員卡，要麼請你的朋友下來接你。”

姜玉下抬起，不肯認輸：“如果我偏要直接進呢？”

“那我只能人把你趕出去了。”

姜玉微慌，面上依舊強撐著：“口氣倒是大，不知道的以為你才是這家會所的老板。”

溫令月平靜地看著：“姜玉，我就是。”

姜玉愣住，瞪大雙眼：“這不可能！”

打聽過這家會所。

坐落在京城最繁華的地段，裝修奢靡，只對家上億的顧客開放。

溫令月怎麼可能會是這家會所的老板？！

會所經理適時出聲：“溫總確實是我們的老板。”

至于為什麼是……那就不得不提他那個腦前老板了。

姜玉哽住，垂落的手攥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心里的嫉妒和難堪拉扯著。

事事要強，卻總是在溫令月面前一輸再輸。

如今難以靠近的地方，居然是溫令月的產業。

“我知道了。”

姜玉勉強扯出一笑容：“我讓朋友下來接我。”

出手：“包給我。”

低著頭的林婉意遞給姜玉一只包包，仿佛像是姜玉的傭人。

溫令月看見這一幕，眉梢輕挑。

從包里翻出手機，姜玉撥通號碼。

“李總我到了，您下來接我吧。”

“知道了知道了。”

對面傳來不耐煩的聲音，電話嘟一聲掛斷。

姜玉臉微白，下意識看了眼溫令月。

溫令月朝微微一笑，仿佛像在嘲諷。

姜玉攥手心，心的難堪幾乎要淹沒。

電梯門打開。

李學裕著膩的肚腩走出電梯，一酒氣的他很不耐煩：“姜玉你怎麼才到，下次這樣你就別……”

余音消失了。

李學裕瞧見大廳的溫令月，整個人都清醒了，他小跑著上前，點頭哈腰：“溫總您也在，今天怎麼有空來名爵。”

溫令月打量他：“你是？”

“我李學裕，銘茂的制片人。”

李學裕笑得討好：“我在樓上和幾個朋友聚餐，溫總要不賞臉過來坐坐？”

姜玉臉乍紅乍白。

李學裕也太諂了！

溫令月問他：“你還邀請了姜玉？”

李學裕心里一個咯噔，面上還是笑著：“稱不上邀請，就是……聊聊。”

“聊資源，聊業務？”

溫令月語氣輕飄飄的，卻李學裕心驚膽戰。

這位他可得罪不起。

他咬牙，索倒豆子般說出來：“溫總應該也知道，姜玉簽了對賭協議。現在公司找我幫忙，讓我介紹兩個角給。”

“剛好我手上有部劇準備開拍，今天就打算見面聊一聊……”

姜玉氣紅了眼，甚至有些想哭：“李總！！”

李學裕不理，只看著溫令月。

溫令月纖長的手指撥弄腕間的玉鐲，漫不經心：“原來是這樣，但你知道……”

冷冷掀眸：“我和姜玉有過節嗎？”

李學裕咽了咽口水：“我知道。”

“您放心，姜玉我們肯定不會再考慮了。”

“李總！！”

姜玉當場發，這段時間的委屈和心酸一齊涌上心頭，雙眼含淚：“您明明答應過我的！”

這個資源是向公司求來的。

這段時間不知賠了多笑臉！

憑什麼溫令月一句話就能毀了所有努力？！

李學裕看都沒看姜玉。

溫令月親自發話，他再用姜玉就是不長眼！

“令月……”

沙啞干的嗓音響起，林婉意抬起頭，渾濁泛黃的眼底流出一乞求。

這份工作機會來之不易，玉已經很努力了。

溫令月對上的眼神：“林婉意，有話就直說。”

擺出這副可憐的模樣給誰看。

“我……”

林婉意張張，又低下頭。

有人萬丈，有人一銹。

這樣的溫令月，連提要求都不敢，只敢無聲乞求。

“溫令月！”

姜玉從牙里出這個三個字。

溫令月平靜以對。

又是這副模樣！！

怒火與恨意織，姜玉抑住心底的恨意，雙手握拳。

溫令月憑什麼這麼平靜。

毀了姜家，毀了的事業，現在連辛辛苦苦求來的資源也要毀掉！

憑什麼？！

恨意淹沒了姜玉理智，猙獰著臉，朝溫令月撲去：“你去死吧！！”

“姜玉！”

“溫總！”

驚呼聲響起，會所經理眼疾手快攔住姜玉，李學裕愣了愣，也急忙攔住。

溫令月站在原地，看著沖上來的姜玉，面無表地揚起手。

“啪！”

被攔下的姜玉停住腳，一個清脆的掌甩在臉上。

全場皆靜。

滿臉猙獰的姜玉被這一掌打懵了。

呆愣好幾秒，臉上泛起火辣辣的疼痛，難以置信地轉過頭：“你打我？”

從小到大，就沒人打過！

“打你就打你，還要挑日子嗎？”

溫令月睨著：“記住這掌，再敢在我面前發瘋，我讓你在娛樂圈徹底消失。”

刺骨的寒意襲來，姜玉渾戰栗，心底生出巨大的恐慌。

溫令月是認真的，是真有可能封殺！！

“放開。”溫令月出聲。

會所經理和李學裕松開姜玉。

姜玉雙一，差點栽倒。

“滾出去。”

溫令月聲線很冷：“別我讓人趕你們走。”

“我，我們這就走。”

回過神的林婉意抓住姜玉的手臂，眼可見的驚慌：“走，快走。”

兩人踉蹌著走出大廳，因為太過慌差點摔了一跤。

大廳徹底安靜下來。

溫令月轉，走向電梯。

李學裕站在原地，咽了咽口水。

這樣的溫令月真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