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熹臉微僵,對上林墨滿懷擔憂的眼神,怎麼也說不出來拒絕的理由。
只能認下了這個稱呼,接過男人手中的空碗,起替他添粥,耳垂卻紅得滴。
“你想多了,我和你姐夫好得很,怎麼可能吵架呢?”
林墨這才點點頭,哦了一聲,目從上移開。
秦戰抬眼看著,對方才說的那話,分外用,放松地往后仰,黝黑的眸子饒有趣味地盯著滿是的臉蛋。
這樣的,還真是有些可。
男人瞇了瞇眼,瞥了一眼對面的林墨,一時間覺這個小舅子看起來也順眼多了。
冷不丁開口道:“小墨,你的恢復得怎麼樣了?想不想回去繼續讀書?”
聽見這話,林朝熹手中作不由得一頓,也抬起眼往林墨了過去。
小墨生病之前,是學校里的優秀畢業生,若不是高三畢業那年突發病疾,他是很有可能進京大繼續讀書的。
他聰明刻苦,又好學,若不是生病導致休學,他就能在京大,實現自己的夢想了。
生病的這幾年里,他或許比這個姐姐更希自己好起來。
如今所有的一切,總算在不斷變好。
林朝熹心下一松,輕聲對林墨道:“小墨,你有什麼顧慮,可以跟姐姐說的,不用什麼事都藏在心里,把自己憋出病來。”
林墨這才抬起頭,猶豫地看了一眼秦戰,才道:“姐夫,我覺我的比以前恢復得更好了,已經能夠做基本的康復訓練了,還要多謝姐夫。”
“京大,我確實也很想再回去。”
“只不過,這樣是不是太麻煩姐夫了?”
林墨猶豫,“找醫生這事,就已經欠了姐夫那麼大的一個人,這種小事怎麼還好意思勞煩姐夫幫忙。”
秦戰淡淡一笑,話中略有深意,“我們今天都是一家人,你不用這麼跟我客氣,也不算多大的事。”
“你若是想再回去念書,我跟京大那邊說一聲就好。”
“離九月新生開學還有三個月,到那時你的估計就好得差不多了,我再給你安排學吧。”
“避免你里還有舊疾沒好完全,這幾個月你就在這里好好休息,有什麼缺的就跟管家說,不用跟我這麼客氣。”
林墨有些寵若驚,驚訝地看著秦戰,許是沒想到對方會為他那麼周全,也找不到理由拒絕,便只能應下。
“那就謝謝姐夫幫忙了。”
林朝熹心中有些五味雜陳,將碗放在秦戰面前,意外于他居然會主關心林墨。
不僅請了國外最好的心臟康復專家回國替他醫治,連小墨康復后想回校讀書的事都安排好了。
就連這個姐姐,考慮的都沒有那麼周全。
他們明明是協議婚姻,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還有今天早上,他抱著時,夢中夢到的又是誰?
是他年時的白月,還是......?
稍微這麼一想,林朝熹面上就不由得有些發燙,本不敢對上秦戰的目。
能覺到,秦戰對的事,好像很上心。
這又是為何?
思來想去,只能歸咎于他對只是一種義務。
本不可能有其他愫。
心不在焉地吃完一頓早餐,秦戰卻接了一通電話,神微妙,“公司里有事,我得過去一趟。”
“今天你應該不用過去排練吧?晚上我來這里接你。”
耽擱了對方兩天的工作時間,林朝熹自然不會拒絕,連忙站了起來,“不用了,別墅離這兒不遠,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你去忙你的,不用管我啦。”
秦戰言又止地看了一眼,才點了點頭,起往外走。
直到秦戰離開,林朝熹才看向林墨,環抱雙臂道:“說說吧,到底出了什麼事,怎麼把自己搞這副樣子?”
林墨抿了抿,沒有外人在,他也不再端著,失落地垂下了頭,低聲道:“姐,你不用再瞞著我了,新聞上的事,我已經看到了。”
“我知道,姜蕪已經死了。”
林朝熹呼吸一滯,看著林墨失魂落魄的模樣,心中一疼,勸道:“我只是怕你知道了太過傷心,又不好了。”
“如今兇手已經找到,也已經伏法,算是給了姜蕪一個代。”
“小墨,你不能想不開,這世上,我就只有你一個親人了。你若是走了,我真的不知該怎麼辦。”
林墨了眼睛,深吸一口氣,道:“姐,你放心好了,你這幾年為我忙前忙后,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醫生給我做手,這來之不易的新生活,我又怎麼可能想不開呢?”
“我只是一時傷心,沒法接罷了。”
林墨吸了吸鼻子,“姐,姜蕪的墓地在哪里?過幾天,我想去好好拜祭一次。”
林朝熹擔憂地看著他,生怕他會想不開,抿了抿,才道:“姜蕪的墓被我安置在了城區的郊外,生前不喜歡熱鬧的地方,那里對來說更好。”
“你若是想去拜祭,等過幾天你的好些了,我就帶你去怎麼樣?”
“在這之前,你若是有什麼事,一定要和姐姐說,我不想失去父母之后,再失去你這個弟弟了。”
林朝熹咬著,語氣帶上了幾分酸。
林墨低低地應了一聲,“姐,我知道,我不會想不開的。”
“我只是,對有些愧疚罷了。”
“曾經對我那麼好,可在失蹤之后,我卻什麼事也沒有做......”
說著說著,林墨不由得掉了幾滴眼淚,聲音也哽咽了起來。
林朝熹心中酸,不知想起了什麼,忽然起往樓上的臥室走去。
沒過多久,就拿著自己的包下樓,從包里翻出一本筆記本。
提起姜蕪,才總算想了起來,那天姜蕪的案子勝訴之后,就找律師要回了這本筆記本,上邊記載著都是姜蕪這些年的點點滴滴,也是最后留在這世上的。
這麼珍貴的東西,留給小墨,已然是最好的選擇。
好歹看到這本筆記本時,他還能想起姜蕪,心中算有個牽掛,不至于想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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