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的布局完全是按照古代的那種宅子建造的，老太太穿著一深旗袍坐在前廳的主位上，言談舉止都帶著幾分古代高門大院里當家太太的覺。

孟笙莫名地覺有一不知名的力，這種力跟賀祁言上那種強大氣場力不同，更像是一種心理上的力。

見孟笙沒回答，老太太又淡淡發問：“怎麼？沒聽見我問話？”

孟笙這才回過神，睫輕輕抖了抖，輕聲回答：“是在我母親的生日宴上認識的。”

畢竟關于他們是怎麼認識的，賀祁言并沒有沒有代，如今被問到了也只能實話實說，畢竟老太太連賀祁言從賀家二叔手下搶人的事都知道，其他的就算不清楚細節但也多知道些大概。

“你母親的生日宴。”老太太淡淡重復了一遍，隨后輕笑出聲，緩聲問：“聽說你是孟家的養？”

孟笙點頭如實道：“六歲的時候被孟家收養。”

老太太淡笑著：“聽說姓孟的一家最近找回了親生兒，因為公司周轉不靈，就想把你嫁給老二？”

自幾年前的賀家部變以后，賀家老太太就不問世事潛心禮佛，但并不代表什麼都不知道。

頓了頓，孟笙如實點了點頭。

“不管你用了什麼法子，但能讓那小狼崽子娶了你是你的本事。”老太太看著，淡淡道：“但是與虎謀皮可不是什麼長久之計，你懂我意思嗎？”

孟笙沒聽懂老太太的意思，卻沒來由地心下發憷。

這是是第一次接除了賀祁言以外的賀家人，從前只聽說賀家親淡薄，子嗣個個為了上位不擇手段，最后死的死傷的傷，從前還以為是外界傳言太過，可如今聽著賀家老太太說的話，不免會讓覺得這祖孫之間的關系遠不止表面上這麼風平浪靜。

可若是賀祁言與賀家老太太的關系并不好，那他為什麼要帶特意過來見面？

孟笙不得而知。

“行了，別干站著了，過來坐吧，待會兒老九回來看見了還以為我苛待了他的心上人，再把我這把老骨頭拆了。”

孟笙淡淡笑了下：“祖母言重了。”

賀老太太冷笑了聲：“你要是知道他前頭那些個叔伯和哥哥都是怎麼沒的，就不覺得。我這話有什麼言重了。”

孟笙輕輕抿了抿，沒出聲，端莊地坐在下面的椅子上。

見孟笙沒出聲，老太太低頭抿了口茶，饒有興致地抬頭看著：“看來你是真的不知道？”

沒等孟笙開口，老太太就自顧自地說了起來：“遠的不說，你知道老二的是怎麼沒的嗎？”

老二就是賀家二叔，從前只聽說是出了意外才導致下半癱瘓截肢。

“也是，這些商場上的腌臜事你一個深閨里的小姐又怎麼會知道。”

“我記得好像是冬天，那小狼崽子把老二跟野狗關在一起整整一個晚上，你說他是不是個冷的畜生。”

老太太這話說得看似清飄飄，但孟笙約還是能察覺到幾分咬牙切齒之意。

這才明白為什麼剛剛進門前，賀祁言會特意叮囑，不要相信任何人的話。

不管賀家老太太說的是真是假，既然現在是賀祁言的妻子，那就應該維護他，站在他這邊。

更何況，這段日子相下來，賀祁言雖然看上去冷冰冰的，還總是喜歡嚇唬，但從來沒有做過什麼傷害的事，也并不像外界所說的那樣。

頓了頓，孟笙緩聲開口：“祁言他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他之所以這樣做一定是二叔做了什麼傷害他的事。”

聲線糯，雖然在極力證明著什麼，但聽上去仍舊沒什麼信服力。

或許是覺得荒謬，老太太笑而不語。

而賀祁言剛從書房里走出來，聽到的就是的這句維護。

他腳步下意識停頓，角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心里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只是覺得背叛經歷得多了，偶爾被維護一次好像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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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就下起了雨，直到晚飯前都沒有停，山路本就崎嶇，如今下了雨更是難走，為了安全著想，他們只能留在老宅住一晚，等明天雨停了再離開。

晚飯是在老宅吃的，偌大的餐廳里只冷冷清清坐著四個人。

主位空著，左邊是賀祁言和孟笙，右邊則是賀家二叔，賀原之和老太太。

這也是孟笙第一次見到賀家二叔，跟趙志那種腦滿腸的油膩猥瑣男不同，賀原之年過五十長相還算看得過去，只是坐在椅上整個人看起來惻惻的，看了讓人心里發，孟笙只看了一眼就沒敢再抬頭。

因為賀家老太太這些年一門心思禮佛，從三年前就開始吃素，所以他們來了也得跟著一日三餐吃素。

孟笙倒是沒什麼關系，向來不挑食，吃什麼都能填飽肚子，更何況還有吃的清炒筍。

只不過，那盤筍是放在賀原之面前的，每次夾都會猝不及防對上那人略顯冷的視線，后面孟笙就不再夾了，只專注吃自己面前的青菜。

后面，許是賀祁言發現了什麼，便開始每隔一小會就幫夾一次。

見吃完后，賀祁言低聲道：“你先上去等我，二樓左轉第二間是我的臥室。”

雖然不知道賀祁言為什麼支開，但孟笙依舊照做，輕輕點了點頭：“好，那我先上去了。”

“嗯。”賀祁言應了聲。

看著孟笙上了二樓，賀祁言才放下筷子。

骨節分明的手指在的大理石桌上輕輕敲了兩下，淡淡道：“我今天是來做什麼的，你們應該知道。”

他緩緩抬眸，神微冷：“上午祖母對笙笙說的話我可以不在意。”

“至于二叔——”

他頓了下，指尖停在的大理石桌面上，敲出不大不小的聲響，他視線緩緩落在對面男人臉上。

語氣冷得駭人：“您那雙眼睛若是再往我太太上黏，我不介意幫你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