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戲園里發生的事兒便傳到了沈家二老耳朵里。
秦韻當著一眾老太太的面兒,將手里的牌重重打出去,冷哼一聲:
“虧得當時我還覺得和阿淮般配!”
周圍人眼觀鼻觀心,都趕附和道:
“可不是,瞧現在多好,本來就是一家人,現在又了一家人!”
“對啊,聯姻終究是比不上兩廂愿。”
秦韻抿不語,牌局結束后,便立刻給孫子打了個電話。
“這事兒你不能做的太過,但也不能讓我們小寶兒委屈白,你拿好度。”
那端先是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過了幾秒,一道略帶低啞的聲音才徐徐從揚聲里傳出:
“嗯,我有分寸,你別跟著心了。”
秦韻聽得眉頭一皺,看了眼墻上的表,這都十一點了,怎麼聽著還跟剛睡醒似的。
想到一種可能,低聲音訓斥道:
“小寶兒才多大,你別過分了。”
“你想什麼呢,昨兒帶小寶去運了,賴著不肯起床我陪躺著,就這樣,你別往歪想。”
沈霽淮了前那顆茸茸的腦袋,眸中著漫不經心的笑。
“這還差不多,我看京大是今天明天后天三天報到時間,今兒都40度了,明兒再去啊。”
沈霽淮揪了揪小家伙的耳朵,低聲應下:
“嗯,知道了。”
——
梁家到手的項目黃了,轉頭就被沈家遞給了李家,在圈子里已經傳開了。
梁哲近幾天坐立難安,宿宿失眠,丟了一個項目事小,如果以后但凡有梁家的項目,沈霽淮都要像這次這般,那事可就大了。
“姐,要不咱倆一起去道個歉吧。”
他將煙頭摁滅在煙灰缸里,轉頭和邊的人商量。
梁嫚祺后知后覺事的嚴重,再沒有和爸媽爭吵時的囂張跋扈,咬應下。
他們兩個千方百計打聽到今天沈霽淮會去公司,趕驅車趕過去,被前臺以沒有預約為理由攔下。
“麻煩你通知一下沈董,我是恒宇的梁哲,是來談合作的。”
正說著時,一陣清脆的高跟鞋聲從后響起,清新淡雅的香水味襲來。
梁哲轉過頭,一個穿職業套裝,風萬種的人指了指電梯方向。
“走吧,沈董剛好有二十分鐘的時間。”
安藍的目在一旗袍的人上稍作停留,心中泛起一冷笑。
昨天的事也聽說了,梁嫚祺喜歡沈董不是一天兩天了,以前他們來北京出差時,這人就千方百計制造一場又一場的劣質偶遇。
欺負一個父母因為意外早逝的小孩兒算什麼本事?
那天在泳池被Serena撞破后,一直不知道以何種態度來面對。
沈霽淮一直沒有對做出調職或者是降職的決定,這讓更加惴惴不安。
——
頂層董事長辦公室。
穿著早上剛拿到的麗塔小子,周頌宜足足站在休息的鏡子面前臭了半個小時。
“漂亮吧哥哥!這條子我等了半年多哦~”
年初的時候,在ins上發現一個神仙寶藏的小眾設計師,麗塔子的設計風格很,于是便發私信問接不接私人訂制。
一開始對方以學業繁忙為由拒絕,說做麗塔子只是業余好,沒有力接私人定制。
直接砸了50萬金,對方立刻改口說隨時都有時間。
從面料版型款式,兩人一步步通調整,足足做了半年多。
沈霽淮應聲從電腦前抬頭。
穿一條以黑為主調的Lolita小子,長度到膝蓋,纖細雪白的小被白綁帶長包裹著,沒有穿鞋子,直接踩在地上。
長發全部盤起,后腦勺卡了個蝴蝶結,看著比櫥窗里昂貴致的洋娃娃不知漂亮了多倍。
“漂亮,很漂亮。”
心頭悸,他沒有毫猶豫地夸贊,然后站起走過去,正準備低頭輕輕啄一下令他著迷的時,小家伙一把將他推開。
周頌宜一屁坐在真皮轉椅上,手里那裝飾的魔法棒在桌面上一點一點,角噙著一抹壞笑,看向不明所以的男人,輕咳幾聲,聲道:
“好了,你站那里不許。”
行,這是又玩上了。
沈霽淮紳士地單臂放在前,微微躬,順從道:
“是,請萊斯特小姐盡管吩咐。”
“我是公司的大東,來視察工作聽你匯報是很正常的事對吧?”
男人玩味挑眉,語氣十分謙卑恭敬:
“是,不知萊斯特小姐想聽哪一個版塊,是金融還是實,是原油易還是期貨漲跌?”
周頌宜:“......”
哪個都聽不懂,但既然人設已經立起來了,就不能慫。
裝模作樣地思考幾秒,單手托腮,略作為難地眨了眨眼睛,著左臉的小酒窩,緩聲道:
“唔,我對工作不興趣,對沈董的私生活很興趣。”
門外正猶豫要不要進去的林斯聽到這里,直接捂耳朵跑走。
他可不想當辦公室play的一環,他是有自主意識和調節能力的人。
“萊斯特小姐盡管問,我知無不言。”
周頌宜啪地一下扔掉手中的魔法棒,子往后一靠,酷酷地環著雙臂,
“好呀,那請問沈董,上一次有沖是什麼時候?”
沈霽淮:“......”
他深吸一口氣,這小混蛋,真是該挨揍了。
偏偏還大膽地加了句:
“沈董要誠實哦,被大東發現造假的話,懲罰會很嚴重的對不對?”
“當然,”沈霽淮勾了勾,“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早上九點的時候。”
周頌宜心虛地眨了下眼睛。
“不過萊斯特小姐問得問題不免有些太過私了,要是傳出去會不會被說易?”
呼呼,易?
好大一口鍋就這麼扣在頭上了,周頌宜鼓了鼓臉頰,
“沈董好小氣,只不過一個問題而已。”
沈霽淮抬腕看了眼時間,選擇暫停這個角扮演游戲。
“想玩今晚回家可以繼續玩,一會兒Ann會來和你告別。”
既然小家伙已經撞見了,不如在開學前徹底做個了斷。
話題轉變太快,周頌宜一時沒反應過來,等回過神意識到男人說了什麼后,一說不清道不明的煩悶與難過涌上心頭。
垂眸看著剛做好的指甲,悶聲道:
“哦,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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