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金融局勢不安,原本定在十月份的國際經濟會議延期一個月。
這一個月沈霽淮忙得連軸轉,涉及到大的收購投資全部親自帶團隊談判,紐約倫敦蘇黎世香港各個金融中心都能看到普渡資本的影子。
周頌宜一個人待在北京也無心學習,每日都能從財經新聞里看到哥哥的影子,兩人視頻還要算著時差。
大部分時間屏幕里哥哥的背景總是濃黑的夜伴著高聳云,燈火璀璨的玻璃幕墻。
“哥哥,你忙完了嗎,什麼時候回北京?”
周頌宜看著男人后的金雀碼頭,將臉和玩偶小狗的臉在一起。
“抱歉sweetie,明天還要飛紐約,如果順利的話,下周二能回北京。”
男人兩指按著疲憊的眉骨,嗓音疲憊沙啞,睜眼時雙眸發紅布滿紅。
努了努,將那句“我不想上課了,想去倫敦陪你”給咽了下去,小聲問道:
“那你最近有吃藥嗎?”
沈霽淮這次沒有瞞,他手拿起桌上的藥瓶,對著鏡頭晃了晃,笑得有些無奈,
“Serena,最近談的幾宗案子不能出任何差錯,所以我的神狀態不能出任何問題,哥哥答應你,忙過去這一段,就繼續接催眠治療。”
他能清晰地到另一個人格日夜都想要占據他的,Cathy說這是治療的最佳時間。
但現在他的神力本就大,催眠只會讓他意識渙散,注意力不集中,無法果斷作出決策。
屏幕里的小啄米似得點了點腦袋,聲音乎乎地從揚聲里傳出:
“嗯嗯,我知道的哥哥,你接下來還要忙嗎?”
“嗯,接下來還有兩個會要開,開完飛紐約,在飛機上能睡一會兒。”
“好,那我先去上課了,哥哥再見。”
“再見。”
沈霽淮掛斷視頻后,癱在沙發上的男人了屁,抬頭捋了把金燦燦的短卷發,單臂支著腦袋,薄一張一合,懶怠道:
“小惡魔最近乖嗎?”
沈霽淮拎起西裝,往里倒了一把藥片,就著杯中剩余的紅酒咽下去,
“沒有什麼乖不乖,健康快樂就好,走了,準備開會了。”
威廉姆吹了個口哨隨其后。
家里那個老家伙因為會議延期不能按時到北京天天給他臉看,那個小惡魔也不知道打個電話安一下。
——
周頌宜到的時候,榮政府外的警衛員剛換了一批。
十一月的北京風里挾著干燥與寒意,吹在臉上如小刀割。
“小寶,快進來,院子里多冷呀!”
秦韻抬手喚站在海棠花樹下出神的孩,吩咐傭人把下午茶擺好。
周頌宜把圍巾和大遞給傭人,和沈一起窩在榻上品著熱乎乎的茶。
“小寶,過幾天你和一起去雍和宮上香,保佑你來年平平安安。”
“嗯,好。”
周頌宜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又陪著沈聊了會天便去找林棠月玩兒。
兩人約好周末一起做柿餅。
幾日不見,總覺得林姐姐好像又虛弱了一些,皮蒼白到幾乎明,偶爾傳來的嬰兒啼哭惹得輕輕蹙眉。
“要多久才可以吃?”
被削掉皮的柿子橙黃里著點黑,用線系好串一串兒掛在院的花架上。
林棠月掛好最后一串,攏了攏上的披肩,聲道:
“很快就可以了,到時候我給你發信息。”
周頌宜點了點頭:
“姐姐,你看起來好蒼白,不舒服嗎?”
林棠月捂著口輕輕咳了兩聲,笑著搖頭:
“沒有,一直都是這樣,只是今天沒有涂口紅而已。”
換心臟的手定在平安夜那天。
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換心臟手功后又能續多久的命。
“過兩天我要去雍和宮,到時候給你求個平安符。”
呲著一口小白牙,笑得又乖又純,縈繞在心頭多日的霾好像就這麼被驅散了。
“好,謝謝小寶了。”
——
沈家一年要在香火錢上花出去一個多億,聽聞秦韻要去上香,十五的雍和宮宣布閉寺修繕,將祈愿求神的香客拒之門外。
零點鐘聲響起時,一輛黑邁赫在雍和宮前停下。
周頌宜牽著沈的手,兩人在住持的引領下去了正殿。
香火彌漫,舉頭三尺有神明。
學著的樣子,跪拜祈求平安。
哥哥,外祖,舅舅,蘇菲,萊恩,林姐姐......
在心里默念他們的名字。
離開時,住持給了一對手串,三張平安符。
給了林姐姐一張,留給外祖和哥哥一張。
沈霽淮落地北京那晚,天空飄起了雪。
裹著圍巾大的喊著哥哥撲進他懷里。
聲音是雀躍的,但對視時,眼圈紅紅的,看著他的眼神里有委屈,有喜悅。
他心得一塌糊涂,單手攏著紅撲撲的臉頰,偏頭輕吻。
“sweetie,我好想你。”
兩人在后座相擁,黑的邁赫在大雪紛飛的北京街頭疾馳。
“哥哥你又離開我好久,瘦了好多,肯定是不好好睡覺,不好好吃飯。”
周頌宜嗅著男人上悉的木質香,指腹一寸寸描摹男人的面部廓。
哥哥骨相極好,眉骨聳兀,下頜線清晰凌厲。
長時間于高狀態,眼下心心念念的人在懷里,聲氣指責他不好好照顧自己。
莫大的安全和幸福襲來,剝繭般將他團團圍住,讓他整個人于完全放松的狀態里。
這是只有Serena在邊時才會出現的,與其說是Serena離不開他,倒不如說是他更依賴Serena。
兩人相擁,車子一路駛地庫。
蘇菲和萊恩準備好了晚飯,兩人吃過后牽著手上樓。
沈霽淮走進浴室想沖個澡,誰知剛了襯,門里便探出個腦袋,笑嘻嘻道:
“哥哥,我們一起洗嘛,我想你陪我泡澡。”
他解皮帶的手一頓,
“Serena,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周頌宜看著一點點布滿那雙沉靜的眸子,推開門,一步步走向他。
在距離他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下,雙臂環上他的脖頸,一只手沿著腹一寸寸往上,一只手沿著一寸寸往下。
“我知道,哥哥,你想嗎?”
“我知道,你是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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