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北川明顯和避嫌的作，讓申雪錯愕一瞬。

但演員良好的職業素養讓很快斂下異樣緒，面上神如常，揚起淡淡的笑意，但這笑意卻不達眼底。

“原來是銜青老師。”

倒是沒想到和音樂圈鼎鼎大名的銜青見面，竟是在這樣的況下。

“一直有聽你的歌，今天很高興能見到你。”

申雪的神變化沒有逃過顧寧昭的眼睛，但并沒有打算卷這兩人之間的糾葛。

朝微微頷首，算是打了招呼。

“我們先進去。”

顧寧昭朝云錦說了句，轉往飯店走。

程北川眼底眸玩味，抬步就要跟上。袖卻突然被拉住，他側眸看去落在申雪上，眼神詢問。

申雪抓著他袖的手指蜷了下，抿了抿。

終究是什麼都沒問、什麼都沒說。

出一溫和的笑，緩緩搖頭。

“沒事。”

程北川似是看出了的心思，覆上的手背握在掌心。“別多想，你也知道我最近想和智芯科技合作。而和云家兩兄弟有關系，我只是想從這邊手看看能不能幫我牽線。”

申雪知道云錦的份，他和智芯科技的云霄是兄弟，這在娛樂圈里不是什麼。

也知道程北川最近在苦惱和智芯科技合作的事，一直在找門路。

也想幫他。

但是認識的娛樂圈的人脈，和京市商圈并不搭邊，更別說和智芯科技這等科技公司龍頭有關系的了。

程北川現在有了能幫忙的人，該為他高興的。

可是……

卻覺得他不僅僅只是想讓顧寧昭為他牽線而已。

劇組的大部隊很快就到了，這家飯店在影視基地附近，經常會有很多藝人劇組來吃或聚餐。

今晚是被汪明遠這個劇組包場了。

大家沒有坐在包廂里，而是都聚在了大廳里，熱鬧喧囂。

顧寧昭和云錦被汪明遠邀請和他以及制片、編劇，還有男主演一桌，程北川作為投資人、還是來探班申雪的，自然也是和一桌。

而云錦的經紀人和那個飾演男四號的新人演員，被安排在了隔壁桌。

新人演員艷羨的眼神凝視著云錦那桌。

經紀人注意到他的視線，將他拉回來坐正。

“別看了，吃飯。等你什麼時候為男主角了，或者有一個大佬份的兄弟姐妹，你就能坐那一桌了。”

經紀人說得是實話。

“在這個圈子里，要麼有實力，要麼有關系。這兩樣你現在一個都沒有，想再多也沒用，現在你要做的就是把這部戲拍好。專注自己，別總是想著別人。”

他說完，拍了拍新人演員的肩膀。

新人演員聞言怔愣了下，驟然轉頭看向經紀人。

他最后的那句話是在表明他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云錦和這個新人演員都在他手下，新人演員對云錦似有若無的敵意他怎麼可能沒察覺到。只不過只當是年輕人一時間的緒，沒當做回事。

但是今天云錦的緋聞事件，徹底暴出了新人演員的心思。

他這才不得不旁敲側擊地提醒一句。

讓新人演員清醒點。

最后他能不能想明白，還是要看他自己。

這邊兩個各懷心思，隔壁導演那桌也是氣氛詭異。

導演左右手兩邊分別坐著男主演，程北川坐在申雪的右手邊，挨著的就是顧寧昭。

云錦皺了皺眉，低聲音。

“我跟你換個位置嗎？”

他知道程北川藏著什麼心思，寧昭現在和他坐在一起，免不得等下吃飯的時候他會作妖。

顧寧昭語氣淡漠。

“不用，你坐著吧。”

云錦抿抿，沒再勸說。

反正他會一直盯著程北川作的，絕對不讓他有可乘之機。

菜漸漸上齊，大家紛紛筷。

導演和每個人都聊幾句，尤其和顧寧昭說得話最多。

“顧老師最近是閑下來了嗎？之前好長時間沒聽到你的消息了。”

顧寧昭喝了口水，啟：“嗯，之前有事忙。”

現在確實是有點閑下來了，不然也不會現在來和他們劇組一起聚餐。

“好的，忙過之后是該休息一段時間。我和姚洲前兩天還見過，聊起過你，沒想到這麼快我們今天就見到了。”

導演喝了點酒，臉上染上緋紅，話多了些了點。

顧寧昭偶爾回應幾句，不咸不淡地聊著。

直到其他桌的工作人員過來敬酒，汪明遠才終于沒空和說話了。

顧寧好慢條斯理地吃著自己眼前的菜，神淡淡。

“沒有合顧小姐胃口的菜嗎？”

程北川出聲問道。

“我讓廚房再做兩個顧小姐喜歡的菜吧。”

顧寧昭眉頭一。

“你知道我喜歡吃什麼？”

程北川一哽。

他當然不知道。

“如果顧小姐能告訴我就好了，說不定以后我們會經常在一起吃飯。”

顧寧昭扯了下角。

“我沒這個打算。”

程北川咬了咬牙，臉上笑容變得有些僵。視線看到一直在喝水，拿起桌上的制品飲料。

“喝水沒什麼味道，顧小姐可以喝點這個，好喝的。”

他擰開蓋子作勢就要往手邊的空杯子里倒。

顧寧昭手蓋住杯口。

程北川連忙收手，只是還是倒出了幾滴落在了手背上。

顧寧昭垂眸，云錦遞過來兩張紙巾，手接過掉手背上的水珠。隨即一團，余一掃看見不遠的垃圾桶。

抬手，手腕微微一晃。

手中的紙團準地落垃圾桶。

收回視線，瞥了程北川一眼，毫無波瀾。

“我牛過敏。”

程北川拿著飲料瓶的手頓住，倒也不是放回去也不是。

坐在顧寧昭邊上的云錦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但臉上依然浮起笑容。

拿起水壺給杯子里的水滿上。

“程總對我家寧昭都不了解，就別忙活了。”

多丟人啊。

云錦輕嘖一聲，到底是沒把這四個說出來。

程北川眼底幽劃過，手漸漸握拳。

“原來顧小姐牛過敏，我看顧總和羅云士，還有你妹妹顧茜茜對牛都沒有過敏，以為你也能喝。”

顧寧昭聞言，眸一閃。

側眸看他。

“你不知道他們說我是顧家的養的嗎？我又不是他們生的，我過不過敏和他們有什麼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