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寧昭沒理會他這句耍流氓的話，自顧自地埋頭吃面。

盛熠就在邊上靜靜地看著。

目沒從臉上移開過一下。

“真好。”

他喃喃出聲。

顧寧昭抬眸掃了他一眼，“什麼？”

“就這樣能看著你，真好。”

他凝視著，眉眼間愫漸濃似是攏著溫和的月華，暗蘊。

波流轉間仿佛翻涌著無數，要將繞進眼底深。

明明沒有纏綿時炙熱，好像溫涼瑩潤的月暈，卻心頭一燙。眼睫了，下意識地垂眸避開和他對視。

反應過來，竟是逃了。

即便在任務中面對數個黑的槍口時，都沒有想過要逃。

但現在，僅僅是他一個眼神。

就讓險些潰不軍。

顧寧昭下心中震，筷子挑起面條卻沒口。

握著筷子的指節曲了曲，徑直抬眸對上他的目。

“如果我沒回來呢？”

問。

嗓音淡漠。

仿佛只是隨口一問而已。

“我會一直等。”

盛熠盯著，眼眸深邃幽暗，著執拗的堅定不移。

“一年也好，兩年也好，我會一直等下去，我早就認定你了。”

“等不到呢？”

如果不是因為云霄他們，是真的打算再也不踏足華國地界的。依舊是灰金十三角的七號，會像以前一樣出任務。

也許偶爾會想起曾經在華國遇到過一個盛熠的男人，但也僅此而已——只是偶爾想起。

在過往的生命里，沒有誰是長久停留的。

的母親將拋棄在邊遠的城市，的老師救了之后卻不告而別。

從來都是孑然一。

這樣沒什麼不好的。

至，沒有牽掛、沒有肋。

但是現在，有了家人，還有個說要一直等的男人。

連自己都可能沒意識到，其實堅冷漠的心早已在不知不覺中變得，滋生出無限的。

“等不到的話，我就去找你。”

盛熠揚，輕笑。

“反正我又不是沒去過灰金十三角，頂多再被你打一槍，反正我不怕。”

顧寧昭倏然擰眉。

“再打一槍？你真不要命了？”

放在桌面上的左手，被他牽起。

手心到異。

顧寧昭垂眸看去，只見掌心中赫然放著一枚子彈。

表面被得锃亮，泛著冷。

是認識的型號。

那天在M洲原始森林里用過。

“我說過，”盛熠輕輕地將的手指收起，握住那枚子彈，“我的命，是你的。”

六年前他是槍下僥幸逃生，六年后給予了他新生的機會。

他早就和糾纏在一起，分不開了。

顧寧昭眼底緒劇烈翻涌，將那枚子彈放到桌上。

擱下筷子。

“吃飽了嗎？”

盛熠問道。

顧寧昭站起，走到他跟前，“不想吃了。”

“為什麼？不好吃嗎？”

盛熠疑。

他做的時候嘗過味道的，并沒有翻車。

顧寧昭單膝擱在他間的座椅上，傾往前。

一手搭在他肩上，一手解開他后系帶把圍扔到一邊。

“一個人吃沒什麼意思，等下一起吃。”

的覆上他的，試探地出舌尖。

盛熠被猝不及防的進攻給愣住，直到間到一點濡，才恍然醒神。

手臂一攬，讓坐在他上。

裹在上的薄毯不知何時掉落，逐漸變得熱黏膩。

“……等等。”

盛熠雙眼朦朧失神，極力克制著即將失控的自己扶住的腰。

“去樓上。”

“不用。”

顧寧昭腰下沉，卻被他托住抱起。

“不行。”

盛熠并沒有放任，大步流星地上樓。踢開房門，天旋地轉間陷的被子里。

“樓下沒了，下次我再放點。”

本來以為廚房不用放的，現在看來還是有必要的。

……

窗外飄著的小雪不知何時開始下大，將天地間染上一片銀白。雪花輕飄飄落滿枝頭，得樹枝了似是快要承不住這樣的重量。

一陣風拂過，茫茫的雪伴著屋旖旎的聲音簌簌落下，綻開絢爛的人間煙火。

直到天邊漸漸亮起，翌日的第一束灑下。溫暖的澤將白茫茫的積雪化為春水。

屋相擁而眠的兩人才有了靜。

“早。”

顧寧昭還未睜開眼， 額間落下他今日的第一個親吻。

“你不是應該去公司了嗎？”

沒有忘記今天還不是周末。

“總裁帶頭遲到，不是個好現象。”

盛熠笑，指腹輕著的臉頰。

“你們灰金十三角也要打卡嗎？不然怎麼這麼關注這個？”

顧寧昭在他懷里翻了個。

“我只是善意地提醒你，要給員工做表率。”

“總裁沒有全勤獎，遲到一會兒沒事。這半年來我幾乎都是睡在公司的，就讓我懶半天。”

盛熠手臂環住的腰，摟著往自己懷里靠。膛上的脊背，直到嚴合才心滿意足地在細白皙的后頸蹭了蹭。

顧寧昭到他的變化，沒敢。

“盛熠。”

語調帶著些警告，讓他別想再肆意妄為。

“男人早晨的正常生理現象，更何況有你在，不是我能控制的。”

他幽深的視線從脊背上曖昧的紅痕上掠過。

沒忍住，俯首又在蝴蝶骨留下痕跡。

顧寧昭腰一。

“盛熠！”

“別，我就親親。”

昨晚鬧得太久，他知道現在不適合再了。

只是這一頓親，直到日上三竿才停歇。

他跑進浴室，徒留顧寧昭躺在床上渾癱，著氣。

中午，盛熠趁著洗漱的這段時間，簡單地做了幾個菜，兩人在在家里把午飯解決了。

“我下午要去公司，你想不想去看看？”

顧寧昭眉頭一。

“盛世集團？”

“嗯。”盛熠頷首。

“我去干什麼？”

“帶你悉一下，畢竟以后智芯科技和盛世就是合作伙伴了，你可以隨時過來。”

顧寧昭怔住。

“云霄答應了？”

盛熠眼角眉梢染上笑意，“嗯，昨晚來接你之前我就在和大哥吃飯，我們倆就合作的事達了一致，過兩天就準備簽合同。”

顧寧昭沒錯過他這句話里的一個稱呼。

“……你喊云霄什麼？”

“大哥。”

盛熠神張揚。

“他是你大哥，也就是我大哥，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