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寒遠坐在餐桌前,表又變了之前冷冰冰的樣子,疏離淡漠。
阮寧突然有些不適應,坐到椅子上,慢條斯理地吃早餐。
果然猜得沒錯,他肯定也后悔了,假的聯姻嘛,就是要保持距離,不應該有那麼多越線的作。
“我吃好了,你慢慢吃。”裴寒遠站起,微微點了下頭。
阮寧抬頭看向他,再見還沒說出口,他就已經轉離開了。
阮寧怔怔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覺心里空落落的。
有點想哭,里的面包片一點也不好吃了。
阮寧沒有離開,而是一口接一口吃完了早飯。
窗外天氣沉沉的,了一人的別墅變得格外冷清。
阮寧悶悶不樂地在床上趴了一會兒,起床收拾了東西,準備去桑喻家。
這次準備長住,收拾了很多東西,走的時候甚至拉了一個小行李箱。
剛到桑喻家,裴寒遠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電話接通,兩邊卻都是沉默。
裴寒遠聽見電話里團團了兩聲,然后是阮寧低低的嗔怪聲。
“你去朋友家了嗎?”
“嗯,這兩天剛好有工作。”阮寧說,“可能要在喻姐這住兩天,你放心,我不團團,也乖乖吃飯。”
“好。”
裴寒遠說完,掛斷了電話。
阮寧一臉郁悶地用力了團團,把手機扔到了沙發上。
“咋了?怎麼愁眉苦臉的。”桑喻從錄音棚出來,了個懶腰坐到旁邊。
阮寧鄭重其事地轉過,一字一頓地說,“裴寒遠,他昨天親我了。”
“噗——”
桑喻一口水噴了出來,連忙拿紙巾著,一臉的不可置信,“你說什麼?我沒聽錯吧?”
阮寧哭喪著臉,搖了搖頭。
“那你這副表是怎麼回事?”
阮寧也不知道,說,“我想不明白,他親我干什麼?”
昨天那些七八糟的理由本說服不了自己。
桑喻有些無語,可看了阮寧半天,的表是真的很不解。
放下水杯,“你沒談過,配音總配過不吧,你覺得一個男人為什麼想親一個人?”
阮寧真正想了一會兒,遲疑著吐出兩個字,“喜歡?”
“可不應該啊,他喜歡我什麼?”阮寧更疑了,“他明知道我活不久啊,而且、而且之前是他說的一年之期啊。”
“人都是會變的啊。”桑喻說。阮寧在這方面太遲鈍,人都親了還在想為什麼呢。
“你這樣聰明漂亮又可,誰見了不喜歡?”
阮寧依舊搖頭,“那他也太淺了。”
潛意識里相信,裴寒遠不是這樣的人。
“如果按這樣說的話,那就更奇怪了,他今天早上突然變跟我們剛認識的時候一樣,可冷淡了。”
桑喻看著不解的表,大概能有那麼一跟裴寒遠同的覺。
阮寧是個很有邊界的人,對所有的人或事都會規劃自己的界限,在這個界限里外,有自己的一套親疏遠近的規則。
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樣的話可以說什麼樣的話說不了。
很明顯,裴寒遠一不小心越界了。
原本涇渭分明的界限忽然被打破,就像屬于的領地忽然進了陌生人,阮寧不適應,躲藏,甚至防備。
那進的那個人就會擔心,猶豫,然后小心翼翼地退出去。
“行了別想了,想那麼多也沒用。”
桑喻才不會幫裴寒遠說話,裴寒遠那種木頭腦袋又不會說話,就應該讓他吃點苦頭,人總得為自己說過的話負責任吧。
阮寧長舒一口氣,“好,不想了,那等會兒去工作室吧。”
工作起來就什麼都不想了。
這部劇里面阮寧的工作量有點大,陸陸續續錄了一個多月,終于還差最后一點就收尾了。
阮寧不打算再拖,一連在錄音棚待了五個小時,配完最后一句才出來。
桑喻帶頭鼓著掌,“恭喜啊,終于結束了。”
阮寧笑著點頭,“謝謝大家,辛苦啦。”
“今天剛好大家都在,這段時間大家都辛苦了,我請大家吃個飯吧。”桑喻放下手里的劇本,指了下旁邊的助理,“小悠,訂個餐廳吧。”
“謝謝桑總!”
“謝謝喻導!”
大家歡呼著放下手里的東西,又開始鼓掌。
到了餐廳樓下,桑喻才發現助理訂的是家川菜館。
阮寧看出的猶豫搖了搖頭,“就這家吧,我也吃不了多,點一道不辣的菜就好了。”
大家工作一上午已經很累了,再換太麻煩了。
桑喻沒拒絕,到包廂以后點菜的時候才委婉地提醒,“小悠,大家基本上都是配音演員,嗓音很重要,下次訂餐廳的話盡量選清淡一點的。”
楊悠的表瞬間有些無措,連忙道歉,“抱歉桑總,我下次一定注意。”
“不用道歉,你剛來公司不知道沒關系,后面慢慢學就好了。”桑喻笑著說。
“沒事兒喻姐,大家很長時間不吃還想呢,偶爾一次沒事兒的。”
冬臨笑著開玩笑,活躍氣氛,大家也都笑了起來。
阮寧很喜歡這樣的氛圍,大家來自不同的地方,也只稱呼著對方的藝名,做配音時也可以驗不同的人生,讓短暫的忘記自己是“阮寧”。
桑喻把菜單拿過來,阮寧點了道炒時蔬,把菜單遞給了別人,直腰按了按。
“你確定,你們昨天就親了一下?”桑喻湊過來,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問。
不提阮寧本想不起來這回事,“我確定!”
阮寧側頭看見桑喻揶揄的眼神落在的腰側,沒吃過豬也見過豬跑,瞬間明白過來。
“我是坐久了,腰疼,你別想。”
桑喻笑了兩聲,“好吧好吧,那今天結束以后你好好休息休息,回頭我帶你按去。”
說到按,阮寧忽然又想起了裴寒遠。
怎麼又想到他,阮寧晃了晃腦袋,開始吃飯。
吃到一半阮寧就已經有些飽了,包廂里的暖氣開得很足,阮寧覺得有些悶,跟桑喻說了一聲就出了包廂到外面氣。
卻在臺意外地看見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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