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周過去，阮寧的況沒有毫好轉，每天清醒的時間很短。裴寒遠每天雷打不的早晚各一次，有時候晚上實在不起來，夜里就備著飯。

除了每天固定被醒的時間，阮寧清醒的時間完全沒有規律，長短也不固定，但每次睜開眼都能看到裴寒遠在床邊，有時趴著有時坐著。

凌晨兩點，裴寒遠看完資料從書房里出來，邊走邊著太去客廳沖咖啡。

陳嫂端了面過來，“先生，吃一點吧。”

太太昏睡著吃飯不規律，他也沒好到哪里去，上一頓飯還是昨天中午。

“放那吧陳嫂。”

陳嫂怕他不吃，語重心長地勸道，“你得吃啊先生，不然垮了到時候怎麼辦？”

裴寒遠一口氣喝了半杯咖啡，坐到桌前開始吃面。

“太太這一直睡著也不是個事兒啊。”

以前天家里還有些歡聲笑語，現在阮寧睡著，氛圍就變得格外抑。

陳嫂也跟著著急，“我之前聽人家說有的人不好是被臟東西纏上了，得去廟里求一求拜一拜，請人來家里做法事呢。”

裴寒遠聽完輕笑了一聲，阮寧就是單純的不好，用醫生的話來說，是心臟承不住才需要靜臥休眠，哪能跟鬼神扯上關系。

他快速地吃完一碗面，喝完咖啡，“您迷信了陳嫂，這些天您也辛苦了，早點去休息吧。”

“我覺，還是您去休息吧。”

這些天家里離不了人，阮寧可能隨時會醒需要吃飯，裴寒遠又請了一批傭人，保證二十四小時都有人照顧。

“您也早點休息。”

裴寒遠去客房洗漱好換了服，回到阮寧房間，臉頰還有手的溫度，坐在椅子上，趴在床邊靜靜看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裴寒遠眨眼的一瞬，看見床上的人睜開了眼，漉漉的眼睛帶著笑意著他。

“裴寒遠，你冷嗎？”

他好像住在這兒了一樣，阮寧每天醒都能看到他，上的睡很單薄。

房間里開著三十度的暖氣，怎麼可能會冷，但像是覺不到一樣。

裴寒遠手到被窩里的手，“不冷，你不，要不要吃點東西？”

阮寧微微搖了下頭，“可是我冷，你上來陪我好不好？”

兩人的手比不出來誰的溫度更高，但被窩里只有睡過的地方是暖的，他掀開被子，小心避開胳膊上扎著留置針的地方。

“怎麼不早點告訴我？”裴寒遠把抱在懷里，讓枕在自己胳膊上。

阮寧眨著眼睛，不知道他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裴寒遠，你累不累啊？”

“不累，這比以前出任務的時候輕松多了。”裴寒遠為了能多醒著一會兒，每次醒的時候都會跟講些其他的話題。

“現在不吃東西，那明天想吃什麼？”

阮寧認真想了一會兒，“想吃桂花小湯圓。”

“以前爺爺家隔壁街上有一家糖水鋪子，每到周末的時候我就會跟喻姐一起吃。”

眼睫低垂，睫隨著說話的作忽閃忽閃的，回憶起以前的事角微微揚著，“那家的桂花小湯圓可好吃了，桂花是店家自己釀的，小湯圓是跟人一起的。”

那時候阮寧常想，如果以后能跟喜歡的人一起開個這樣的小店，白頭到老，也好的。

阮寧揚起的角忽然一點點落下去，鼻腔發酸，哽咽著問，“裴寒遠，你說我會不會死啊……”

自己的比任何人都清楚，能明顯覺到跟之前不一樣，這一次，是真的怕了。

“不會，不會，別胡說。”裴寒遠把摟到懷里，“別胡說，醫生都沒說什麼。”

“裴寒遠，要不我們還是離婚吧，你去跟裴爺爺說，他肯定會理解你的。”

不想耽誤他，萬一給他留下來一個克妻喪偶的名聲，多不好。

“寧寧，別說了。”裴寒遠抱著的手臂不斷收，極力控制住不讓抖。

阮寧眼角掛著淚珠，輕輕推開他，“裴寒遠，你有沒有、喜歡的人啊？”

“有。”

阮寧有些錯愕地抬頭，對上他堅定的眼神，聽見他又沉聲重復了一遍，“有。”

“那、那你、那你去跟裴爺爺說吧，不然以后你喜歡的人知道了，得多介意——”

磕磕的話沒有說完，裴寒遠捧著的臉親了過來。

視線匯，近在咫尺的距離讓兩人的呼吸融在一起。

阮寧呆愣愣的，越來越清晰地看見他眼中的意，那眼神太灼熱了，讓不敢面對，扭著頭想要躲開。

裴寒遠手掌移到的后頸，低頭吻上的瓣，

“唔…..”

阮寧嚶嚀一聲，一瞬間腦海里什麼都忘記了只有他強勢的吻還有他剛才眼中的意。

忽然忘記了掙扎，涌出的淚水從眼角落，緩緩手，抱住他的腰，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好像自己的心跳也變得跟他的同頻。

懷里的人漸漸又睡了過去，裴寒遠吻的額頭，瓣一點點往下，輕吻的眼皮、鼻尖、角，拇指拭去眼角的淚痕。

第一次，兩人相擁而眠，裴寒遠卻舍不得睡，他怕這是一場夢，又希這是一場夢，醒來的時候，躺在邊的是健康的阮寧。

天邊泛著魚肚白的時候，裴寒遠從床上起來，不舍地親了下阮寧的額頭，替掖好被子，輕手輕腳出了臥室。

“我出去一趟，照顧好太太，有事給我打電話。”

叮囑完管家，裴寒遠拿上大出了門。

外面天氣沉，遠烏云在天邊，無端讓人有種不安的預。

“裴總，去哪？”

裴寒遠往車窗外看了一眼，司機順著他的目看過去，那是太太房間的方向。

“華安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