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傻。”阮寧小聲反駁,拿著服去浴室,想到了什麼猛得回頭一指。
裴寒遠立馬坐到了床上,看見滿意地點頭走進浴室以后,無奈地搖了搖頭。
阮寧本以為是先去給裴寒遠拆線,沒想到是先。
算一算也好些年沒做檢了,提前了剩下的項目就輕松些,做得也很快。
報告出來以后阮寧看著重那一欄的數據,小臉兒瞬間皺起來。
“早知道不吃那一碗紅豆粥了……”阮寧聲音懊悔,了自己的肚子,看向裴寒遠的眼神很是哀怨,“都怪你。”
裴寒遠順手了上去,這哪有什麼。
“我都長胖了。”
“胖了多?”
“三斤……”
“怎麼才三斤?”
裴寒遠語氣不解,他辛辛苦苦養了大半年,合著才長了三斤?
“你什麼意思啊!”阮寧氣惱地打他,轉就要走。
“寧寧。”裴寒遠連忙把人拉住,手指環著的手腕,“哪里胖了,早上吃了飯的,服鞋子也不是你的重。”
裴寒遠安,結果越說自己越郁悶。
阮寧表緩和了些,就說嘛,這個重保持了很多年,怎麼會變。
休息室的門被推開,阮寧聞聲看過去,是蘇康年跟一位金發碧眼的醫生。
“寧寧氣看著好了很多啊。”蘇康年說。
“蘇醫生,您怎麼來了?”
“寒遠找了國外的醫生過來會診,讓我過來一趟。”
阮寧一點都不知道這些,看了眼那位外國醫生,又看了看裴寒遠。
還沒反應過來,裴寒遠就牽著走上前,“辛苦您了蘇醫生,richad,謝您不遠萬里趕過來。”
“這位是您的人?”
兩人短暫地握手,“是的,辛苦您為看診。”
richad笑著點了下頭,拿出了阮寧剛才的檢報告。
阮寧聽得懂他們在聊什麼,只是忽然覺得有些奇怪,裴寒遠平日里這樣一個高冷矜貴的人,面對的醫生時,態度總是很謙卑恭敬。
心里莫名有些酸,被他牽著坐到病床上。
那名richad的醫生給檢查的時候,裴寒遠一邊仔細看著,一邊跟醫生說著的病。
從檢查出先天心臟病,到第一次做手,以及之后病發的每一次細節他都說得很清楚,沒有一卡頓。
那些被記錄在病歷本上的事是阮寧都不曾知道的,他卻記得很清楚,像是可以倒背如流一樣。
連蘇康年都在一旁打趣,他沒必要來這一趟了。
阮寧眼睛漉漉地著他,能記這麼清楚,不知道在私下里看了多遍……
“怎麼了?”
裴寒遠一扭頭看見眼眶了,走過來用指腹了,“不舒服嗎?還是不想做檢查?”
他聲音有些無措,聲音盡量放,“要是不想我們就回去。”
阮寧搖搖頭,“要做檢查。”
第一次覺得,不好,比過得更不好的是裴寒遠。
他要每天無微不至地照顧,他會擔驚怕,會想盡辦法給找醫生,他過得很辛苦。
這一次,阮寧罕見地配合,仔細回答醫生的每一個問題,甚至主說起病發時的。
裴寒遠有些驚訝,沉默地站在一旁聽著,從沒說過這些,原來病發時是這樣的難。
會痛,會呼吸不過來,像被死神掐住了脖子……
阮寧說話的語氣很輕松,甚至還跟醫生開起了玩笑。
裴寒遠垂在側的手攥了拳,眼底泛起一層淡淡的薄紅。
“你先生很你。”richad忽然沒由來地說了一句。
阮寧笑著看了眼裴寒遠,“我知道。”
richad的又說,這是他第一次出國替別人看診,又講起裴寒遠去找他的經歷。
那天他連臺做了好幾場手,裴寒遠在醫院等了他十幾個小時,才等到一個跟他談十幾分鐘的機會。
richad沒見過來看病不帶病人的,剛開始對他的態度很不好,但聽完裴寒遠說完之后,他答應了下來。
阮寧聽得鼻腔發酸,想要掉眼淚,但因為有人在這不好意思,生生忍著。
眼眶里的淚珠越來越大,最后承不住重量掉落下來。
裴寒遠抬手抹掉眼角淚,“怎麼哭了?”
richad了解完況,看見兩人的互,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后跟蘇康年一起離開。
阮寧俯抱著他,靠在他膛上著他的溫度還有心臟的跳。
“裴寒遠……”我想活很久很久。
阮寧沒說出口,這樣的事做不了決定,也怕給裴寒遠太多期待最后讓他失。
“不哭了寧寧。”裴寒遠想笑著安,可說出口的話也是哽咽的。
“現在哭一會兒,陪我拆線的時候可不準掉眼淚了。”
阮寧鄭重地點頭,在他膛上把眼淚蹭掉。
裴寒遠知道做不到,不想讓看,聲細語地哄了好一會兒,最后也沒勸住。
不過這次阮寧忍住了,還怕裴寒遠,離他遠遠的,忍著看完了。
拆完線以后,醫生說著恢復的注意事項。
阮寧在一旁小啄米似的點頭,聽完,又好奇地問,“醫生,他總讓我坐他上,這樣可以嗎?”
醫生愣了一瞬,認真思考了一會兒,“哦,你說同房是吧?”
“按理說他恢復的還可以——”
“不是,不是……”阮寧連忙擺手拒絕,臉都紅了,解釋說,“就是單純地坐,他總抱我上去……”
阮寧聲音越說越小,徹底沒了底氣,瞪了裴寒遠一眼,他一臉無辜。
醫生一副“我懂”的表,笑著點頭,“沒事的,年輕人嘛理解,這兩種,都可以的,但是注意時間都不要太長。”
阮寧面頰快要燒起來了,現在是真的很想躲開,偏偏裴寒遠還不要命地問,“聽見了嗎?醫生說可以。”
后果就是玩過了火,哄了好久阮寧才肯理他。
醫生說了可以,阮寧也不讓他抱,還跟裴寒遠抱怨說那是個庸醫胡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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