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寧默默在心底嘆了口氣,端起碗喝了一大口,苦得臉都皺起來,沒忍住嘔了一聲,又繼續喝完剩下的。
放下碗,阮寧猝不及防地撞上裴寒遠還未及時收回的眼神,心疼,自責,還有懊悔。
一時間愣住了,水也忘記了喝。
舌尖的苦讓清醒過來,抱著杯子喝了半杯,苦味也沒減淡半分。
阮寧起繞到對面,坐到他上,不由分說地抱著他的脖子吻上他的,仰頭委屈地抱怨,“好苦,你親親我好不好,親親就不苦了。”
裴寒遠神復雜,著的后頸輕地親上去,嘗到瓣上殘留的苦藥,整顆心都像是被苦淹沒了。
阮寧有多氣他一直知道,飯菜咸一點淡一點都不吃,更何況是這樣苦的中藥。
表現得越懂事,裴寒遠越心疼。
他連接吻都跑神,阮寧瞬間有了小緒,不開心地咬著他的瓣還有舌尖。
裴寒遠依舊是一副極度縱容的姿態,甚至在阮寧沒坐穩快要下去的時候把人往前摟了摟。
阮寧咬了一會兒脾氣就消了,氣呼呼地瞪著他,“裴寒遠,你都不會生氣的嗎?”
明明記得他以前脾氣可大了,不就生氣。
裴寒遠笑著搖頭,手掌在脊背上上下著,“還苦嗎,我去給你拿糖。”
見阮寧皺著眉不,又問,“還要再咬嗎?”
阮寧撇了下,都覺自己剛才咬得可重了,裴寒遠像是一點覺都沒有。
生氣也不說,不開心也不說。
阮寧生氣地想罵他,看著他這張臉又罵不出口,泄氣地趴在他肩上,揪著他的頭發。
“回房間睡覺吧。”
“裴寒遠,你給我唱歌聽吧。”
阮寧不想他再陷進失落自責的緒里,他沒什麼好自責的,也從沒怪過裴寒遠。
只是裴寒遠總是對自己要求很高,責任心也比普通人要強,一有什麼事就全攬到了自己上。
阮寧睡夢中都在想怎麼開導他,甚至還做夢夢到裴寒遠想不開做了傷害自己的事。
被嚇醒,下意識地去抱裴寒遠,旁邊卻沒有人。
阮寧迷茫地了眼睛,想到那些不好的夢,慌地下了床,鞋也沒穿就跑到外面去找裴寒遠。
外面夜很黑,別墅里只留了夜燈。
阮寧有些怕,走得很慢,往書房走去,看到里面的人影時松了一口氣。
房門虛掩著,阮寧推開門,站在門口沒進去,想要喊的聲音堵在了嚨。
裴寒遠側坐在沙發上,目呆滯地看著窗外,月清冷,像是在他上鍍了一層與世隔絕的薄,他本沒有發現門口的靜。
阮寧靜靜看了一會兒,忽然轉過,再回來時上換了一件白。
放輕腳步走到裴寒遠面前,停了好幾秒,裴寒遠的眼神才慢慢聚焦。
“你能看見我嗎?”阮寧比他先開口問出問題。
裴寒遠怔愣著,忘記了反應。
阮寧本就偏白,在這樣的線下更是一片慘白。
“別人都看不見我誒。”阮寧說,然后神神的自我介紹,“我是小鬼寧寧,為什麼你能看到我啊,是因為你最我嗎?”
裴寒遠眼眶一瞬間潤下來,手扶著的腰,“寧寧......”
“既然你這麼我,那我給你個獎勵好不好?”阮寧笑著問。
裴寒遠搖著頭,眼淚已經不控制的涌出眼眶。
“裴寒遠,以后,我每天都會陪著你的,哪怕我不在了,也會在你邊。”
“你看到的花草樹木是我,天上飛的小鳥,路邊的小貓,說不定我還會變小蝴蝶。”
“就算什麼都不是,就算你看不見,你也要知道,寧寧也最裴寒遠,會一直陪在他邊的。”
裴寒遠已經泣不聲,他沒辦法接。
他把阮寧拉過來,抱在懷里,語無倫次地哀求,“寧寧,別離開我,我求你,就當是為了我......”
裴寒遠第一次在阮寧面前不顧形象的大哭,絕悲慟,抱著的手臂不敢松開半分,好像他松懈一點懷里的人就會消失。
阮寧著他的頭,眼中淚盈盈,“裴寒遠,沒有誰不會離開。但無論今后我們還能在一起多久,兩年,五年,八年還是十年,剩下的時間都要珍惜,你別再責怪自己了。”
“你已經做得很好很好了,跟你在一起的這段時間我很開心,是我長這麼大過得最開心的時。”
知道了......
裴寒遠錯愕地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看著阮寧。
阮寧揚笑著,低頭親了下他的臉頰,“裴寒遠,我從沒怨過你,不要替我苛責我的人。”
裴寒遠重新把人扣到懷里,臉埋在的頸窩。
源源不斷的淚水浸了阮寧的服,覺得自己好殘忍,可又不得不把事實剖開展現在裴寒遠面前。
沒辦法陪他很久,只希即使以后不在的時里,裴寒遠也能開心地活下去。
不止一次瀕臨死亡過,知道生命的可貴,也知道活著多麼難得。
“寧寧,永遠陪著我。”
不知道過了多久,裴寒遠近乎偏執地在頸邊低語,含咬著的鎖骨留下痕跡,又舍不得真的咬下去。
阮寧不記得自己最后回了什麼,被裴寒遠抱到了沙發上,兩個人著睡到一起。
沒有安全的人變了裴寒遠,一整晚他都把人死死抱在懷里,阮寧甚至都懷疑他本沒有睡著。
早上醒來的時候,阮寧腰都被他箍疼了,但一裴寒遠就抱得更。
書房沒拉窗簾,照在裴寒遠臉上,阮寧沒忍住上他的眉,又順著他的鼻梁。
裴寒遠真的睡得很沉,這樣都沒醒。
阮寧很清楚,他這段時間太累了,每天照顧很累,神也高度張,沒讓自己放松過。
這樣好看的眉眼,怎麼總是不開心呢,阮寧試圖平他皺著的眉,怕吵醒他,作很輕。
如果他們有寶寶,應該會跟裴寒遠一樣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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