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聞宴眼里慍漸濃,帶著山雨來的危險,“你說什麼?”
虞聽晚一字一頓地重復,“我要跟安安離開這里,這樣也不用打擾你們一家三口。”
顧聞宴微微瞇起眼睛,“虞聽晚,你是在跟我鬧別扭?”
虞聽晚聞言有些想笑。
顧聞宴怎麼會認為有鬧脾氣的資格?
虞聽晚這時候反而已經平靜下來,面不改地說:“我不是在鬧脾氣,我說的是認真的。”
“我離開了,對你和溫小姐都好。”
“溫小姐應該也接不了你有私生子吧?”
沒有哪個人能接自己人的私生子整天在自己面前晃悠。
別說溫熙,就連也做不到。
“所以你放我跟安安走吧。”虞聽晚聲音低下來,“你放心,我什麼都不會要,以后也絕對不會再來打擾你的生活。”
顧聞宴臉愈發沉,忽然冷笑一聲,“你說這麼多,不就是因為顧朗?”
虞聽晚垂下的睫在眼底投下一片影,沒有說話。
之前不知道顧聞宴跟溫熙已經有了孩子。
現在知道以后,不能繼續留在這里。
“就算顧朗在,也不會影響安安。”顧聞宴神冷峻,“你到底在擔心什麼?”
“不會影響?”虞聽晚抬起頭看他,“你能做到一視同仁嗎?”
連親生的都會偏心,更何況是同父異母的兩個孩子。
一個是心的人生的,一個是包養的床伴。
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虞聽晚一向有自知之明,不會蠢到以為在顧聞宴心里自己比溫熙還重要。
顧聞宴沉著臉沒有說話。
虞聽晚的心往下墜了墜,輕笑一聲,“你看吧,連你都說不出能一視同仁這種話。”
顧聞宴凝視著,“你現在是在跟我談條件?”
虞聽晚搖了搖頭,“我有自知之明,不敢跟溫小姐比。”
“但是安安是我辛辛苦苦生下來的,我不想他委屈。”
“你已經有兒子了,也不缺安安這一個,就算放我們走,你也沒有什麼損失。”
虞聽晚垂下眼睫,接近示弱,“就當你做好事,放過我們,行嗎?”
顧聞宴薄里冷冷吐出幾個字,“你想也別想。”
不等再說什麼,他冷冷提醒道:“虞聽晚,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
“你要是敢走,我不保證施薔會有什麼下場。”
虞聽晚閉了閉眼,“顧總,你現在只會拿一個人來威脅我了嗎?”
角的笑容著諷刺,好像在嘲諷顧聞宴不彩的手段。
顧聞宴眸深黑,一眼不到底,“如果我說是呢?”
虞聽晚角微微翹了一下,對上那雙幽深的眼睛,“那你怎麼就確定我會為了施薔委屈自己?”
“如果我真的想走,施薔跟施家的死活跟我有什麼關系。”
見虞聽晚堅決要離開,顧聞宴眼里的冷意加深了幾分,“你真的要走?”
虞聽晚毫不猶豫點頭。
“好。”顧聞宴說:“我可以放你走。”
虞聽晚頓了頓,難以置信看向顧聞宴,像是沒想到他這次這麼好說話。
然而下一秒,顧聞宴的話猶如刺向心口的一針,“不過你要把顧逸安留下。”
虞聽晚僵在原地,渾的像是被干了似的,“你說什麼?”
顧聞宴語氣不帶半點溫度,“留下顧逸安,你們斷絕母子關系,以后你跟他沒有半點關系。”
虞聽晚渾發冷,怎麼都沒想到顧聞宴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安安是我的孩子,憑什麼留下來?”
顧聞宴挑起的頭發在指尖卷了卷,“你以為我會蠢到讓你帶走孩子,給你以后用他來勒索我的機會?”
“只要你留下顧逸安,你想去哪里去哪里。”
“至于孩子,我會給溫熙養。”
“這樣你就不用擔心一視同仁的問題了。”
明亮的燈打在上,虞聽晚卻覺得渾發冷。
給溫熙養?
“你不是想走?”顧聞宴挑了挑眉,幽幽道:“現在你就可以離開,等你走了以后,我再對施薔下手。”
“反正和施家的下場和你無關。”
虞聽晚控制不住的抖,腳上就像綁了千斤石,無法邁半步。
捕捉到細細抖的弧度,顧聞宴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手把虞聽晚摟進懷里,“別鬧了,我喜歡溫熙的事,你不是一早就知道,現在又在鬧什麼?”
“以前你都能接,為什麼現在不行?”
虞聽晚失神而空地著面前的墻壁。
因為以前顧聞宴沒跟溫熙在一起,兩人也沒有孩子。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最后虞聽晚還是沒有走。
不可能把顧逸安一個人留在顧家,讓溫熙照顧他。
一個是親生孩子,一個是人床伴生的孩子,不想挑戰人。
昏暗的房間里,兩挨得很近,空氣里涌著曖昧旖旎的氣。
顧聞宴視線落在面前的雪白上,深幽眸子里滿是炙熱的念。
就在他即將進一步時,虞聽晚忽然抬手抵住他的膛,“今晚我不想做。”
顧聞宴眼底炙熱的念頓時如水般褪去。
虞聽晚假裝沒有察覺到面前那抹注視著的灼熱視線,把頭轉向一邊。
知道自己不該矯的。
可是實在忍不住。
一想到顧聞宴也像這樣對待過溫熙,胃里就忍不住涌起一陣反胃。
看著虞聽晚眉眼里毫不掩飾的排斥,顧聞宴冷冷地說:“你還在因為顧朗的事鬧脾氣?”
虞聽晚閉上眼睛,“我真的累了。”
“如果你那麼想要的話,就去找溫熙吧。”
人人都說薊城的霍少爺心狠手辣,卻是個癡情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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