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里重新恢復安靜,只剩下他們三人。
虞聽晚表有些不自然,“你剛剛去找溫熙,就是為了讓顧朗跟安安道歉?”
顧聞宴深深注視著,“不然你以為我去干什麼?”
虞聽晚咬了咬。
還以為顧聞宴是去安溫熙的。
像是看穿虞聽晚的想法,顧聞宴不急不緩地說:“我答應過你,會對兩個一視同仁,我說到做到。”
虞聽晚心弦被輕輕撥了下,像是平靜的心湖投一顆起波瀾的小石子。
本來還以為顧聞宴只是隨便說說的而已。
這時顧聞宴視線轉向顧逸安,“過來。”
得到顧朗的道歉后,顧逸安腳步都輕快了許多,小跑到顧聞宴面前,“爸爸。”
顧聞宴抱起他,“現在高興了嗎?”
顧逸安用力點頭。
顧聞宴目落在他手肘上,那里被服遮擋,看不出什麼,“傷口還疼不疼?”
顧逸安聲氣地說:“不疼了。”
顧聞宴了他的腦袋,“以后再有人欺負你,就告訴爸爸,知道了沒有?”
顧逸安眼睛彎彎,笑著“嗯”了一聲。
看著眼前這一幕,虞聽晚心口忍不住起伏了一下。
顧聞宴的意思是以后會給安安撐腰嗎?
等張叔帶著顧逸安回到兒房后,虞聽晚跟在顧聞宴后回了房間。
顧聞宴下外套,裁剪得當的襯衫勾勒出寬肩窄腰,塊狀分明的腹若若現,結實而強勁。
虞聽晚像被燙了似的轉開視線,“你要洗澡?”
即便沒回頭,也能覺到那抹幽深的視線落在上,有種被野盯上的錯覺。
虞聽晚猶豫了一下,“我給你拿睡?”
顧聞宴挑了挑眉,語氣帶著幾分揶揄,“現在不跟我鬧別扭了?”
虞聽晚小聲嘟囔,“我哪里鬧別扭了?”
只是需要時間調整心而已。
只是沒想到顧聞宴會親自出馬解決這件事。
這是不是說明,安安在他心里也是有一席之地的?
虞聽晚心澎湃起來,明知道不該有期待,卻還是控制不住這個想法。
顧聞宴大可以假裝事沒有發生,就此翻篇。
反正也沒辦法拿對方怎麼樣。
見虞聽晚盯著腳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顧聞宴坐在床尾,拍了拍大,“過來。”
雖然不知道對方想干什麼,但虞聽晚習慣地服從顧聞宴的命令,挪慢吞吞走了過去。
剛靠近那抹高大的軀,就被一只遒勁的手臂攬過去,按坐在大上。
顧聞宴低緩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只要你不主找麻煩,我都會給你做主。”
虞聽晚垂在邊的指尖微勾,低聲說:“這算是你的保證?”
“是。”顧聞宴拍了拍的腰,“前提是,不是你主找事。”
虞聽晚心中某塊堅冰因為這句話而慢慢融化,抬起頭,著顧聞宴在燈下廓分明的面容,心跳微微加速。
久久,低低地嗯了一聲。
房間里的燈逐漸黯淡,空氣里彌漫起微妙的愫。
今晚的虞聽晚比往常主,連顧聞宴都察覺了出來。
顧聞宴咬住的耳垂,吐息落在耳畔,“讓顧朗給安安道歉,你就這麼高興?”
虞聽晚耳垂一陣麻,垂落的眼睫輕輕抖。
不一樣的。
至說明,在顧聞宴心里,顧逸安和顧朗是一樣的,沒有厚此薄彼。
虞聽晚仰起頭,主手攬住顧聞宴的脖子,帶著某種引的意味,“你不喜歡?”
顧朗目一暗,反客為主地掐住虞聽晚的腰把按在下,“待會兒別哭著跟我求饒。”
一夜過去,虞聽晚的腰都要散架了。
然而想到昨晚的事,角微微翹起,心里泛起一甜。
顧聞宴已經去公司了,旁空的,只有凌的床單宣告著昨夜的瘋狂。
從樓上下來,顧逸安已經在張叔的照看下吃早餐了,心顯得很好,小短在凳子上晃了晃。
“媽媽!”
見到虞聽晚,顧逸安活力十足地喊。
虞聽晚走了過去,角帶著笑,“怎麼了?”
顧逸安輕快的語調像只靈活的小麻雀,“剛剛爸爸來我的房間,說周末要帶我們出去吃好吃的。”
虞聽晚心跳微微了一拍。
顧聞宴周末要帶他們出去吃飯?
“真的?”虞聽晚眨了眨眼睛,“是爸爸跟你說的?”
顧逸安點頭如搗蒜。
一縷甜意后知后覺地從虞聽晚心田滋生出來,看著顧逸安開心的樣子,好像也被傳染了似的。
虞聽晚角微微翹起,“那太好了,到時候我們就能跟爸爸出去吃飯了。”
顧逸安笑得眼睛彎彎,角的酒窩若若現,“嗯嗯!”
......
“你今天心怎麼看起來這麼好?”
咖啡廳里,施薔一臉狐疑看著對面的虞聽晚,總覺得今天不太對勁。
虞聽晚收起笑意,“有嗎?”
施薔呵呵一笑,“就差把‘我很高興’這四個字刻在腦門上了。”
虞聽晚蓋彌彰地了腦門。
“瞞著我,快點實話實說。”施薔審犯人似的用勺子敲了敲杯壁。
虞聽晚只好把昨天發生的事告訴了施薔。
施薔有些意外,“這麼說,顧聞宴還是當了回人的?”
虞聽晚輕輕嗯了聲。
看著的表,施薔約意識到什麼,小心翼翼地說:“聽晚,你該不會又對顧聞宴心了吧?”
“你別忘了,顧聞宴喜歡的人是溫熙。”
虞聽晚垂下眼簾,指尖不自覺著桌布垂落的流蘇。
當然清楚。
但既然走不了,自然想爭取對自己有益的利益。
即便不為了自己,也要為了顧逸安。
轉眼到了周五晚上。
說起來這還是他們一家三口第一次出去外面吃飯。
虞聽晚特意給顧逸安特意換了套帥氣的英倫風套裝,一路上回頭率極高,甚至還有路人拿手機拍照。
以前為了避免暴行蹤,虞聽晚向來對這些鏡頭很敏。
不過現在已經沒什麼好怕的了。
顧聞宴還在來的路上,服務員領著們先去了包廂。
等母子倆落座之后,虞聽晚聽見外面的服務員小聲議論。
“這個孩子看起來有點眼。”
“是啊,好像在哪里看過。”
聽著走廊逐漸遠去的議論聲,虞聽晚不由得想起上次被人拍發在微博的照片。
說起來被顧聞宴帶回來之后,就沒再關注過微博的消息,也不知道發酵得怎麼樣了。
趁著顧聞宴還沒來,虞聽晚拿出手機,打開微博。
然而點開之后卻顯示,那條微博已經不存在了。
就連顧逸安走紅的第一條微博也沒了。
虞聽晚有些奇怪。
難道是施薔聯系這些人刪了微博?
想到這里,給施薔打了個電話,詢問這件事。
然而施薔聽完卻否認了,“不是我弄的,我還以為是你呢。”
虞聽晚哪里有這個手段。
要是有這個本事,當初也不用落荒而逃,結果被顧聞宴在機場抓個正著。
顧聞宴.........
虞聽晚不由得手機,一個想法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就在這時,包廂的門從外面打開,顧聞宴一襲深西裝出現在門口。
虞聽晚捂住手機,低聲音,“施薔,先不跟你說了。”
施薔好奇地說:“你現在在哪呢?”
虞聽晚正猶豫要不要說實話,顧逸安響亮的小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進了手機里,“爸爸,你來啦!”
虞聽晚輕咳一聲,“那個,顧聞宴帶我們出來吃飯。”
施薔頓時了然地哦了一聲,尾音拖得老長。
莫名的,虞聽晚有些心虛,“先不跟你說了,我們要吃飯了。”
說完掛了電話,看向面前的顧聞宴,表有些不自在,“你來了。”
顧聞宴目掃過桌上的手機屏幕,下西裝外套掛在椅背上。
“跟誰打電話?”顧聞宴眉梢輕抬,“野男人?”
“不是。”
孩子還在這里,虞聽晚解釋了一句:“是施薔,我打電話問點事。”
顧聞宴眉眼間攏著那層翳這才消散開來,沒再追問,彎腰抱起顧逸安落座。
看著顧逸安依偎在顧聞宴懷里嘰嘰喳喳,虞聽晚忍不住開口:“我剛剛看了微博,安安的那兩條微博都不見了,是你做的嗎?”
想了一圈,能做到這種事的人,也只有顧聞宴了。
顧聞宴掀起眼皮,似乎沒有否認的意思,“是我。”
虞聽晚一頓,沒想到真的是顧聞宴的手筆。
“為什麼?”
顧聞宴修長的手指在桌面上輕叩,“顧家的孩子不能在外面拋頭面。”
職業也分個三六九等,娛樂圈看著鮮亮麗,但在這些上流圈子的人眼里,就是個賣笑的工作。
顧聞宴眼波微轉,斜睨向,“而且你以為,我會給你機會捧紅孩子,好趁機擺我?”
虞聽晚心臟像是猝不及防被一細線纏繞,迅速收。
原來顧聞宴是怕趁機讓安安當明星,以后就不好掌控兩人。
昨夜的甜仿佛被沖刷得一干二凈,被悶悶的鈍痛徹底占據。
就在這時,顧聞宴手機響了,打破了包廂里沉寂的氣氛。
他掃了眼來電顯示,眉心微,隨即放下懷里的顧聞宴,接起電話。
不知道電話那邊說了什麼,顧聞宴深深看了眼虞聽晚。
就這一眼,虞聽晚心頭忽然涌起沒由來的不安。
只見顧聞宴說了句“知道了”,隨即掛斷電話,起說:“顧朗不舒服,我過去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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