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聞宴派出去的人是在三天后給的回復。
據他們說,邢慧云去了一千公里外的深泉市,因為進了某個房子里,所以他們沒辦法貿然靠近。
顧聞宴沉聲道:“有沒有看見里面住著什麼人?”
“沒有。”那邊匯報的人說:“只看見邢夫人進去了。”
顧聞宴目變得幽深起來。
如果媽去見大師,倒也說得過去。
但顧聞宴始終覺得哪里不對勁。
更或者說,他現在迫切想要找到虞聽晚和顧逸安,哪怕只有一點希,他也要去證實。
“我媽每次都在深泉市都待多久?”
“邢夫人每個月一號出發,去那邊住一晚回來。”
“住一晚?”顧聞宴瞇起眼睛,“在哪里住?”
“就在邢夫人去的那個房子里。”
就算找大師算事,都是當天來回。
即便要耽擱一天,也應該選在酒店,怎麼會在對方家里過夜?
想到這里,顧聞宴心里那抹疑云越來越重,掛斷電話后,他給章哲打了個電話。
聽顧聞宴說要去深泉市,章哲遲疑地說:“顧總,您明天早上還有會議。”
“推了。”
顧聞宴毫不猶豫地說。
自從虞聽晚不見之后,顧聞宴就變得喜怒無常,有時候在會議上接到有可能是虞聽晚消息的電話,連在開會都顧不上,直接接聽。
章哲不敢說什麼,應了下來,心想這種日子也不知道還要過多久。
顧聞宴到深泉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車子緩緩行駛到手下匯報的地址門口,邢慧云的車還停在外面。
那是一棟小洋樓,三層高,院子里還種了花花草草。
看起來不像是大師的住所,倒像是普通人家。
顧聞宴讓司機在對面的大樹下熄了火。
過車窗,他正好能看見院子的位置。
“顧總,您從昨晚到現在都沒吃東西,不然先去吃點東西吧?”
“不用。”
顧聞宴想也不想地說,目盯著前方的房子。
章哲見狀嘆了口氣。
之前顧總也這樣去國和上泊找過虞聽晚,還不是空手而歸。
估計這次的結果也差不多。
不知道過了多久,小洋樓的房門打開,顧聞宴的心頓時提了起來。
下一秒,一個約莫六七十歲的老人從樓房里走了出來。
見到那張悉的面容,顧聞宴擰起眉頭。
方嬸?
方嬸是顧家以前的保姆,從小看著顧聞宴長大,后來年紀大了退休養老,兩人已經好幾年沒見過。
顧聞宴沒想到這里居然是方嬸的家。
那他媽來這里,是為了見方嬸?
章哲也認出來了,疑道:“顧總,那不是方嬸嗎?原來住在這里。”
顧聞宴眼神像深夜的霧,捉不。
如果他媽只是為了見方嬸,那為什麼要撒謊說去見大師?
除非有什麼不能見人的。
方嬸出了院子,到巷子街頭買了點早餐,然后回了別墅。
章哲小心翼翼地說:“顧總,邢夫人可能就是路過來看看方嬸而已。”
顧聞宴眼底沉黑晦,沒說話。
章哲瞥了眼手表,提醒說:“下午您還有會議,不然我們回去吧。”
顧聞宴抓著窗沿的手一點點收,下頜線繃。
難道真的是他想多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聞宴總算收回視線,就在他準備讓司機發汽車的時候,一道悉的音猝不及防響了起來。
“媽媽!”
顧聞宴渾僵住,緩緩轉頭看向院子的方向。
隨著房門打開,一抹悉的影出現在視野里。
只見虞聽晚抱著剛洗好的服從房子里走了出來,穿著寬松的白連,微風吹得擺飛起,掠起發的幾頭發。
顧逸安亦步亦趨跟在虞聽晚后,像只輕快的蝴蝶。
那瞬間顧聞宴呼吸猛地變得重,指尖深深陷在車窗的隙里,雙目紅。
虞聽晚!
真的躲在這里!
這一瞬間直直地沖上腔,隨著急促的呼吸重重起伏,就像即將發的火山。
“媽媽,我幫你晾服。”顧逸安聲氣地說。
虞聽晚低下頭,了顧逸安的腦袋,“好,安安真乖。”
顧逸安被夸獎,干得更起勁了,努力踮著腳把服遞給虞聽晚。
方嬸出來就看見虞聽晚和顧逸安在晾服,哎喲一聲,“虞小姐,這些讓我做就好了,你快去吃早餐吧。”
虞聽晚笑著說:“方嬸,沒事,這點小事就讓我幫忙吧。”
邢慧云走了出來,擰著眉說:“讓你別做就做了,連孩子都跟著你吃苦。”
說完對著顧逸安招了招手,“安安,過來這里。”
虞聽晚沒放在心上,經過這段時間的相,知道邢慧云就是刀子豆腐心。
上說不喜歡安安,但每次來都給安安帶禮。
那天邢慧云讓人送跟安安離開之后,已經做好母子倆生活的準備。
沒想到邢慧云把送來了方嬸這里。
顧逸安乖乖來到邢慧云懷里,“,是我幫媽媽晾服的,你別怪媽媽。”
邢慧云撇了撇,“就你會心疼你媽。”
“我也心疼。”顧逸安聲氣地說:“坐車每次都暈車,等下安安給你按,你就會舒服點了。”
邢慧云輕哼一聲,了顧逸安乎乎的臉,“就你甜。”
原本邢慧云可以讓虞聽晚母子離開,不過不放心,怕虞聽晚后面又反悔,回去破壞顧夏兩家的訂婚。
所以就暫時送到方嬸這里來。
沒想到方嬸意外喜歡虞聽晚跟安安。
自從方叔和兒意外去世之后,方嬸就剩下一個人孤零零住在樓房里,而虞聽晚和顧逸安來了之后,家里都多了歡聲笑語。
時間長了,顧逸安也跟方嬸出了,不舍得離開。
加上方嬸一個人,所以最后虞聽晚還是決定跟顧逸安留在這里。
一來二去,邢慧云也跟顧逸安的日漸深厚了起來。
所以每個月,邢慧云就會找個借口來深泉市見他們。
方嬸笑著說:“好了,早餐已經準備好了,快進去吃吧,不然待會兒就涼了。”
等幾人進屋之后,虞聽晚剛要把剛才晾服的工收起來,門口忽然響起一道低沉到極點的嗓音,“虞聽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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