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年一路上樓,走到病房外,看到房門虛掩。
里面傳來孩況的嗓音:“狂歡節啊,聽著就很熱鬧。”
程瑾嗓音溫和:“小孩子們還會提著燈籠游街,確實熱鬧,除了狂歡節,他們還有個趕牛節,會給牛帶上花環,帶上牛鈴鐺,慶祝夏季放牧結束,不過這個節日是分地區的。”
沈黎若有所思:“其實就像是我們的數民族,在南方會有潑水節是吧?”
里面聊天氛圍溫馨,像此時初冬時節的暖。
保鏢看著站在門外,卻一直沒有進去的男人,猶豫一會才低聲音問:“傅總不進去嗎?”
傅瑾年抬手關門:“不進去了,若是太太問起,就說我沒來過。”
保鏢不解,但還是應下。
傅總和太太鬧別扭了嗎?
門鎖輕微響,沈黎抬眸看過來。
房門依舊關著,并沒有來人。
垂了下眸子,下微微的失,繼續和程瑾聊天。
但一直注意緒的程瑾卻看到那抹失落。
傅瑾年下樓,沒想到會遇見洪雨萱。
孩一長,外面搭了件深羊絨大,整個人都著知溫婉:“二哥,能聊聊嗎?”
傅瑾年沒,但向來冷淡的眉眼松了幾分。
“雨萱,別強求。”
他說完就要走,被洪雨萱抓住胳膊,傅瑾年停下,便極快松開。
“我只想知道退婚的原因是什麼?”
男人沒說話,聲音變有些抖:“是程瑾不行了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并不……”介意。
洪雨萱哽咽到說不出后面的話。
傅瑾年半垂著眼皮,沉默許久:“并非因為,過段時間大哥會去國外治療,你和他的婚事……雨萱,是我對不起你。”
無論是七年前還是今天。
洪雨萱垂著眼睛,搖了下頭,大顆眼淚落下。
“和你無關。”
是程瑾不,所以從沒想過選。
——
病房,沈黎喝了口溫水,目落在窗外,楓樹上殘存的葉子仍舊火紅,像是秋日開出的花。
手機響了一聲,將思緒拉回,是條娛樂新聞。
#程氏和洪家宣布解除婚約#
愣了下,抬頭看向慢慢削水果的程瑾。
程瑾注意到的目,抬頭:“怎麼了?”
沈黎頓了下。
這是他的私事,按道理不應該多問的,但猶豫下,還是把手機遞給他。
程瑾掃了一眼,語氣淺淡:“是退了。”
“為什麼?”
之前不是說洪小姐不愿意嗎?
程瑾也沒有強行退婚,沈黎便覺得,他對洪雨萱應該是有些的。
七年前提出退婚,大概率也是因為不好,不想耽誤孩。
程瑾將手里的梨子慢慢那切小塊,他垂著眸子,看不見其中緒。
“從前雨萱年紀小,就這麼等著也沒什麼,但現在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不能再這麼耽誤下去了。”
沈黎看著程瑾垂下的長睫,語氣輕輕:“那你喜歡嗎?”
房間靜了一會,程瑾抬頭輕笑:“不喜歡。”
沈黎盯著他看了幾秒。
不喜歡。
好輕的一句話。
可如果不喜歡的話,為什麼回答那麼不干脆呢?
沈黎沒有再說話。
因為曾和程瑾站在同一個境上,知道很多事,并非你想做就能做到的。
但比程瑾幸運一點。
活過來了。
程瑾走后,沈黎睡了一會,迷迷糊糊被人撓醒,睜眼就看到宋千凝近在咫尺的臉。
有些無奈地把人往后推了推:“怎麼突然過來了?”
“忙完活正好路過這兒。”宋千凝看起來很是開心。
“遇到什麼喜事了?”
看一臉等著沈黎問的模樣,沈黎臉上的無奈更甚。
小朋友似的。
宋千凝嘿嘿一笑:“簡敬之前段時間忙完活,不是就去國外陪妹妹了嗎?我原本想著忙完就去看看的,上午爺爺忽然告訴我,找到了適合的捐獻者,能為妹妹做心臟移植啦。”
沈黎微怔:“你一直在讓宋爺爺幫忙找供嗎?”
“對啊,宋家還是有些人脈的,妹妹好了,簡敬之也不用這麼辛苦了。”
沈黎看著,抿了下:“千凝,這事你和簡敬之說了嗎?”
“說過了,他最近兩天就帶著妹妹回來了,手在國。”
宋千凝了的臉:“沈黎,你臉上終于有點了,這樣看著順眼多了。”
“對了,我聽說傅爺爺回國了,他有沒有為難你?他是我見過最固執的人,還特別兇,逢年過節我最不去的就是傅家,要真說什麼你別忘心里去。”
沈黎搖了下頭:“沒來找我。”
宋千凝托著下:“那就是二哥攔下了,他倒是沒讓我失。”
聽到后面半句,沈黎目了下:“千凝,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你之后發現簡敬之并非如你所想的那樣好,你……”
話還沒說完,宋千凝撲哧笑出聲。
“你是怕簡敬之出軌嗎?你不知道,他邊除了妹妹,連只母蚊子都沒有。”
看沈黎抿著不說話了,宋千凝挑了下眉,不是在閑聊嗎?
搞這麼凝重干什麼?
但想到還沒好,宋千凝格外善良地開口:“如果他真對不起我,我也不會很難過的,畢竟姑我這麼漂亮,損失的是他,這個不好就下一個唄。”
“下一個更乖,”低聲音,“不過這話就是應對意外況的,你可別給簡敬之學話,我現在最喜歡的還是他的。”
沈黎還是沒說話,被掐了臉,才回話:“好,我不會說的。”
宋千凝嘿嘿一笑。
兩人又閑聊一會,直到宋千凝接到宋爺爺電話。
“沈黎,是關于心臟捐獻的事,我得回老宅一趟,有空再來找你玩哈。”
說著就拿起包,一溜煙人就沒影了。
沈黎靠在床上,發了會呆。
等出院了,還是要再查查簡敬之和他妹妹是什麼況。
傅瑾年很晚才過來,那會沈黎已經有了困意,正準備躺下休息一會,他推門進來。
沈黎眼睛亮了一下:“傅瑾年,你回來啦!”
語氣輕快,沖淡了幾分困意。
傅瑾年走近,沒忍住抬手了下的發頂:“不是說讓你先休息嗎?”
“我想等一等你,”沈黎眉眼半彎,“你吃飯了嗎?”
“吃過了。”
到他的冷淡,沈黎頓了下才問:“傅瑾年你心不好啊,能告訴我發生什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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