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慮過多只會什麼都得不到。”秦牧川提醒他。

秦風深吸幾口氣，穩了穩心神：“爺爺是您的父親。”

秦牧川：“用不著你來提醒我。”

秦風試圖醒他：“雖說他現在對姑姑們很好，但當初對您和二叔也不差，甚至為了讓你拿到家主之位把姑姑趕出了海城。”

這要換做其他人，只怕早就跟秦家作對，把秦家搞垮了。

以爺爺對姑姑的稱贊，那時候的若是跟秦家作對，即便秦家底蘊深厚，也會在手底下吃大虧，但沒有這樣。

“那本就是我應得的。”秦牧川說的理直氣壯。

秦風言又止。

終究沒再說。

他知道他爸對姑姑有很大意見，對爺爺也有很大意見，可他從未想過這些意見有一天會大到想對爺爺下手。

這種行為，跟禽有什麼區別。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爺爺對我們是不差。”秦牧川還是想說服他，“但今日不同往日，現在的他更在意的是你姑姑。

“他現在立囑，對我們百害無一利。

“難道你想秦家以后改姓姜嗎？”

“爺爺自有爺爺的考量。”秦風不為所。

“如果他的考量里沒有我們，而是全部給秦安們，你還會這樣說嗎。”秦牧川反問。

秦風就這麼看著他。

他發現他爸對姑姑的恐懼太大了。

姑姑沒回來之前，他有條不紊的當著他的家主，對待很多事都能理理，從實際上來說，他這個家主也算合格。

但現在。

僅僅只是姑姑回來了。

他就有了這麼大的變化，大到想對自己的父親手。

“有個問題我一直想問您。”秦風說。

秦牧川還沒意識到事的嚴肅：“你說。”

“當初您拿到份，為家主有過一瞬間的心虛和愧疚嗎？”秦風看向他。

他知道這話很直白，可能會把他惹生氣。

但他的確想知道。

“我為什麼要心虛？”秦牧川反問，果然生氣了，“那本就是我應得的！”

“可如果不是姑姑力挽狂瀾，秦氏集團現在已經走向衰敗。”秦風說的直接，沒有半點兒拐彎抹角，“當時的局面，即便爺爺也倍頭疼。”

“那本就是應該做的。”秦牧川說。

秦風：“應該？”

“父親養長大，為家里做點事不是應該的嗎？”秦牧川顯然不覺得愧疚，“要是自覺出來不去爭那些東西，嫁人的時候還不是會為準備厚的嫁妝。”

秦風就這麼看著。

眼底深浮現一點點失。

他不在乎父親是不是貪圖利益，作為商人，貪圖利益是本能，有些時候為了利益不擇手段也正常，可他沒想到他連基本的人都沒有。

“如果是您的兒呢。”秦牧川問。

“也一樣。”秦牧川沒有半點兒猶豫，“該為家族犧牲就得犧牲，但嫁妝我不了。”

秦風：“幸好。”

秦牧川：“幸好什麼？”

“沒什麼。”秦風緒收斂，沒再多談，“在前面把我放下，公司那邊還有點兒事要理。”

幸好他沒有妹妹。

不然生活在這樣的家庭里，怕是會瘋。

“剛剛跟你說的話你好好考慮，要是想通了就回來找我。”秦牧川在他下車時跟他代，“我們一起想個不讓人懷疑的辦法。”

“知道了。”秦牧川關了車門。

隨著車子離開。

他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對面很快接通，是秦墨的聲音：“喂。”

“你現在哪兒。”秦風心不是很好，連續兩個事將他的心砸的一團，“我有事想跟你談。”

秦墨：“公司。”

半小時后。

秦風去了他辦公室，進去就看到他在忙事：“今天要開會嗎？”

“不開。”秦墨對任何人都比較冷淡，緒平穩，“有什麼事直接說。”

“你覺得爸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秦風問。

秦墨：“？”

秦墨眉心微擰，帶著疑。

“就……”秦風組織著語言，心說不出什麼，“據你對他的了解，隨便說說。”

秦墨：“就那樣。”

秦風：“那樣是哪樣？”

秦墨：“只為自己，不顧他人，為達目的，無所不用。”

秦風頓時笑了。

他這個哥哥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誠實。

“你就不怕我告訴他，你就這麼說他？”

“無所謂。”秦墨是真的不在乎，“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

秦風想著車里的對話，第一次覺得他說的是對的：“也是。”

秦墨：“？”

秦墨多看了他兩眼，看著這個與平常有些不太一樣的弟弟，關心的問了句：“你怎麼了？”

“沒事。”秦風說。

秦墨沒說話，視線還看著他。

“我過來是想跟你說個事。”秦風佯裝看不到他的眼神，盡可能心平氣和的說，“這段時間你多看著點兒爺爺，或者跟姑姑和姜說一聲也行。”

“出什麼事了？”秦墨問。

秦風沉默了一會兒。

像是終于鼓足勇氣，他開了口：“爸可能會對爺爺手。”

秦墨眉心蹙了蹙：“什麼意思。”

秦風把車上的事跟他說了一遍。

秦墨是秦氏集團的總裁，是爺爺寄予厚的繼承人。

跟他說，他肯定能理好這個事。

“事就是這樣。”秦風把大概談話告訴了他，“我當時只是隨口一說，并不知道爺爺究竟立沒立囑，誰知道他藏著那樣的心思。”

秦墨頓了一下。

很快就接了：“知道了。”

他會做出這種事不足為奇，畢竟爺爺的也是他們搞垮的。

只不過爺爺不追究。

讓他也別多問。

“你不意外？”秦風見他神都沒怎麼變，是有些詫異的。

“這種事他又不是第一次做了。”秦墨說的很淡。

秦風擰眉追問：“他以前做過？”

秦墨愣住，只是片刻就找了個其他事回答：“對姑姑都能做到那種地步，你覺得他能是什麼善人？”

“也是。”秦風后知后覺，“你能照看好爺爺吧？”

“我會跟姑姑說。”秦墨回答。

爺爺幾乎都住姑姑那邊，跟說保險一些。

有在，他爸就算想做點兒什麼手腳也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