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第一次來找他時他并沒有這個打算，甚至想著要是沒有把握對付秦牧川跟秦風他們，他就不出庭作證了。

所以當時他說沒有。

但第二次來找他，還說的很誠懇，搞得他有些矛盾。

他是希秦牧川倒臺的。

這家伙欺他那麼久。

但又怕姜耍手段把他也坑進去了。

“你有什麼顧慮都可以說。”姜察覺到他沉默這麼久背后的遲疑，直接開出條件，“我們好好談。”

“明天早上我來看老爺子，見面說。”秦牧遲說了這話。

姜說了聲好。

第二天十點過。

秦牧遲來了。

他一如既往的傲慢，在秦老爺子面前也說不出什麼好話。

這不。

他坐在院子里跟老爺子聊天。

“您還真偏心，秦安一回來您就住這兒。”秦牧遲吊兒郎當的，說話的語氣也很差，“這都幾個月了，還不回老宅。”

秦老爺子不為所：“回老宅做什麼。”

秦牧遲：“您知不知道外面怎麼傳我們兩兄弟。”

“怎麼傳。”秦老爺子緒平穩。

“說我們這些年都在撿秦安不要的。”秦牧遲輕嗤一聲，“一回來屬于的您都給了，還特意來這兒給鎮場子。”

秦老爺子跟老管家慢吞吞下著棋，不為所：“當初不也有人這樣說安安？怎麼沒你們這般來我面前抱怨。”

秦牧遲：“有什麼好抱怨的。”

秦老爺子放下手里的棋子，側眸看著他：“你說呢。”

“老宅您真不回去了？”秦牧遲識趣的轉移了話題，清楚剛剛那個繼續說下去虧的是自己，“打算在秦安這兒待到死？”

“老爺子畢竟是你的父親，這麼說欠妥。”老管家提醒。

秦牧遲渾不在意。

不覺得自己的話有問題。

若是以往秦老爺子肯定會生氣，但經過姜安跟他說的那些話后，他的心境大多時候都是平和的，對于這種話也習以為常了。

他平靜的落下一子：“這兒好，每天都有人跟我說話，不像老宅，除了老伙計外就剩下傭人，你們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誰還沒點兒自己的事。”秦牧遲反駁，“要真圍著您轉，您又該說我們不務正業了。”

“秦墨比你們忙，每周都會回來看我。”秦老爺子分得清誰對他好，現在也更為理，“江野玩兒，也會經常陪我說話。”

秦牧遲一時語塞。

秦老爺子平靜道：“你跟老大兩個，還沒人家雨珂來的次數多。”

秦牧遲：“來不就等于我來了。”

秦老爺子看了他一眼，沒搭理。

“既然您看我不順眼，我就不礙您眼了。”秦牧遲將煙熄滅扔在一旁，“姜呢？在哪兒。”

秦老爺子狐疑的看著他，帶著幾分戒備：“你找干什麼？”

“您的好外孫兒讓我幫您的兒作證。”秦牧遲語氣就沒好過，永遠帶著點兒不滿，“把您的大兒子送進去。”

秦老爺子：“……”

老管家：“……”

秦老爺子：“樓上書房。”

秦牧遲輕呵一聲朝樓上去，在他剛到別墅正門時唐白和莫陌把他請了進去。

樓上書房。

姜跟他面對面坐著。

的后是唐白跟莫陌。

看著這麼認真正式，秦牧遲往沙發上一靠，視線在唐白和莫陌兩人上一掃而過：“外甥可真會。”

姜：“？”

姜沒懂他意思。

“邊隨時都跟著這麼兩個年輕帥小伙，霍知舟不吃醋？”秦牧遲翹著二郎，說著不堪耳的話，“秦安允許你這麼玩兒。”

“他們只是我的保鏢和助理。”姜聲音平靜。

“我懂。”秦牧遲笑的下流，眼睛沒從莫陌兩人上離開過，“保鏢助理書不都一樣嗎。”

姜：“我這兩個保鏢脾氣不太好。”

秦牧遲：“？”

跟他有什麼關系。

又不是他的。

“他們生氣要打人我也勸不住。”姜善意提醒，“您如果是來談事的我們繼續談，如果不是，門在那兒，慢走不送。”

“你是在威脅我？”秦牧遲頓時不滿。

姜：“善意提醒。”

“別忘了是你找的我。”秦牧遲說不過就開始生氣，看向姜的眼神更是帶著幾分不住的怒氣，“我要不將證據給你，是你有損失。”

“你沒有嗎。”姜平靜跟他談。

秦牧遲皺了皺眉。

他怎麼可能有。

“倘若我這次沒有扳倒大舅他們，時間一長他們肯定會懷疑我為什麼敢跟他們作對。”姜隨便胡謅嚇他，偏偏溫和的話給人的可信度很高，“屆時猜出你跟我有往來并不難。”

簡單一句話。

把秦牧遲釘在那兒。

“給不給證據是你的自由，我無權強迫。”姜不不慢說了后面的話，“但司敗了，你被秦牧川針對我也不會幫你。”

“你以為我會怕？”秦牧遲沒有立馬妥協，“我跟秦牧川好歹是親兄弟，他就算知道也不會把我怎麼樣。”

“既如此，門在那兒。”姜示意，“慢走不送。”

秦牧遲心里翻滾著緒。

他想生氣，想站起甩手就走。

可他又不敢賭。

他一沒秦墨秦風那樣的兒子，二沒跟他站一起的妻子。

姜這邊還是他因為害怕和擔心才合作的。

“秦先生不走是麻了嗎？”唐白開口了，輕緩散漫的語調，“需不需要我們把您抬出去。”

莫陌：“不用。”

秦牧遲：“？”

莫陌一本正經：“我能單手將他扛出去。”

說話間莫陌就朝他走來，一副要把他拎起來扛出去的架勢。

“等等。”秦牧遲終究收斂了。

他開始明白姜不再是他能隨便開玩笑的對象了。

不高興了，是會把他坑進去的。

“我可以把音頻給你，但你怎麼保證在聽到之后不會因為生氣對我下手。”秦牧遲問的直接，他是真的擔心這個問題。

姜回答：“你可以提條件。”

秦牧遲想了一圈。

沒有想到可用的。

讓老爺子作證？誰知道老爺子會不會偏心們。

讓姜給錢？有錢也得有命花。

“你給我一個把柄。”秦牧遲想不到只能提，“一個你若坑我，我也可以把你送進去的把柄。”

“我們老板遵紀守法，沒有把柄。”莫陌第一個開口。

唐白接著說：“老板是什麼人你心里應該有點兒數，若是那種說話不算話的人，就不會在這兒跟你談這麼久。”

莫陌：“對。”

唐白分析：“直接跟你說，你要不把證據出來，就告訴秦牧川你告的事，這不是更有效？”

秦牧遲抬眸，視線落在姜上。

剛剛他的確以為姜會這樣說。

但等來半天，也只是等到跟他分析不給證據的后果，而非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