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伊人在神病院住了不到兩個星期,再走在外面已經有了與世隔絕之,但還是不敢貿然跟人接,因為不是被放出來的,而是自己跑出來的。
今天早上,神病院里似乎有志愿者來舉辦活,工作人員跑去看熱鬧,在照顧病人的時候難免會有疏忽。
李伊人被診斷為有暴力傾向的神分裂癥患者,這種時候是沒人會放出來的,但不知道是不是這段時間以來表現的太安靜的緣故,偏偏是這間房的鎖沒有被鎖死。
護士依照規定來做檢查,即將來到這一邊的時候,被路過的醫生給走了。
“這位李小姐最近的況怎麼樣?”住護士的正是李伊人的主治醫生,他看似例行工作的詢問,“我看各項指標都還算不錯,過段時間可以考慮告訴辦案人員,重新測評的神狀態了。”
他們說話的聲音不高,李伊人本就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麼,但他認的這個所謂的醫生,知道他正是把自己坑這樣的罪魁禍首之一,立刻屏息凝神的趴到了門邊。
護士是個盡職盡責的,然而才說了一半,醫生就揮手表示:“算了,還是用數據說話吧,你去取資料來吧,我馬上要下樓一趟,直接送過去就好。”
他們聊了這好一會兒,搞得護士差點忘了自己來這邊是為了什麼,剛要繼續檢查最后一間病房就聽到醫生催促道:“你怎麼還不去?”
“我還有間房沒查完。”護士一時間忘了是哪一間。
醫生做出不耐煩的模樣:“右手邊那間。”
李伊人的病房明明在護士左手邊,但經他這麼一混淆,護士也沒多想,檢查過右手邊病房的門鎖后,就這麼離開了。
李伊人一顆心怦怦直跳,是意識到自己的機會來了,等到外面的人走,立刻把床頭的份卡片出來塞進門里,然后緩緩上挑著打開了門。
接下來的一切順利的像是在做夢,不僅出了病房,還在醫生辦公室里找到了自己帶進來后,又被以危險品的名義扣押的行李,里面包括的手機和錢包,這讓順利回到了自己家。
破舊的筒子樓還是一如既往的令人生厭,但李伊人已經顧不上去嫌棄這個地方了,打開門后,看到了空空如也,只剩下不值錢的家的屋子。
時繁星和陳盼帶來的消息是真的,封惜蘭帶上的錢跟李立人跑了,什麼都沒給留。
滔天的恨意席卷了李伊人的大腦,好啊,你不仁休怪我不義,想到這里,給李立人的債主打了電話。
與此同時,陳盼和江幟舟已經達了共識。
無論秦霜有多可惡,他們都不會跟江承平沆瀣一氣,哪怕拋開于小姐的事不說,單說他這樣栽贓誣陷的行為就夠讓人不齒的。
“我不是想幫秦霜,只是覺得……于小姐有點可憐。”陳盼的想法很不錯,但執行起來卻并不容易,就連于小姐這個跟江承榮談過的正牌友都沒辦法證明他的份,他們又能怎麼辦?
李書在旁邊幫著想辦法,看起來卻是特別的愁眉苦臉,擺明了是也無計可施,倒是江幟舟默默片刻后有了主意:“我們可以回老宅一趟。”
“找老管家麼?”陳盼眼前一亮,覺得這興許真是個突破口。
老管家追隨江城海多年,說不定真有旁人不知道的底牌,臨出發前,他們倆坐了一輛車,安排李書回公司繼續穩住大局。
“如果有人來找的話就說我們見客戶去了,有事直接打電話就好。”陳盼囑咐了一句。
在回老宅的路上,江幟舟說了自己的想法:“其實我也只是去試試看而已,管家年紀大了,未必愿意再參與這些紛爭,而且那里還著過一次火。”
“你是說江承平上還有別的問題?”陳盼想起來的卻是另一件事。
江幟舟高燒不退的那天晚上,在江城海的臥室里發現了一把鑰匙,只是后來兩人紛爭不斷,這才被留在了房間里,看來這次得想辦法解開謎題才行。
兩人抵達老宅的時候,管家正跟留守老宅的傭人們一起喝茶,場面看起來特別的平和。
他們見江幟舟和陳盼主找過來,瞬間局促起來,這讓陳盼很是不好意思的表示:“你們不用忙,我們只是有點事想問清楚。”
傭人們面面相覷,顯然是跟外界的麻煩事節已久。
管家過江城海的大恩,雖然篤定自己余生會在這老宅里終老,卻也還是時不時的會關注一下外界,這時便若有所思道:“你們跟我來吧。”
兩人迅速跟上,知道自己這次算是搏對了。
管家推開江城海生前居住著的臥室的大門,帶他們來到了里面的臥房,然后站在床尾著墻面上巨大的拼圖嘆道:“董事長生前經常看著這副圖說他遲早會贖清自己的罪孽,我想這里面或許會有你們想要的東西。”
拼圖幾乎占據了整面墻,保守估計也有近百片,而每一片的大小都跟手掌差不多,想要挨個翻下去的話是個力活。
江幟舟迅速總攬了全局,正將目仔細往這副以江城海為原型的難圖中心落的時候,耳邊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
陳盼半跪在床頭,頗為費勁的將手到床邊柜底下,然后出了一把黃銅鑰匙。
“這是保險柜的鑰匙!”管家驚訝不已的看著,“你是怎麼知道的?”
陳盼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我不知道,這是我無意間發現的,就在上次來這邊借住的時候,大晚上的沒事干,見拼圖可以挪就推著試了試,沒想到從里面出來一把鑰匙。”
管家險些驚掉下:“那你怎麼不說啊?這鑰匙差點就要永遠躺在床底下了!”
“抱歉。”陳盼連忙向他道歉。
江幟舟卻是忽然開口幫解釋道:“我想這大概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吧,如果早早把鑰匙的事說出來,著火的就不一定是書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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