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惡心了。
忽然,桑邇轉過頭來。
不知道他心的掙扎,眼里還閃著明亮的。
“周明禮,我今天好開心啊。”
周明禮一頓。
不等他做出回應,桑邇就繼續說:“你知道的吧,今天并不是我真的生日。”
周明禮:“嗯。”
“爸爸撿到我的那天是2月13號。”桑邇道,“但劉西婭不喜歡13這個數字,2月12號呢,又恰好是的生日,所以爸爸就選了11號當我的生日。”
“不過,有些事還真的是冥冥之中注定的。”語氣很淡,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這個日子居然正好合了肖建仁的八字,要不然或許也不會發生這麼多。”
周明禮沉默半晌,道:“如果總想起不好的回憶,那就換個新的生日。”
桑邇倒沒那個意思,不過是隨便聊聊。
可聽到他這樣說,倒來了興趣:“那要挑個吉日呢。可是,不去經歷的話,又怎麼能確地知道那天就是好日子呢?”
周明禮看了一眼,道:“那就把每天都當生日那樣過。”
桑邇笑道:“那我豈不是一年要長365歲?”
周明禮道:“我不介意。”
桑邇“切”了一聲:“長的是我的年紀,你當然不介意咯!”
周明禮:“那你長一歲,我也長一歲。”
他只說了一半,另一半的話咽了回去——
這樣,我就可以陪你一起變老。
可桑邇卻不約而同地和他想到了一塊兒:“啊~那你豈不是要變壞老頭了?”
著下,作思考狀,“真可怕,一定會是那種小說里最不討喜的反派角。”
周明禮挑眉:“那你呢?”
桑邇不假思索:“史上第二可的老太太吧。”
周明禮不解:“第一是誰?”
桑邇正:“那肯定是愈愈啊。”
周明禮:“……”
海浪輕拍礁石,是夜的呢喃,亦是回于廣袤星空的響。
各懷心事的人兒由海風送夢鄉,在未知的風暴來臨前擁有了片刻的寧靜。
--
第二天,依舊是個明的日子。
桑邇準備帶著愈愈去周邊的景點逛逛。
就在倆收拾的時候,桑邇的手機突然響了。
“喂,您好,請問是桑邇士嗎?”
桑邇答:“是的,您請說。”
對方似是有些為難,組織了一下語言,才說:“是這樣的,關于您變更桑愈士監護人的申請被駁回了。”
桑邇一愣:“為什麼?”
對方繼續道:“就在今早,您的母親,也就是桑愈的現任監護人劉西婭士,派委托人來到了我們辦事,說不愿意放棄桑愈的
監護權。”
第40章
“周明禮!”
桑邇沖進臺的時候,周明禮正在講電話。
從來沒有人這樣打斷過他,桑邇亦不曾如此莽撞。
但是,他眉宇間僅稍稍地凝了一瞬,便恢復了平靜。
“有點事,等下再說。”
說罷,直接掛了電話。
他轉向桑邇,問:“怎麼了?”
桑邇有些語無倫次:“、回來了!”
周明禮一頭霧水:“誰?”
桑邇聲線抖:“劉西婭。”
周明禮一怔。
“聯系你了?”
桑邇搖了搖頭:“沒有。”
努力地冷靜,可呼吸卻還是有些不穩:“剛才民政局的工作人員給我打電話,說是,說是……”
“別急,”周明禮扶住的肩膀,“慢慢說。”
桑邇深吸一口氣,道:“不愿放棄桑愈的監護權。”
周明禮神沒有過多的起伏,只是沉聲道:“我來理。”
他將安置在躺椅上,道:“你先在這里休息一下。”
說著就要抬向外走。
桑邇卻又站了起來,一把拉住了他:“你要去哪里?”
周明禮道:“我去聯系香港那邊的人。”
桑邇的眼眶紅,道:“我要和你一起去。”
周明禮稍頓。
“我說了我來理。”
桑邇格外堅定:“這是我的事,我有權利知道,不是嗎?”
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不想再被蒙在鼓里了。
周明禮目變得有些復雜:“你是有孕的人,緒要保持穩定。”
桑邇反問:“你覺得一無所知就能緒穩定了嗎?胡思想、猜忌心疑,難道就不痛苦嗎?”
周明禮沉默了。
幾秒后,他轉過去。
桑邇只當這是默認,亦步亦趨地跟上了他。
周明禮先是打了通電話。
香港分部的屬下得知此事,也是嚇了一跳,立刻去找劉西婭下榻的酒店核實況。
方得知原來昨日深夜突然辦理了退房,乘坐紅眼航班回到了京市。
周明禮又來手下大塊頭,問:“京市那邊怎麼樣?”
大塊頭手下道:“已經派人去盯著了,不過……”
他言又止,看了桑邇一眼。
周明禮會意,抬了抬手:“有況隨時向我匯報。”
大塊頭:“是。”
桑邇敏地察覺到了他們有事瞞著自己,待大塊頭離開,便問周明禮:“這次又是有什麼容不能告訴我?”
周明禮道:“你不需要知道。”
桑邇不服,繞到他的面前,直視著他的眼睛:“要像上次我被假警察襲擊的時候一樣什麼都不說嗎?”
周明禮看著,拉直的線卻沒有要的意思。
桑邇擰眉:“為什麼總是這樣?你明明答應我要帶我一起的。”
周明禮卻說:“我沒有答應過你。”
桑邇梗住,一時找不到好的理由反駁。
周明禮繼續道:“你想知道劉西婭的消息,我已經告訴你了,剩下的,與你無關。”
語畢便準備離開。
桑邇卻執拗地擋住了他:“就不能坦誠一點嗎?”
周明禮聲線漸涼:“有時候坦誠只會徒增煩惱。”
說完,他不再理會桑邇,徑直走出了房間。
出了這事,大家都沒有心繼續度假了,匆匆收拾之后便返回了京市。
似乎是在等他們似的,一下飛機,桑邇便接到了劉西婭的電話。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消失了一段時間后的劉西婭態度好像發生了很大的轉變。
那個曾經不分青紅皂白先罵一頓的人,接通后的第一句話竟然是禮貌的問好。
“好久不見,轉眼都是新的一年了。”
桑邇防備心很強,警惕地問道:“你找我不只是為了恭賀新禧吧?”
劉西婭也不墨跡,道:“確實。想問問你有沒有空,出來喝個茶。”
“喝茶就免了,”桑邇直截了當,“我們之間不需要這種沒有意義的虛偽。”
劉西婭輕笑一聲,道:“也對。”
“那今天下午兩點?地點你定。我們聊聊桑愈的事。”
聽起來有竹,甚至不問桑邇會不會帶周明禮來,儼然已經不是之前那個被嚇得連夜逃離京市的人了。
掛斷通話,桑邇轉向周明禮,道:“劉西婭要見我。”
周明禮并不意外,他倚在車門上,雙手叉,抱在前。
“我替你去。”
桑邇不解:“為什麼?”
周明禮道:“讓功離開香港是我的失誤,我應當善后。”
桑邇不愿讓步:“就算你要去,也是我帶著你一起。這件事的主是我,請你不要再搶我的風頭了。”
氣氛本來有些嚴肅,經這麼一說,倒是變得松弛了一些。
周明禮臉上明顯閃過了一驚訝,旋即竟是很短促地笑了一下。
“搶風頭?你這個形容倒是有意思。”
桑邇眉心卻依舊擰得像麻花:“不許笑,有件事兒你還沒告訴我呢。”
周明禮作洗耳恭聽狀:“什麼?”
桑邇問:“當時你和劉西婭說了什麼,才跑到香港去了?”
周明禮:“只是和達了協議,不再來打擾你,我就不把送進牢房。”
聞言,桑邇思索了片刻。
看來劉西婭如今已經不再忌憚周明禮了,肯定是找到了新的靠山,才會上演這麼一出“西妃回宮”的戲碼。
“我自己去見。”桑邇忽然說。
周明禮微愣:“嗯?”
桑邇道:“不打算帶你了。畢竟這是我和之間的事,和你無關,免得徒增你的煩惱。”
最后一句話尤為加重了咬字,像是故意強調一般。
周明禮放下手臂,欠了欠,目帶著些意趣:“這算是在報復我?”
桑邇偏過臉不看他:“隨你怎麼想。”
但心里想的卻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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