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邇故意了鼻子,揶揄他:“好酸哦~哪里的醋壇子打翻了呀?”
周明禮抱住,道:“我這里的。”
他停頓片刻,又說,“以后別再做這麼危險的事了。”
桑邇卻說:“那你要先以作則。”
周明禮嘆了一聲:“討價還價。”
“我問你,”他話鋒一轉,“這個攝像頭還掛在徐志磊的狗上嗎?”
桑邇道:“不在了。我讓利奧趁著徐志磊家保姆遛狗的時候,把狗走了。他把項圈割下來后,就把狗放回去了。”
周明禮忍俊不:“虧你想得出來。”
桑邇得意地邀功:“那當然,還不快夸夸我。”
周明禮順著說:“我們邇邇真厲害。”
桑邇很開心,問:“現在該你說說了,這個視頻到底能不能扳倒徐志磊?”
周明禮道:“場上關系盤錯節,單憑一個視頻有點難。”
“不過現在他已經有了違紀行為,如果一鼓作氣,把他和利益鏈里的人一起揪出來,勝算還是很大的。”
桑邇了然:“簡單來說,就是我們還要找到這些金條是誰送的,為什麼要送?”
周明禮:“是的。”
“據我所知,這不是徐志磊第一次收金條了。自從他在緬北一帶建立了園區之后,他幾乎每個幾個月就會有一大筆賬。但是這些錢并不是他一人所有,他還要用來打通上面的人,也要給同伙分粥,他的下游我基本都已經掌握,但是上面的那位,還有待確定。”
桑邇有些擔心:“那大概需要多久?”
周明禮道:“我不確定。快的話幾天,慢的話幾年甚至更久。”
桑邇心里打起了鼓。
若真的要好多年,那黃花菜都涼了。
正想著,的手機忽然震了起來。
來電顯示是劉西婭。
桑邇和周明禮對視一眼,旋即接通了電話。
“什麼事?”桑邇率先開口。
劉西婭在電話那端輕飄飄道:“恭喜啊,聽說你老公被放出來了。”
桑邇覺沒安什麼好心,只是淡淡敷衍:“嗯。”
劉西婭又問:“就‘嗯’一下?連個謝謝也不說?虧得還是我提供的報。”
桑邇道:“他能險還真的不是因為你提供的線索。”
劉西婭卻不慌不忙:“是嗎?那我猜,你也不需要知道徐志磊拿到的金磚是去孝敬哪個老狐貍的咯?”
桑邇怔住了。
下意識地看向周明禮,同時和劉西婭確認:“你說明白點。”
劉西婭哼道:“這都聽不懂嗎?”
一字一頓,“我知道金磚是送給誰的。”
第52章
桑邇愣了。
“你怎麼會知道?”
劉西婭賣起了關子:“當面聊吧。”
隔天,桑邇和劉西婭約在了茶館見面。
周明禮反復確定:“真不要我陪你?”
桑邇道:“不用。”
分析,“畢竟我也和朝夕相了那麼多年,在我面前肯定比在你面前要自然,偽裝也相對會一點。”
周明禮仍不放心,是把人送到了約定好的地點。
不僅安排了很多人在周圍布防,還給桑邇別上了針孔攝像頭。
桑邇笑他:“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要去參加什麼高危的特殊行呢。”
周明禮正:“確實危險。”
桑邇其實也逐漸習慣了他這種“過度保護”,雖然心里還是會嘀咕兩下,但已經不會再有起初的尷尬
了。
于是,在周明禮和一眾便保鏢的注視下邁進了茶館。
這個時間點,茶館里只有劉西婭一桌客人,桑邇一眼便看到了。
劉西婭還是那副用鼻孔看人的姿態。
穿著那最的紫套裝,即使最近囊中,但還是能看出來心打扮的痕跡。
“坐吧。”發號施令。
桑邇卻本不把放在眼里,故意轉頭先對服務生說了句:“來杯草莓昔。”
然后才慢慢悠悠地坐了下來。
劉西婭嘲諷:“來茶館喝草莓昔?你是在裝嗎?”
桑邇道:“茶葉含有咖啡因,我可不想被寶寶踢一整天肚子。”
劉西婭愣怔。
很快,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我就說周明禮當初為什麼會平白無故地幫你,原來是你懷上了他的種啊!”
輕蔑道,“我以為你看不上用肚子俘虜男人的手段呢。”
桑邇懶得和掰扯有的沒的,將話題拉了回來:“我今天是來和你聊金磚的事的。”
“行吧。”劉西婭破天荒地順了的意。
“但在那之前,你要先答應我一個要求。”
桑邇問:“什麼要求?”
劉西婭道:“我不會離開京市,并且會在這里繼續做我的生意。”
“所以,你要和我保證,以后不管我做什麼,你和周明禮都不能手,從此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桑邇道:“你這話說的倒是奇怪,明明每次挑起事端的都是你,現在卻擺出害者的姿態?”
劉西婭冷笑一聲:“房子、桑愈,你想要的你都有了,我還能借什麼由頭挑你的事?”
桑邇想了想,道:“我可以答應你,只要你不找我麻煩,你殺人放火我都不會管,但我沒辦法替周明禮承諾你什麼。”
劉西婭哼道:“他要做什麼,不也都是為了你嗎?”
桑邇有些不耐煩了,道:“你到底說不說,不說我走了。”
眼見桑邇要起,劉西婭下意識地向前傾了半寸:“等等。”
頓了頓,接著咬牙道:“給徐志磊送錢的人王浩,是他的前小舅子。”
桑邇停住了形,再次回到了座位上。
劉西婭接著說:“我接手金貝之后,在檔案室里發現了一本殘缺不全的賬本。”
說著,從包里掏出了一個已經泛黃的文件夾,遞給了桑邇。
“其實不算賬本,只不過是幾頁紙,但里面記錄的容是所有和徐志磊有金錢往來的人的名單。不過,文字都是手寫的,也沒有任何有效的證據,若是就這樣拿出去,和廢紙沒什麼區別。”
桑邇拿過來翻了翻,道:“這里記錄了這麼多人,你為什麼篤定是王浩送的金磚,而且,金磚又送給誰了呢?”
劉西婭道:“因為最近師縣又要開發新的項目了。”
“當初是徐志磊把師縣商業地產開發的項目給了王浩,如今那里已經發展了度假景點。前段時間,那邊又開始計劃開發新的溫泉山莊,明面上說是招標,但王浩肯定不會讓別人把這塊叼走,所以他肯定要去打點徐志磊,而徐志磊也不會拒絕。”
“至于這筆錢最終還要分給誰,”看向桑邇,“誰負責最后簽這個字,就會給誰。”
桑邇對說的話半信半疑,問:“既然你知道這麼多,為何不自己手?”
劉西婭反問:“但凡我有一點辦法,還會來找你嗎?”
話里帶著些許悲涼,“我現在一無所有,有什麼能力和他斗。”
桑邇了然:“你想借刀殺人。”
劉西婭并不否認,只是說:“只要徐志磊落馬,我那些壞債就都銷了。”
桑邇又問:“如果失敗了呢?”
劉西婭呵呵笑了兩聲:“要出事也先到你和你老公倒霉。我有八國簽證,到時候一張機票隨便飛哪里都行。”
桑邇瞥:“那桑馳和桑猛你不管了?”
劉西婭道:“他倆現在都不在國。在我沒有擺平這件事之前,我不會讓他們回來。”
桑邇沒有繼續問下去。
劉西婭也無意過多停留。
服務員過來,把剩下的咖啡打包,然后對桑邇說:“今天就到這兒吧。該說的我都說了,我的要求你能不能達到,就全憑你的良心了。”
桑邇覺得好笑。
劉西婭自己是個沒有良心的人,現在卻要求別人用良心來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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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別之后,桑邇回到了周明禮的車里。
“你覺得可信嗎?”桑邇問他。
周明禮道:“說的這些況我也有所耳聞,至于金磚的走向,我也已經去人核實了。”
說到這兒,他突然停頓了一下,神變得有些嚴肅,“但有件事,我想你有權利知道。”
桑邇:“是什麼?”
周明禮:“劉西婭提到的師縣的項目,和你的父親桑軍有關。”
桑邇愣住了。
只聽周明禮又說:“當年師縣的開發項目是競標的,桑軍不僅參與了,還中了標,但是后來他失蹤了,所以這個標就落到了王浩手里。”
一個可怕的猜測在桑邇腦中形:“你是說,爸爸他很有可能是被他們……”
沒有說完,胃部就傳來一陣強烈的不適,驀地推開車門,沖向了路邊的綠化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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