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讓珍妃占了便宜。”銀竹道:“皇后不能侍寢,圣上近來都在珍妃,公主不知道,今早花房要送去棲宮的花,半道就被珍妃宮里的人截走了。公主還在宮里呢,也太跋扈了。”
“本就是這個子,前幾個月藏著掖著憋壞了,現在可不得——”
“公主!”簾子一晃,紀芳人未到聲先到,他腳下打地走進來,慌張地說:“公主,裴府出事了!圣上心急如焚,您快去出出主意吧!”
程慕寧看過去,手上作一重,生生將那的花瓣撕斷。
……
外面風大,撐傘也擋不住雨,程慕寧進到殿時臉上都是的。來不及拭,邁進去就說:“怎麼回事?”
報信的小太監還跪在殿前,程崢站在上首,一手扶額一手扶著椅子邊上的把手,見來,忙下了幾個臺階說:“阿姐終于來了,是、是裴邵!一個時辰前裴邵在府里中毒不醒,他府里的管事進宮來請醫朕才得知了消息,剛才醫回來傳信,說裴邵他、他這個毒……”
“究竟怎麼樣?”程慕寧垂在寬袖中的手攥,此時卻異常冷靜,朝地上的小太監道:“你來說!”
那小太監氣息不定,哭著說:“太醫,太醫回話說,殿帥所中之毒危及命,眼下正是生死一線的時候,幾位太醫都沒有把握,只怕不妙啊!”
程慕寧擰眉說:“裴府的醫士呢?荀大夫——”
小太監當即接過話說:“看了都看過了!就連荀大夫都束手無策,喂過藥,說是聽天由命呢!今日當值不當值的太醫這會兒都在裴府守著,還在商量新的藥方,說是抗不過今夜,就、就完了!”
程崢已經聽過一遍這消息,此時再聽卻還是晃了晃,“朕已經加派了人手,但,但朕怕萬一……”
程慕寧說出了程崢的擔憂,“萬一裴邵有個三長兩短,圣上如何與朔東代?剛拿了他的調度權,他便好端端在自己府里遭人迫害,怎麼看,都像是圣上奪兵權而除掉他。”
“朕沒有!”程崢出被冤枉的委屈,“朕怎麼可能?!”
程慕寧道:“我知道圣上不會這麼做,可旁人要怎麼想?消息傳到裴公耳邊,裴公又怎麼想?”
程崢單是一想朔東因此要與京城割袍斷義,那十幾萬的兵力,絕非如今剛經歷過軒然大波的朝廷能抵擋的,他慌張道:“這事不能這樣傳出去,對,那個投毒的人呢!”
小太監答,“據說已經移大理寺了,但怎麼個說法還未可知。”
“大理寺?”程崢道:“快去把姜瀾云進宮,這案子朕要好好查!”
小太監爬起來,“欸、欸!”
程崢像只熱鍋上的螞蟻,叉著腰在原地打轉,說:“還有,還有……”
“圣上。”程慕寧將他摁住,道:“案子是要查的,但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殿帥的安危,人一旦出事,拿什麼跟裴公代都是枉然。”
“對對,宮里的太醫不中用,就去坊間征集能人異士!”程崢忙把這事吩咐給紀芳辦,他在原地靜了片刻,握住程慕寧的手,說:“阿姐,朕實在很擔心,可他們拘著不讓朕出宮,你替朕去看看吧,若有消息,及時差人回稟給朕!”
程慕寧低眉思忖片刻,程崢扶額道:“這時候阿姐就別和裴邵計較了!人命關天吶!”
程慕寧看程崢一眼,松口說:“好吧,我替圣上看顧著。”
離開前,程慕寧疾步朝宮門走去,乘上馬車,在雨聲里說:“不要繞平坦的路走,要快!”
侍知道事嚴重,一路把馬車駕得飛快。到了裴府,門外家將林立,把裴府層層圍了起來,衛嶙更是扶刀站在院外頭,盤查進出的每一個人,表肅穆,比大門口牌匾下那兩尊銜珠的石獅子還要威風。
見程慕寧來,衛嶙面上神一松,幾步上前拱手說:“公主來了。”
程慕寧沒有停步,徑直了庭院,說:“裴邵怎麼樣了?”
衛嶙跟上,低了聲音道:“公主不必太擔心,那毒藥的藥和藥量都是荀叔據殿帥的格仔細斟酌過的,只要過了今夜就能安然無恙。”
程慕寧頓步看向衛嶙,那眼神平靜如水,卻看得衛嶙后撤了半步。
院子里嗚嗚泱泱都是人,抓藥的小廝和煎藥的婢子在雨中慌張奔走,太醫更是在廊下焦頭爛額地來回踱步,原本清靜有序的院子頓時雜無章。見到來,幾個太醫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圍上來,哭喪著臉說:“公主,這可怎麼辦,那下在茶里的毒藥經過萃取提煉,毒極強,眼下溫和的藥沒有效果,這太烈的我們也不敢隨便給他試用,過了今夜毒素蔓延,華佗在世也救不了啊,我等醫不,實在、實在無能為力!”
程慕寧道:“幾位大人都是太醫院的老手,醫湛自不必說,圣上將幾位請來,相信你們必定有法子。殿帥的命關乎著朔東與朝廷,若誰能解了殿帥的毒,就是平了朝廷的憂患,圣上念在心,必有重謝。”
幾個太醫目撞,聞言心卻更為惶惶,公主這話反過來聽,要是今日治不好殿帥,他們豈非是破壞朔東與朝廷和平的千古罪人了?
那院正深知其中厲害,在眾人不敢答話時出言道:“我等當竭盡全力,還請公主與圣上寬心。”
幾個太醫便跟著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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