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親的時刻，彼此相的兩個人，為什麼每次都要被綁著呢，為什麼每次都不讓呢？

這些問題放在平時莊念想都不會想，即使會琢磨，也從來都是過問題看本質。

在這個方面，他從來都是無條件的滿足顧言，雖然上偶爾會罵個三兩句混蛋，偶爾喊著不要這不要那的，但都是趣，從來沒真的討厭過。

可能是今天喝了酒，或者是還有些別的原因，又或者僅僅是因為被欺負的太狠了。

他腦子很熱，很混，不合時宜的想揪著這個問題琢磨個徹。

顧言的吻落在他面頰上，意外的吻到了咸的淚。

從前莊念也會哭，他每次看到都會心疼，想著要不要就此停下來，然后被莊念的圈住。

可今天，他卻想讓他哭的再大聲一點，并自欺欺人的想著，或許這樣就能讓他想起什麼。

他喝醉了，除了應酬之外已經很久沒有喝過這麼多酒。

這是意義非凡的一天，是彌補憾的一天，也是...面對現實的一天。

財富和地位他總有明確的計劃和目標，只要他周全細致，堅韌果敢，結果和他的預想總是相差不遠。

可莊念，永遠是個未知數，無論他離他多近又或多遠。

仿佛無論他怎麼做都不夠周全，挫敗，也難過。

口口聲聲說著要莊念慢慢來，說他不介意莊念是不是真的能想起來。

可...怎麼可能真的不介意。

否則也不會在周易說出那些話的時候去期待莊念的反應，更不會在唐周和康哲說出莊念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他之后陷緒的困局。

莊念就像是多解又超高難度的數學題，可用方法和途徑很多，卻每一步都帶有不確定，隨時可能一招差滿盤皆輸。

他不得不謹慎小心，在怕對方想起來和期待對方想起來之間來回徘徊，于矛盾之中。

他的這一顆心，就像前的那條疤一樣，不敢讓莊念看的太清，也不敢讓自己看得太清。

最糟糕的是，這種覺不僅他有，莊念也有。

他們都揣著傷心的，把自己裝點的百毒不侵，鮮亮麗，秉持著互不拆穿的默契，執著的陪在彼此邊。

新年過的溫馨又倉促，轉眼已經出了十五，大街小巷家家戶戶的年味都漸漸淡了。

顧思念和段瑞珊要繼續去上繪畫課，莊念自告勇的接送這兩個。

那天顧思念背著段瑞珊橫穿馬路的畫面，他想想還在后怕。

“小莊哥哥，我們畫畫班的小朋友今天過生日，你看，這是我給他準備的生日禮。”顧思念將自己親手畫的生日蛋糕拿給莊念看。

不得不說，顧思念在畫畫這件事上很有天分，而且每一次的進步都是眼可見的。

稚筆和鮮艷彩融合的毫無違和，總是給人一種生機充滿希的視覺效果。

“很漂亮。”莊念看完畫，就順著顧思念的話又聊到了生日，“我還不知道你哥的生日，你記得嗎？”

這話一出，顧思念咦了一聲，“你不知道？”

莊念對他的反應到意外，五糾結在一起的表好像在說，騙人的吧，你明明知道。

三人手拉著手走到人行道一側，看著紅燈變綠，邁步向前。

莊念無奈聳聳肩，表示他真的不知道，下一秒他就聽顧思念報了一串他真的知道，而且非常之悉的的號碼：

“六月二十五啊，你的房門碼。”

莊念，“...”

嗡----

莊念的腳步滯住一瞬，耳鳴的聲音仿佛實化一銀針，從左耳快速穿進右耳，又疼又。

他是個沒有生日的人，除了年節，數字對他來講是沒有什麼特別的意義的。

當初顧言找人來換門，他下意識的用了這幾個數字作為碼來使用，并且第一時間發給了顧言。

“小莊哥哥，你怎麼不走了呀？車來了。”段瑞珊的小手著他的掌心說。

莊念閉了一次左邊眼睛，稍稍歪頭，終于將刺痛緩解，笑了笑說，“不好意思，走神了。”

顧思念仰著頭看莊念的臉，一路無話，待到和莊念分開進畫室時，用電子手表給顧言發了條語音消息，說小莊哥哥在大馬路上走神了。

那天顧言突然提前回家，莊念正在洗澡，聽見衛生間的門被敲響嚇了一跳。

“我進來了。”顧言知撂下一句就往淋浴間走。

莊念倒一口氣，不知是在張什麼，快速的將浴室的門反鎖上，“我很快洗好了。”

說來也好笑，他們兩個顛鸞倒過無數次，竟然一次都沒有見過對方徹頭徹尾的。

他們都清楚，質問對方的就必須用自己的去換，所以顧言停在浴室門口，沒再進行下一步作。

等到莊念收拾好自己，客廳里已經傳來飯菜的香味。

顧言從頭到腳把莊念看了一遍，什麼都沒有說，笑著喊他，“吃飯。”

莊念著未干略長的頭發應了一聲，跟顧言一起往廚房走去端菜。

“怎麼突然這麼早回來？最近公司應該很忙。”莊念看似隨口在問，其實余一直撇著顧言，道不是心虛，有一種將一切了然于心的...坦然。

由于顧言一早料到公司將會迎來一次大規模擴建以及改革，該準備的手續和人員以及所有后續儲備力量早就準備齊全，之所以會忙，是因為樹大招風。

現在不用他去跟人談合作，找上門的大有人在。

“嗯，怎麼，不想我早回來？”顧言抬眉看他，視線不自覺落在他的上。

白的真翻領睡穿的板正，半點多余的皮都沒出來。

莊念由他打量，輕輕笑著，不說話。

他現在已經越來越能清顧言的心思，也知道每一個不經意間的舉，輕描淡寫的眼神背后都大有深意。

連今天他為什麼會早回來也能猜到個大概。

他端著一盤素炒唐菜，過顧言的肩膀轉先往外走。

顧言把剩下的一菜一湯端上桌，每人盛了一小碗米飯，準備落座。

莊念開始站在和他對面的位置上，這會突然繞過餐桌，站到了顧言邊，“吃的下嗎？”

他溫聲問了一句，見顧言又沖他挑了挑眉。

莊念于是抬起雙手，細長白皙，骨節分明的長指一勾一挑，緩緩解開了領口的扣子，彎下腰去，“檢查了再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