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晚妤知道,謝硯那樣聰明敏銳的人,肯定猜到了自己要做什麼。
抿紅,知道謝硯這句話是警告,也是威脅。
他生氣了,眉眼冷清,目如冰霜落在上,不含溫度。
周晚妤突然慌了,手,攥著謝硯的角,“謝硯,我沒有不聽你的,你不要誤會。”
說什麼謝硯都不會相信,他冷冰冰的聲音刺痛了的心。
“想要通過收集證據讓我跟你離婚?晚晚,你還是太天真了。”
周晚妤了,還想說話,謝硯薄吐兩個字。
“下車。”
周晚妤心一沉,就知道,這個男人自私小氣,惡劣至極,哪里會考慮一點。
“我不。”第一次想要爭取下,“你前面說了,送我去上班的,我現在下車肯定會遲到。”
“可我現在不想送了。”
“男子漢大丈夫怎麼可以說話不算話?”周晚妤試圖反抗。
謝硯冷笑,他側眸,看向周晚妤,“你覺得,你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來跟我說話,會起作用?周晚妤,你是不是把我想得太好了?”
周晚妤宛如被一盆冷水澆下,從頭涼到腳。
謝硯目視前方,聲線冷冽,“下車。”
周晚妤最后還是被他趕下了車,到了公司的時候,已經遲到了半個多小時。
到了辦公室,挫敗的坐在位置上,著眉心。
郝瑕推開門進來,看這幅樣子,還以為不舒服。
“怎麼了?生病了嗎?”
周晚妤從位置上站起來,不好意思的說,“沒有,郝老師,您有事嗎?”
“嗯,有個文,需要你幫我看看。”
“好的,老師,走吧。”
于是一早上周晚妤都在郝瑕的辦公室額,郝瑕說的文是北宋早期耀州窯的蓮瓣紋碗,損壞得厲害,郝瑕找是想著最大程度還原,周晚妤不敢大意,一早上都跟郝瑕在做拆解、清洗等一系列工作。
這一忙就到了中午,粘合完,郝瑕拍拍的背,“差不多了,你去吃飯、午休,下午我們不進行明天再上。”
“好的,郝老師也休息會。”
“嗯。”
周晚妤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拿起手機,上面有好幾個未接電話。
雖然沒有存電話號碼,但記得這是陸言的電話,這才想起來,昨天跟陸言約了見面簽合同。
忙不迭的拿起包,一邊往外走一邊給陸言打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陸言慵懶的聲音。
“周小姐,房子不要了嗎?”
周晚妤語速很快地解釋,“對不起啊陸先生,我忙了一早上的工作忘記看手機了,我現在就過來。”
陸言也不知是生氣還是沒生氣,直接就掛斷了電話。
在前往見面地點的路上,周晚妤尋思著,陸言不會因為一直沒有接電話就反悔不把房子租給吧。
下車,周晚妤剛想走進咖啡廳,就看到路對面有一個蛋糕店。
想到了母親曾經跟說的,吃甜食可以讓人的心變好,于是邁步朝著蛋糕店走去,再次出來,手上多了一個榴蓮千層蛋糕。
周晚妤走進咖啡廳,掃視了一圈,在靠窗的位置看到了陸言。
快步走過去,在陸言對面坐下。
“陸先生。”
陸言抬起頭來,看到周晚妤手上提著的蛋糕盒子時,眼里閃過異樣緒。
他雙手叉,斂去眼里的緒,他嗓音輕緩,著慵懶,“我還以為,周小姐是不想要房子了。”
“沒有,怎麼可能呢,我就是工作太忙不小心忘記了。”
周晚妤連聲的道歉,“對不起啊陸先生。”
“你的對不起就只是一句話嗎?”
“當然不是,我媽媽曾經跟我說吃蛋糕可以讓一個人不生氣,我給陸先生買了蛋糕,陸先生不要生氣了可以嗎?”
陸言目落在那蛋糕上,靜默了幾秒,“所以,那個蛋糕是你買給我的?”
周晚妤很認真的點頭,“對啊。”
陸言盯著那蛋糕,很長時間都沒說話。
不知道為啥,周晚妤覺得陸言的反應有些奇怪。
小心翼翼的問,“陸先生,你不吃甜食嗎?”
陸言收回視線,沒有回答的這個問題,“簽合同吧。”
他說完這話把一式兩份的合同遞過來,“看看,沒問題就簽字吧。”
合同是陸言擬好的,周晚妤之前看過電子版,但還是認認真真的又看了一遍。
見這樣,陸言靠著沙發,雙手搭著,語氣里帶著調侃,“怎麼,怕我坑你?”
周晚妤抬頭看了陸言一眼,平靜的說,“之前吃了太多虧,所以變得有些謹慎,陸先生不要多想。”
“你指謝硯?”
周晚妤笑了笑,沒說話。
合同沒問題,周晚妤簽好字將自己那份收起,另外一份遞給陸言,“謝謝陸先生,房租我之后會轉給你。”
“我不缺那點錢。”陸言不甚在意。
“那陸先生為什麼要租房?”
“周小姐問得有點多了。”陸言語氣淡下來。
周晚妤哦了聲,陸言不想說,便不再多問。
“我還要回公司上班,陸先生再見。”起,跟陸言道別。
陸言輕點下頜,沒說話。
周晚妤轉準備離開,走了沒幾步突然聽到陸言的名字,“周晚妤。”
回過頭,看著陸言,目中帶著疑。
“請假吧。”
“啊?”
“我說,你下午可以不上班嗎?”
周晚妤擰眉,想了想,“抱歉陸先生,我不能無故請假。”
陸言垂眸,笑意轉瞬即逝,低聲輕喃,“嗯,知道了,去吧。”
周晚妤點頭,離開了。
陸言坐在原地,目送人離開,直到背影消失在視線之中,他看著桌上的那個蛋糕,目深邃。
初凝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來,在他對面坐下。
“先生。”
陸言聲音很淡,“嗯。”
初凝順著他的目看向了桌子上的蛋糕,還未來得及想什麼,陸言再次開口。
“初凝,你說,有時候上天的安排是不是好笑的。”
初凝抿了抿,目復雜的看著陸言。
“在今天送了我一個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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