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月剛踏兒園，便遭遇病魔侵襲。

在家休養一天后，病不僅未見好轉，反而發起了高燒，狀況愈發糟糕。

程序趕忙為孩子換好服，練地系上腰凳，父倆戴上口罩，做好防護措施后，立刻打車前往醫院。

此時已過下午四點，帝都逐漸進晚高峰時段，車輛如蝸牛般緩緩前行。

平日里笑容燦爛、眼睛彎彎的小四月，此刻因發熱，小臉變得紅撲撲的，燙得厲害。

難不已的，一個勁兒地往爸爸懷里鉆，里還哼哼唧唧個不停。

那一刻，程序滿心都是悔恨與懊惱，抱著孩子的手臂也不自覺地微微抖。

他忍不住在心里自責：為什麼非要堅持送孩子去托班？為什麼非得讓孩子這麼早就學會獨立？

他的小寶貝，可是不足月就出生的呀，一來到這個世界就住進了保溫箱，從小就沒吃過母，天生抵抗力就弱。

他曾無數次暢想孩子的未來，希擁有獨立的人格、富的神世界，備適應這個時代和社會的能力。

可現在，他只盼著孩子能平平凡凡、健健康康的就好。

然而，世間沒有未卜先知，也沒有后悔藥可吃。

原本半小時的車程，這次足足開了一個半小時。

下車后，程序幾乎是大步沖進了醫院。

這個時間點，只能掛發熱門診。

到了咨詢臺，護士告知，由于時疫尚未完全結束，需要先進行核酸檢測，而做核酸也得排隊。

當棉簽進小四月小小的嚨時，強烈的恐懼讓放聲大哭起來，那哭聲揪了程序的心，他覺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一個多小時后，心俱疲的程序終于坐到了醫生面前。

醫生先是詢問了孩子的基本況，包括癥狀出現的時間以及病的變化，程序一一如實作答。

醫生解釋道：“兒園是集生活環境，孩子接的人群大幅增多，叉染的風險也就相應提高了。小寶寶的免疫系統還在發育階段，抵抗力遠比不上年人。此外，分離焦慮會導致孩子緒張，進而影響免疫系統。”

這些話，程序在書本上都看到過，可當真實發生在自己孩子上時，截然不同。

醫生讓小寶寶張開，檢查發現嚨已經紅腫，聽診肺部也有影，各項指標都不容樂觀。

于是，醫生開了單子，讓去做指和 C反應蛋白檢查。

程序再次經歷煎熬，看著那細細的針尖扎進孩子的手指，他覺得這比扎在自己上還要痛一百倍。

等待檢查結果的時候，正在外出差的向箏發來視頻通話請求。

程序想著，向箏還有一天就回來了，現在告訴孩子生病的事，也沒辦法立刻趕回來，反而徒增煩惱，便掛斷了電話，還發了條微信：“小四月準備睡了。”

此時，向箏在商務套房里，下高跟鞋，著腳走到玻璃幕窗前。

城市的萬家燈火已悄然亮起，在這個時刻，遠離孩子的媽媽心中滿是思念。

想著孩子應該還沒睡，便快速打字回復：“接，我就看一眼小四月，不會耽誤睡覺。你不給我看，我今晚就要失眠了，麼麼噠我序。”

程序無奈，找了個合適的角度，接通了視頻通話。

畢竟是母連心，向箏一看到屏幕里小四月紅紅的臉蛋，就察覺到不對勁，而且他們坐的椅子明顯不是家里的。

“我序，四月怎麼了？你們現在在哪兒？”焦急地問道。

原本快睡著的小四月，看到媽媽后，所有的委屈瞬間涌了上來，小一撇，睫上掛著晶瑩的淚花，輕輕地了聲“媽媽”，接著就是一陣止不住的咳嗽。

程序見瞞不住了，只好如實說：“寶寶生病了，我帶來醫院，在等化驗結果，開了藥就回去。”

“怎麼會生病呢？我走的時候還好好的呀！”向箏用力抓著頭發，在窗前焦急地走來走去，聲音帶著幾分歇斯底里，“小四月乖啊，媽媽明天就回去。”

最終，小四月被診斷為病毒冒，醫生開了些藥。

在回家的路上，小四月就睡著了，可睡得并不安穩，時不時會干嚎幾聲，直到沒了力氣。

喂藥也了一場痛苦的折磨，程序得先把孩子醒，然后在藥里加配方，好哄著喝下去。半夜，小四月反復發熱，程序只能不停地給進行理降溫，一整晚都沒合眼。

*

第二天一大早，向箏就給王世安發微信，想把下午的航班改簽到上午。

但王世安昨晚應酬喝了不酒，微信消息石沉大海，沒有回應。

無奈之下，向箏只好去敲王世安的門。

王世安大概以為是酒店服務員，毫無顧忌地著上，腰間裹著條白浴巾就來開門了。

向箏的目從王世安的臉移到他的小腹，掃了一眼那八塊腹，不算特別突出，但比起許多大腹便便的老總，還是要好一些。

“好看嗎？”

王世安自信滿滿地用手指搭在門框上，還特意擺了個姿勢，方便向箏全方位欣賞。

這次出差就他們兩人，王世安想起最初在高爾夫球場時，自己確實對向箏過心思。

可人家一心撲在事業上，本不想走捷徑。

了他的下屬后，更是常常挑戰他的底線，生生把他心中的那點小火苗給撲滅了。

而如今機會難得，如果能順其自然地發生點什麼，王世安自然樂意至極。

向箏心里暗自咋舌，表面上卻不聲，迅速換上公事公辦的表說道：“世安總深謀遠慮、運籌帷幄。哦，對了，我想跟您請個假，提前回帝都。家里……”

有求于人，先戴頂高帽子總是沒錯的。

可話還沒說完，王世安微微皺了下眉頭，岔開了話題。

他的意思很明顯，事可以理解，但請假絕對不行。

“我后來忘了跟你說，高峰論壇結束后，有兩家大型房企聯系我們，想流蘇荷的經驗，以后應用到他們的社區項目上。這很可能是我們模式變現的第一步。所以，你作為主要負責人，怎麼能缺席呢？”

“世安總……”向箏還想再爭取一下，卻被王世安憋了回去。

*

原本要去蘇荷錄視頻的程序，跟團隊打了聲招呼，只說家里有點事，讓他們自行拍攝。

莊倩正在刷新聞，看到帝都這一波病毒來勢洶洶，尤其是中小學里，有不孩子染了甲流。

聯想到程序，按說孩子送去托班，向箏又出差，程序應該有時間，沒理由請假才對……

覺額角突突地跳，獨自走到茶水間，撥通了程序的電話：“程序，家里出什麼事了？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