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能給周飛打電話，否則怎麼把紀淮川回來。

眼淚還掛在睫上，白瀟瀟聲音哽咽地道歉：“我太張，一時之間忘了。”

看哭得難過。

紀淮川了惻之心，緩和語氣：“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萬一我有急事回不來怎麼辦，沐辰的要。”

急事？

白瀟瀟低著頭，恰好遮掩住臉龐上的憤怒和嫉妒。

今天一大早，紀淮川就急著出門，還特意和莊姐說，他今天不會回來過夜。

知道他這段時間不用出差。

等了一天，越想心越慌，干脆給周嵐打電話。

果不其然，他不僅僅去了老宅，還把宋樂和紀玥玥一起帶去了。

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看著，紀淮川陪著們母兩個？

趕到醫院。

白沐辰被送到急診室，做檢查，掛上點滴，折騰下來，一個小時已經過去。

好在溫逐漸趨于穩定。

“我去打個電話。”

紀淮川起，拿著手機離開病房。

白瀟瀟握著白沐辰的手收，力氣大的，讓昏昏睡的白沐辰醒過來。

“媽咪，淮川叔叔回來了嗎？”

他聲音嘶啞，小臉還紅著。

白瀟瀟陡然看過來，惡毒的眼神嚇得白沐辰本能地了下脖子。

“媽咪，是不是沐辰做得不好，沐辰已經用水淋在自己上了，你不要打我……”

他害怕地癟，小心翼翼地討好著白瀟瀟。

媽咪說，淮川叔叔和那個壞人在一起。

他想把淮川叔叔回來，媽咪說他可以用冷水淋在自己上，這樣淮川叔叔一定會回來。

“怎麼會呢，你做得很棒，這是我們母子倆的，答應媽咪，不要告訴淮川叔叔好不好？”

白瀟瀟角扯起一毫無溫度的笑容。

“好，沐辰不告訴淮川叔叔。”

白沐辰連連點頭。

“什麼不告訴我？”

紀淮川的聲音陡然從病房門口響起。

不知何時，他已經回來，嚇得白瀟瀟騰地從位置上站起來。

驚慌失措，張口結舌：“沒，沒什麼……我剛剛和沐辰說，讓他以后懂事點，以后不要拿這些事來惹你煩心。”

邊說，邊暗暗看了白沐辰一眼。

接到媽咪的暗示，白沐辰弱弱開口：“淮川叔叔，是沐辰不懂事。”

紀淮川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他走過去了他的額頭。

“不燒了，不要胡思想，淮川叔叔說過會照顧你，聽話。”

“嗯，沐辰知道。”

白沐辰貪地在他大掌上蹭了蹭，沒多久，又昏昏沉沉睡過去。

紀淮川這才低聲音，“我還有事，先出去一趟。”

他給宋樂發了好幾條消息，沒把他拉黑，可也沒回。

打電話回老宅，劉媽說，他出去沒多久，宋樂也帶著孩子走了。

“去哪兒？”

白瀟瀟追問。

“我去看看玥玥。”

“……好的，路上注意安全。”

白瀟瀟快吐了，還得維持自己溫的人設。

直到紀淮川進電梯，把憋了許久的怒火撒在還在睡覺的白沐辰上。

用力一掌，打在他的大上。

白沐辰從睡夢中驚醒，嚇得哇哇大哭，“媽咪……”

“為什麼你不是紀淮川的孩子，為什麼你要出生！”

恨。

要是沒有白沐辰，和紀淮川肯定早就在一起。

“媽咪，不要打我，沐辰疼……”

白沐辰不敢大聲哭，拉起被子蓋在臉上，眼淚流了一臉，他小聲求饒，試圖喚醒白瀟瀟為數不多的母。

打了好幾掌，白瀟瀟的怒火發泄完了。

深吸一口氣，紙巾溫地拭著他的臉。

“對不起沐辰，媽咪心不好。”

“媽咪只是不想我們再過以前的日子，你看，我們現在過得很開心，住的房子，吃的穿的，都比以前好很多，對不對？”

“嗯……”

淮川叔叔也比爹地好。

爹地喝了酒只會打他，從來不會關心他。

“你要懂事點，把淮川叔叔留在我們邊，知道嗎？”

“沐辰知道了……”

*

車子停在小區停車位。

宋樂小心翼翼的，單手抱起后座已經睡著的兒，用外套給遮擋夜晚的風。

“爹地……”

睡的紀玥玥，無意識的喊出兩個字。

宋樂腳步頓了下，無聲苦笑，在兒額頭上吻了一下。

“對不起，玥玥。”

護好兒，進電梯，到家門口，拿出鑰匙要開門。

走廊的燈不知道什麼時候壞了，手不見五指，鑰匙第一下沒鎖孔。

把兒往上掂了掂，剛要彎腰撿得鑰匙。

大門在這個時候打開。

江宴景出現在門后，他背而立，輕聲和說：“玥玥給我。”

宋樂的手，已經很酸疼。

沒拒絕，把紀玥玥遞給江宴景，撿起鑰匙跟在后面進客廳。

客廳桌上的書，翻了一半，筆記本電腦還亮著。

把兒安置好，宋樂走出來，“還沒睡？”

都已經一點了。

江宴景坐在沙發上，了鼻梁：“睡不著。”

他今天去醫院，就聽到紀淮川接走紀玥玥的事，今天沒回，去了哪里，可想而知。

“喝點？”

宋樂也睡不著。

得到江宴景的同意后，從冰箱里拿出兩瓶冷凍啤酒，遞了一瓶給他。

兩個人各自坐了一邊，誰也沒說話。

宋樂打開啤酒，狠狠灌了一口，冰冷的啤酒灌嚨，刺激得腦袋越發清醒。

也讓更加知道，自己今天晚上多荒唐，多可笑。

這個時候紀淮川估計和白瀟瀟一起，在嘲笑居然還會有一瞬間心。

接連喝了兩三口，白皙的臉龐泛起一紅暈。

江宴景握著啤酒罐的手指，收又放松，想問什麼，卻沒問出口。

“我是不是很糟糕？”

宋樂的頭，已經暈了。

歪著頭，看著江宴景，傻笑。

江宴景正在腦子里想事，被這麼一問，茫然：“啊？”

“我最近一直在想，是不是我上輩子十惡不赦，才會讓我遇到宋建國，紀淮川這些人，才會讓玥玥生病……我肯定很糟糕，否則老天爺怎麼會這麼對我呢？”

宋樂苦笑。

不是無堅不摧的堡壘，深夜的時候，總是會陷自我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