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沐西晚上睡的不好,那些帶著腥味的鮮紅畫面,像幽靈一樣跟后,無論怎麼跑都甩不掉。
天蒙蒙亮時,驚嚇著醒來一次。后來迷迷糊糊睡去,直到鬧鐘響才起。
行李是昨晚就準備好的,洗漱完、換好服,就下樓。
出了林泉,就看見一個穿黑大、下擺出一截黑的年輕人。和昨晚聽筒里傳來的聲音一樣,板正,長相漂亮,也冷得沒有一人味。
看見陳沐西,一邊頷首,一邊打開車后座,“您好,陳小姐。”
“你好。”
陳沐西沒有和多說話,上了后座。
到機場還有半個多小時,閉上眼睛想再睡一會。可不知怎麼,忽然想到林桃說過,韓霽的那個特殊嗜好——挑人,全憑一組數字。
暗自看了下前面駕駛座的茱莉亞,又想起曾和韓霽一起上過新聞的謝家千金,心里忍不住冷笑,果然出奇的一致。
韓霽,真是專一。
不過也是那組數字的現實寫照。
想到這里,陳沐西微微蹙眉,這給帶來無數欣羨和夸贊的,真是禍害。
茱莉亞給陳沐西買的是頭等艙,自己則坐在后面商務艙。一個多小時的航程,兩人毫無流。
到了B市,茱莉亞租了輛小轎車,路上,陳沐西說:“時間還早,我們去一趟設計院,先在外面吃點東西,然后繼續下午的行程。你如果有安排的話,把我放在路邊,我自己過去——”
“陳小姐,”茱莉亞打斷,“老板讓我先送您去酒店休息,用過午飯后,再去設計院。”
陳沐西問:“他是不是還規定了我應該在酒店休息幾個小時,才能出去?”
“這倒沒有。”茱莉亞面不改。
陳沐西無言,把頭轉向車窗一側,不打算再做無謂的口舌之爭。
茱莉亞訂的是B市有名的霽悅酒店,當時請的是獲過普利茲策獎的華裔建筑大師汝山,做的酒店外形和室設計。因其將古雅巧的宋氏王朝風和現代簡潔前衛的審結為一,在國外引起許多關注。霽悅酒店至今都穩居某出行APP國十大最酒店榜單。
如此人追捧,房價自然只高不低。而且,霽悅酒店只對會員開放,非會員一律不接待。林桃曾告訴過陳沐西,是開一張霽悅的會員就得五位數,這是辦卡費,不能抵扣房費。
陳沐西當時對林桃說,錢多發燒或者腦子被門夾了的人才會去住霽悅。
但現在,住進來了,還是總統套。
站在六十多平的客廳,俯瞰遠波粼粼的江水,腳底下就是川流不息的行人和車輛。風吹的真窗簾,帶來一金錢和權勢的味道。
陳沐西提著自己的小行李箱,選了個臥室。正要開門,茱莉亞住,“陳小姐,那是老板的,你的在這邊。”
茱莉亞指了下側邊的次臥。
由于三個房間門都是關著的,陳沐西想著住個朝南的,就沒在意主次之分。沒想到韓霽人沒到,卻還留了個房間。
淡淡頷首,走進了茱莉亞示意的左邊次臥。關上門時,從隙里看見茱莉亞進了右側次臥,恰好和房門相對。
-
海城,林泉壹號院。
韓霽穿著全黑的真睡袍,懶散地靠在客廳沙發,面前放著一疊剛做好的水果布丁,他挖了一勺,送進嘗了下,有些懨懨地放下勺子。
太有點重,宿醉留下的后癥,他抬手按了按。
弗蘭克趕示意傭人換上另一種口味的布丁,再送上一杯水果茶。
韓霽用了點,這回沒再扔勺子了。弗蘭克懸著的一顆心這才放下。
韓霽看了他一眼,忽然問:“小瑞這兩天請假了?”
弗蘭克說:“小爺被嚇的不輕,但絕口不提游樂場的事,咬定自己是著涼了,一直關在房間里,除了吃飯,其他時候都不下來。”
韓霽笑笑。
弗蘭克見他心似乎不錯,把帶來的幾份合同鋪在茶幾前,又準備好筆,候著他簽了。然后才說:“大那邊和謝家談的不錯,預計下個月就會立一個合作工作室,快的話第一批實驗智能機再有幾個月就能出廠。咱們這邊進度……”
韓霽把端起的杯子又放下,杯底磕著茶幾邊緣,一聲脆響。
弗蘭克剛放下的心又提起,滿腦子想的都是有誰能來救救他。
下一秒,門鈴響,他眼睛一亮,麻溜地跑去開門。
看清門外的人,他只想原地消失。
謝羨君面對一臉菜的弗蘭克,高傲地仰起下。
“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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