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霽掛了電話，把手機扔到桌上。

一聲脆響，旁邊弗蘭克驚得肩膀一。

他抱著平板，不知道接下去的匯報該怎麼繼續。

韓霽斜睨，“啞了？”

弗蘭克尬笑，趕忙端起平板，把幾項工作進展謹慎講來。

末了，他看了眼韓霽略帶郁的神，頂著力道：“韓氏目前對咱們J科技還持觀態度，他們還繼續在和神接，但是由于神科技市波，韓氏董事會對其風評也持褒貶不一的態度，因此兩家合作大概率會失敗。”

“大概率？”

韓霽語氣淡淡，其中的冰寒卻讓弗蘭克心底拔涼。

他立馬立下軍令狀，“您放心，J科技一定會替代神，拿下和韓氏的合同。”

“替代？”

又是兩個極迫力的字。

弗蘭克糾正道：“擊敗！”

“這個月我要看到合同。”韓霽指尖輕擊桌面，云淡風輕地打響了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是！”

弗蘭克猶豫幾秒，問道：“老板，是陳小姐那邊出什麼事了嗎？需要我或者茱莉亞——”

“不用。”

韓霽把玩著手里的鼻煙壺，一下一下，不知道為什麼，弗蘭克看著都覺得心驚。

難怪老板今早開始就心不好，看來是和陳小姐鬧矛盾了。

怕被誤傷，弗蘭克腳底抹油，離開辦公室。

外面，茱莉亞從電腦屏幕上抬眼，“老板不滿意試驗結果，還是和韓氏簽約遇到阻礙？”

弗蘭克唉聲嘆氣地拉開另一旁的辦公椅坐下，“都不是。”

“那是什麼？”

“哎，八是陳小姐惹了老板。不然那邊出事了，老板都不讓旁人手幫一把。”

茱莉亞沒作聲，陳沐西在林泉的事了如指掌，因為關注陳沐西就是日常工作之一。著消息，一直沒報給韓霽，原本還提心吊膽會被訓斥，沒想到韓霽竟然知道了也不管。

難道韓霽對陳沐西膩了？

茱莉亞抿了抿，住想要上翹的角。

-

調查組的調查進展沒有做公示，盛貝貝出的聊天記錄也沒有刻意泄，但林泉公司部卻傳遍了整件事的起因原由，大家明著不說，背地里都三五群對陳沐西議論紛紛。

陳沐西也被停職。

找到安敬寬，“安總，說好給我三天時間，你現在讓我停職是什麼意思？”

安敬寬著火，不能把話說得太難聽，只好委婉道：“就是讓你停了工作，安心理這件事！”

話說的好聽，停職就意味著公司已經變相承認陳沐西需負全責，變相地把釘在肇事者的恥辱架上。

陳沐西站在總監辦公室里不走，以無聲抗議。

安敬寬沒轍，只好勸道：“你先去向盛小姐道個歉，要是真鬧上法庭，誰都不好看。以后你在海城找工作也麻煩！”

說到這里，他忽然記起陳沐西背后的人，怪氣地笑道：“當然了，你現在應該什麼工作也看不上，畢竟隨便一出手就是幾千萬。我說啊，幾千萬都拿得出來，又何必揪著一百來萬不放，多一事不如一事，你要是拿不出來這麼僵持，我還能理解。但你不是有嗎！”

“我沒有。”

陳沐西語氣冷。

“騙誰呢？！”

安敬寬實在沒見過這麼又難啃的骨頭！

韓霽一個億的房子說買就買，一百萬還沒有了？只要陳沐西晚上把他伺候舒服了，還不就是他一句話的事！

安敬寬什麼都沒說，但臉上//邪的表把一切想法表無疑。

陳沐西知道多說無益，再留下也只能自取其辱。

回卡座拎起包就走了。

在公車上，一遍又一遍地回想整件事的過程，所有疑點都聚焦在和盛貝貝的聊天記錄上。

到底是誰了的手機？

腦中忽然靈一閃，想起記錄上標明和盛貝貝加好友的時間，剛好是被秦瑞引到樓道里的那天晚上，而且微信上的所有對話都集中在那半個小時里！

對，一定就是有人在那個時間段里，拿的手機加了盛貝貝的微信。

但，會是誰？

……秦瑞？

不可能。他不認識盛貝貝，而且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不可能有這麼縝又可怕的心思。

凝神想了想，唯一的突破口就是找監控。

無論誰進了樓道，都會被監控拍到。

但韓霽為了抹掉秦瑞在壹號院里惡作劇的證據，已經把那天晚上所有監控都銷毀。剛發現的一個突破口立馬又被堵上。

陳沐西擰著眉頭靠在車窗上，車廂里播報到站信息。

下車，站在路邊看了眼面前高聳云的天大樓。

前臺問，“請問您到哪層，有預約嗎？”

“沒有預約，我找留白律師事務所的陸白，陸律師。”

前臺有些為難，“找陸律師的人很多，必須得有預約才能上去。”

“一百三十萬的代理費也不能見嗎？”陳沐西說，“麻煩你打電話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