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再考慮看看了？不行我再給你幾天時間，再好好想想。就當休個假！”安敬寬挽留。

“不用了，安總，謝謝您。”

陳沐西從總監辦公室出來，立即回卡座上在人事系統上提了離職申請。桌面上個人件很，只有一個水杯、幾本筆記本，放進隨包里。然后把手頭上一些工作做了文檔版的接說明。

離職的消息很快在公司群散開，王恬恬第一個跑來。“沐西姐，你真的要走啊？以后還能見面嗎？”

“我家就在海城，怎麼不能見了。”陳沐西從包里拿出一支包裝的鋼筆遞給王恬恬，笑道，“離職前送你的小禮，不許不收。”

王恬恬接過鋼筆，忽然有些傷。

陳沐西拍了拍的肩膀，在周圍同事還沒反應過來之前，背著包走出辦公樓。

雪花飄散，干冷的風吹在臉上，不似往常那般刺痛，倒覺得清新。

先回公寓放東西，然后買菜回傾城里。今天是周六，陳沐楠放假。

以為葉流莎會像往常一樣在家張羅著做各種食，用鑰匙開了門，屋子里靜悄悄的，客廳里一個白的小男孩坐在小馬扎上，抬頭呆愣愣地著。

陳沐西：“……？”

哪兒來的孩子？！

有點眼。

小男孩只四五歲的樣子，睜著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和陳沐西四目相對，呆愣兩秒后，竟綻出笑意，甜糯糯地沖陳沐西道：“大姐姐好~~你好漂亮啊！”

陳沐西噗嗤一聲笑了。

浴室門從里面被人拉開，陳沐楠走出來，“……姐，你回來啦。”

陳沐楠穿著半舊的棕運裝，手長腳長，幾日沒見，好像又長高了。只是還像從前一樣不笑。

陳沐西把手里的菜放在餐桌上，下朝端正坐在小馬扎上的一臉笑意的豆丁抬了抬，“他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隔壁新搬來一個阿姨，有事要出去，就問我能不能幫著照看一下。”陳沐楠說。

陳沐西點頭，走到客廳，俯，目落在豆丁面前擺著的那本漫威圖畫冊上。問豆丁，“幾歲了，看得懂嗎？”

小豆丁笑瞇瞇地出五的小短手指，似乎覺得陳沐西在質疑自己，下一秒，睜大眼睛，鼓起腮幫子“哼”了一聲。

陳沐西笑了笑，“氣還大。”

抬眼問陳沐楠，“媽呢？”

陳沐楠微垂眼眸，沒說話。陳沐西蹙眉，“你上午從學校回來就不在？”

“……嗯。”

自從上次欠下巨款，為了躲債而不回家，葉流莎已經有一段時間沒玩失蹤了。陳沐西走進葉流莎的臥室，床鋪整整齊齊，本就是昨晚就沒睡過的樣子。柜里沒服，行李箱也在，不像離家出走。

拉開梳妝臺前的椅子坐下，給葉流莎打電話。

第一個沒接，第二個響了十幾秒才接通。背景聲很嘈雜，似乎在看作電影？葉流莎“喂”了一聲后，電影聲沒了，約有淋浴的聲音，以及男聲在喊“莎莎”……

“媽，你在哪兒？”陳沐西臉冰涼，語氣也不好。

“啊，沐西……”葉流莎拉長了語調，隔了幾秒，到了一個完全安靜的空間，才忐忑道，“我在外邊和朋友聚會呢，怎麼啦？”

“今天是周六，沐楠從學校回來。你忘了？”

“周、周六？”葉流莎是真忘了，和金牙打得火熱，一連幾天都黏在一起，誰還記得起周幾。

陳沐西冷聲道：“你和哪個朋友在一起？我認識嗎？”

“你不認識！哎呀，我看看，現在都一點了啊？這樣吧，沐西，你帶沐楠出去吃點好的！媽媽給你們轉飯錢！啊！就這樣，媽還有點事，先掛了！”

“媽——”

陳沐西聽著嘟嘟的忙音，心里一陣煩躁。

外邊有人敲門，“，走啦，回家啦！”

“媽媽！”

客廳里的小豆丁瞬間從小馬扎上一躍而起，蹦跳地跑過去開門。

一個著淺裝、長相溫婉的年輕人站在門口，蹲下一把接住小豆丁。笑著將手里拎著的盒子遞給陳沐楠，說：“謝謝你幫阿姨照看，這是我做的小點心，你拿著嘗嘗。”

陳沐楠一向話不多，搖頭道：“不用。”

“是我家鄉那邊的點心，沒關系，你嘗嘗。”張欣瑤把盒子遞到陳沐楠手上，目越過他的肩膀，冷不丁落在后邊陳沐西的上。

張欣瑤一怔，“你、你是……”

“你好。”陳沐西笑著走過來，“我們見過嗎？”

“沒有，不好意思。”張欣瑤抱起小豆丁，“跟姐姐和哥哥說再見。”

小豆丁趴在媽媽的肩頭，舉起爪子，甜滋滋地揮手，“漂亮姐姐再見！厲害哥哥也再見！”

等待兩人走進隔壁房間，關上門，陳沐西轉頭問陳沐楠，“他們搬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