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端被問得啞口無言，這也是他想不通的地方。

或許陳沐西是想報復他當時提分手，或許真的對自己余未了，或許搭上韓霽也不過是為了讓自己難堪……

“醒醒。”陳沐西見唐端看自己的眼神從憤怒到不解，再到泛起期待，立刻當頭澆下一盆冷水。

“你和韓霽沒得比。”

“陳沐西！你——”

唐端氣上涌，氣得整張臉都紅了。二樓一直閉合的會議室大門忽然打開，從里面涌出與會的設計英與行業大佬們。

一樓頓時發一陣。

原本看展的人都把注意力轉移到這些難得一見的人上，蜂擁著上前，要簽名或者合影。場面堪比追星現場。

陳沐西也被人群推搡著移到扶梯，混中，筆記本掉了，慌忙蹲下去撿。不料被一大力拽了起來。

“你瘋了？會被踩傷！”唐端怒氣沖沖。

“別管我。”陳沐西甩開他，眼看著筆記本被踩來踩去，最后被踢到了一旁的角落。費力出狂人的人群包圍圈，把本子撿起來拍了拍，松了口氣。

“你在哪兒呢？……后門？好！”

唐端不知怎麼一邊打電話一邊跟了過來。

陳沐西沒看他，轉就往出口走。

唐端跟幾步，在后面說：“師兄來海城了，晚上一起吃飯。”

陳沐西頓下步子，其實早預料到畢笙是這次建筑設計峰會的被邀嘉賓，但依著畢笙的子，大概率不會參加。但沒想到他真的來了。

唐端見遲疑，又加了一句。

“他聽說你在現場，就讓帶你一起去。”

陳沐西無法拒絕畢笙。無論是因為多年前的同門誼，還是因為畢笙是這次拉練賽的導師。

步行至后門，遠遠便看見一個形消瘦的落拓男人立在海城的風雪里。

陳沐西沒來由的張，走近了畢恭畢敬地喊了聲，“畢老師。”

畢笙轉過，依舊沒睡醒的樣子，目卻無比犀利。陳沐西后知后覺，在這個場合應該改口，“……師兄。”

唐端許久沒見過陳沐西這般謹慎卑微的模樣，只覺得兩面三刀，真會裝。他抬手拍了下畢笙的肩膀，“走，想吃什麼？我請！”

“海鮮，燒烤。”

就在附近找了一家網紅海鮮大排檔。店鋪臨海，日暮時分，屋炭火燒得通紅，五花和小羊排被烤得滋滋冒油，屋外海浪被云霞染，紅、紫、藍、黃的波浪翻滾涌起。

仿佛回到了大學時。連續幾個通宵在實驗室里畫稿、討論，終于把方案敲定上后，必須到校外來一頓燒烤，吃飽喝足，聊夠了，才肯回宿舍補眠。

陳沐西背對著門口，低頭吃菜，后門簾被掀起，進來幾個著高定正裝的男，男帥靚，和這家略顯浮夸的店鋪格格不。

最打眼的當屬最后進門的男人，一黑暗紋西服，寬肩窄腰，型絕佳，比男模還出眾。

最絕的是他的臉還長得好，五比例出挑，薄，翹鼻，特別是那雙尾部微微上翹的桃花眼，似笑非笑，迷人又危險。

迎客的孩看呆了，其中同行的一個男人出聲調笑道：“小妹妹，看這兒，哥哥也不賴。”

孩直接紅了臉。

陸白朝旁的男人挑眉，卻見他目瞬間沉郁，也跟著過去，隨即興道：“那不是陳妹妹嗎？誒，那倆男的……左邊那個我認識，唐家小兒子，也是陳妹妹的前男友。”

韓霽掃來眼風，陸白假裝沒看見，并且不怕死地跟一句，“陳妹妹真有本事，莫不是組了個前男友局？嘖嘖……”

陸白被陳沐西擺了一道，這麼好的機會自然要討回來。

幾人坐定后，他就有意無意地往陳沐西這桌瞟，眼神變幻莫測，演啞劇似的提醒韓霽那邊的實時狀況。

陳沐西背對著他們，兩張桌子又隔得遠，自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唐端第一個察覺出異常，往那邊桌子瞟了一眼，瞬間愣住。

陳沐西蹙眉，正要回頭，唐端猛地住。

“西西！”

音量不算太大，但足以讓有心人聽見。

自從撕破臉，唐端再也沒這麼過陳沐西。陳沐西不知道他又什麼瘋，礙于畢笙在場，不好發作。

哪知唐端了張紙巾，抬手越過餐桌，向陳沐西的角。

“還是這麼不小心，你看看你……”

陳沐西偏過頭，同時自己手了張紙，了角。

唐端的作頓在半空中，炭火燒得通紅，高溫烘烤在手臂上，直到泛紅發痛他才猛地撤回左手。

他低著頭喝水。那雙桃花眼卻像長釘一樣狠狠地釘在腦中。

只是一剎那的目接，他看到了，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