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客戶，您尾號8143的賬戶賬金額XXX……】

葉流莎捧著手機，睜大了眼睛，以為看錯，用力眨了兩下，指尖抖著去數那串零。

一百萬？！

活了四十多年，的銀行卡里從未有過這麼多錢！

要發了呀！

韓二大方啊！

尖著在屋子里蹦了幾圈。坐下后，心仍砰砰直跳。

牌友也就是債主約打麻將，氣勢磅礴地敲了兩個字回復，【OK！】

隨即哼著曲兒進臥室選了件更襯材的絨面旗袍換上，套上仿貂的大時，一撇，想著什麼時候去買件真的來穿。反正老娘有錢！

出門時，剛好見隔壁張欣瑤牽著豆丁從外面回來，另一手還拎著幾個以C開頭的奢侈品袋子。

“葉阿姨，你好漂亮呀！”豆丁一如既往地萌，一見到葉流莎就舉起小爪子眉開眼笑地打招呼。

葉流莎俯了把豆丁的臉，“小怎麼這麼甜呢。今天是不是遇見什麼好事啦？”

小豆丁捂著笑瞇瞇地，然后湊上前，在葉流莎耳邊“小聲”道：“我爸爸帶我去看超人……”

“喲，你爸爸回來啦？”葉流莎站起，笑對張欣瑤，“怎麼沒跟你們一塊回來？”

張欣瑤溫婉中有些靦腆，“他工作忙。”

“哦，這樣子呀。男人嘛，在外拼搏事業，忙點是應該的——只要他把錢打進卡里。咱們做人的，在家照顧好孩子，打扮好自己，凡事別太較真，自己開心，別人也省心！”

葉流莎故意把話說得云里霧里，又笑瞇瞇地，“我先走啦！”

小豆丁拉了拉媽媽的手，“葉阿姨在說什麼？”

“說，爸爸對咱們很好。讓咱們開開心心地過日子，下次爸爸再帶咱們去玩！”

“好耶好耶！”

葉流莎下了電梯，忍不住哼笑一聲，“等哪天正房找上來，有得你苦頭吃！”

花錢一向大手大腳，賭債時出行都必得打車，現在天降橫財，更是不能虧待自己。在網約車件上了輛專車，要等到司機戴著白手套把后座車門開了，才昂起頭坐進去。

到了棋牌室，還沒進屋，笑聲先溢出嚨。

里邊一個矮胖男人迎出來，“嫂子，撿金寶啦？這麼高興！笑得我也跟著心！”

矮子正是當初跟著金牙去找追債的，之前被弗蘭克找人教訓了一通，腦門被打兩個，差點死醫院里。如今傷養好了，頭發剃，腦袋上一左一右多了兩條駭人的疤，看著格外瘆人。

葉流莎一見他就想到金牙，啐道：“滾一邊去！你大哥這兩天也不知道被外邊哪個野人絆住腳！電話電話不接！再不回來，我真當他死了！”

“誒，哪來的野人！”矮子迷迷地往葉流莎前瞟了一眼，“再野也沒嫂子有味道啊！”

葉流莎哼笑著推了矮子一把。

矮子聞見上一香味，口有火燒起來，有心再和拉拉近乎。于是湊近了，神道：“真的，牙哥出門掙大錢去了！這一票干下來，怎麼著也有這個數……”

他出幾短黑黝的手指在葉流莎眼前晃了晃。

“多啊？”葉流莎乎乎地朝他拋了個眼。

矮子心神俱，“六十……萬！到時候嫂子你還愁什麼，那三十萬賭債說還就還了！”

“呸！”

葉流莎把外套了，搭在臟兮兮的椅背上，“用他？老娘是差這點錢的人？！”

說著翹著渾圓的，坐下，兩條裹著黑的就那麼疊著，不僅矮子，一屋子的賭客都看呆了。

葉流莎洋洋得意，“來呀！開干！前兒贏了我的錢，今兒全都給我吐出來！”

鮮紅的指尖著麻將塊兒，眼里放出，另一手將手機啪的一下摁在桌上，就像是把一百萬的鈔票扔上去，仿佛賭神附。

-

陳沐西給葉流莎打了好幾個電話，對方都拒接。

讓弗蘭克把轉過去的款退回來，對方期期艾艾，表示這事老板說了算。

陳沐西扔了手機，坐在沙發上，氣得頭疼裂。

傭人端來一杯溫熱的金皇花茶，“陳小姐，您別氣，天大的事不都有二嗎？您別傷了子。”

在的概念里，人靠男人天經地義，并且韓霽權勢通天，任何棘手事擺在他面前，不過手指罷了，哪用得著陳沐西這麼急赤白臉。

陳沐西沒說話，喝了口茶，上樓吃了幾片藥，倒頭就睡。

醒來時，屋子里漆黑一片。睜著眼睛呆了一會兒，撐著雙臂坐起，床邊一道嗓音，“醒了？”

一驚，定了定心神，沉默著手開了床頭柜上的臺燈。

一片暖彌散，照在韓霽上，他應該回來久了，換了套米白的家居服，雙疊倚在單人沙發里，一雙清冽和的桃花眼定定地看著陳沐西。

有什麼東西在無聲拉鋸。

繃在陳沐西和韓霽的目中。

陳沐西張，“你讓弗蘭克轉了一百萬給我媽。”

韓霽的神沒什麼表示，一百萬而已，還不夠資格拿出來說。

陳沐西有怒意，“你知道會把這些拿去干什麼嗎？——賭！”

“所以呢？”

韓霽淡淡看著，眼里的和褪去，并不喜歡這種被人當面質問的覺。

“所以？”

陳沐西不由得加大音量，“賭是什麼彩的事嗎？需要你樂善好施，助紂為！”

韓霽蹙眉。

“你覺得我多管閑事？”

“難道我還要謝你為我們家的豪賭事業添磚加瓦？”

陳沐西沒發覺自己用了“你”和“我們家”，兩個代名詞已經爽利地把韓霽和分割開來。

“陳沐西，”韓霽眼眸半瞇，“別不知好歹。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陳沐西冷笑一聲，表徹底淡下來，“你應該讓我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拿了你的錢，還反咬一口。”

“知道就該做到。”韓霽跟上一句。

陳沐西掀開被子，大步走出去，韓霽忽然手要拉，被一下甩開。

力道和方向都沒控制好，指甲劃向韓霽的臉，要不是他反應快，躲開了，恐怕劃傷的就不是脖子，而是臉。

男人的臉徹底黑了，“陳沐西，你掂量自己的份，憑什麼跟我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