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沐西把王恬恬家的地址轉發給劉師傅，趕過去時差不多是上午十點了。

王恬恬戴著絨帽子，站在小區門口，左顧右盼。

待到車子停在面前，陳沐西降下車窗招呼上來，才認出這是接自己的車、隊！

自從陳沐西收到綁匪寄來的恐怖照片后，出行就變了這個規格：中間一輛商務車坐陳沐西，前后兩輛越野車有保鏢保駕護航。

王恬恬坐進后座，打量一番后，在陳沐西耳邊低聲激道：“沐西姐，二對你真好！我還是第一次坐這麼貴的車！”

陳沐西彎了彎。

兩人一路閑聊，到達酒店。

酒店規格不算太高，三星級，一進大堂就看見并排的幾張迎客海報。有婚禮的，也有祝壽的，還有小孩滿月慶賀的。

看來今天是個好日子，喜事都趕在一起。

肖遙和趙衛衛的照片立在第三張，是張穿中式風格的雙人照，肖遙穿紅秀禾服，趙衛衛則著灰中山裝，兩人相互依偎，眼里盡顯恩。

依著海報下端的溫馨指示，陳沐西和肖遙一同由扶梯上至二樓，找到“雙月圓”的宴會廳。

還沒走進，就聽到悠揚歡樂的背景樂。門口有迎賓臺，旁邊圍了不人，有幾個是壹號院的同事。

陳沐西和王恬恬對視一眼，在人群外溜達一圈，探聽到行，兩人又很有默契地往旁邊洗手間走。

進了同一隔間，陳沐西將準備好的空紅包拿出來，一個給王恬恬，一個自己打開，塞了一千塊錢進去。

出來時，王恬恬突然肚子痛，陳沐西只好獨自先去宴會廳。

“恭喜。”

陳沐西把紅包給迎賓員。后邊一個聲傳來，“誒，陳沐西？你也來了啊？真稀奇！”

轉過頭，認出說話的人正是壹號院的前同事，也就是某次嚼舌被扇了一掌的長舌婦。

同事眼尖，往迎賓員手里的紅包瞟一眼，從厚度就判斷出里面的金額。

笑道：“都飛黃騰達了，何必這麼小氣呢？肖遙請你肯定是對你抱了希的。你不大方點，也對不起現在的份。”

“我是什麼份，用不著你提醒。手別人的事之前，先管好自己。”

陳沐西語氣淡淡的，不給留毫面。

言罷，也不管同事那張被氣豬肝的臉，對迎賓員頷了下首，便走進宴會廳。

還沒開始舉行儀式，里面的人都三五群，或坐或立，圍著聊天。

陳沐西找了張人的、偏角落的桌子，坐下后，又用包給王恬恬占了一個位置。

低頭給王恬恬發微信，告訴座位方向。肩膀被人從后面拍了一下，回頭，一雙涂了亮眼影的大眼睛對眨了眨。

“……”陳沐西怔了兩秒才認出人，“你用不用這麼夸張？參加別人的婚禮，這麼高調，新娘的風頭都被你搶完了。”

林桃眨萌大眼睛，又低頭看了眼上的淺法式薄紗長，“你以為我愿意啊？這都是局里那幫老爺們想出來的！不瞞你說，服是租的，餅、口紅、眼影什麼的都是某個糙漢回家的媳婦的！”

陳沐西樂了，難怪臉上彩斑斕，眼影亮，口紅死亡芭比，腮邊的紅暈像兩朵小紅花定在顴骨上方，像拼接的塊。

上的子也松松的，要不是材好，腰間補救地系了細腰帶，指不定穿出什麼舞臺劇孕婦風來。

陳沐西問：“肖遙請你的，還是……”

林桃打了個哈欠，拉開陳沐西旁邊的椅子，陳沐西立刻把包提起，放到腳邊。林桃湊近，說：“肖遙躲我還來不及，肯定不能請我。”

陳沐西和對視一眼，“盛貝貝還是沒下落？”

林桃搖了搖頭，夸張的妝容也掩不住沮喪之。說：“最壞的結果，要麼已經被轉移出境，要麼……”

深深地嘆了口氣，陳沐西自然知道說的什麼意思。

“還有啊，”林桃又道，“老于那片拆遷區混進的那幾個男人的確可疑，還得謝謝你提供的線索。”

陳沐西想起那兩個有奇怪口音、背后刺了彩紋的男人，搭在上的手不由得一。

林桃沒察覺，單手撐著額頭，另一手捂住又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多日查案奔波，吃住都在警局，已經被消耗得差不多了。

陳沐西問：“那有沒有查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我們去的時侯，人已經不見了。只能調監控，反正，有點吻合。”林桃說完嘆了口氣，“可惜被他們跑掉了。沒辦法，全組一籌莫展，再這麼下去就懸案了。組長要把死馬當活馬醫，派我過來看看能不能從肖遙這里找到突破。”

正說著，王恬恬找到這里，一看陳沐西兩邊位置都有人坐著，便打算去往別。

林桃住，“你坐吧，我剛好要走了。”

陳沐西見沒從正門出去，而是進了宴會廳側邊盡頭的一扇小門，應該是新娘化妝間。

化妝間——

肖遙穿著穿白的肩婚紗，頭發散落肩頭，戴著一頂水晶皇冠，坐在鏡子前。妝造已經弄完，旁邊站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人，長相和有些相像。

在這樣喜慶的場合，人沒有高興的神，反而繃著臉。

“你嫁過去肯定要吃苦的！他們家娶個媳婦，一不買房二不買車，彩禮也才三萬。以后的日子怎麼過？！城里那麼多優秀青年，你為什麼偏要嫁一個從農村來的窮小子！”

這話肖遙聽了不下十遍，再聽還是刺耳。決絕道：“我喜歡衛哥！他對我好！我就是非他不嫁！”

“你想氣死我啊？！”人提高嗓音，“聽說你執意要辦婚禮，你爸已經一連一周沒睡好覺！我們辛辛苦苦把你養長大，你就是這麼回報的？”

肖遙的心里不好，上強，心里卻也覺得對不起父母。

心里一，說：“你們不就是認為衛哥沒錢嗎？我實話告訴你們，我們有錢的。房子車子都看好了，過段時間就買！”

“真的？！”人不信。

肖遙抿了下，用手機短信查了下余額，然后把屏幕轉向人。

人頓時睜大了眼睛，“這麼多錢，哪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