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陳沐楠不善于撒謊，雙手搭在膝上，不自覺蜷起。

陳沐西不知道他到底聽到多自己和韓霽的對話，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和韓霽之間如今怪異的關系。

默了默，說：“再親近的人，時間久了都難免有。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你別擔心我。”

陳沐楠悶悶地點頭。

過了會，他回房刷題，陳沐西給他端去一杯牛，囑咐別太晚睡。

陳沐西回到自己的臥室，關了燈躺在床上，沒什麼睡意。

葉流莎發來信息，【沐西，你把沐楠接壹號院去了？你好狠心！親娘也不認！你們過上流社會的富貴生活，就讓我一個人……】

陳沐西沒看完，直接叉掉信息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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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白從弗蘭克得知陳沐西今日回海城，抱著調侃的態度給韓霽打電話，約他到出來尋歡。誰知韓霽一句沒推，直接把車開到長樂。

“太打西邊出來了？陳妹妹好不容易回來，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舍得出來鬼混，也肯？”陸白推開包廂門，笑道。

韓霽最先到，大剌剌地倚在沙發上，左手夾著一支沒點的細煙，右手打著火機，斜斜睨來一眼。

陸白咧笑得更歡，“喲，看樣子陳妹妹給你氣了。嘖嘖，二你也有今天！”

韓霽右手一揚，火機以拋線砸向陸白，陸白頭一偏，火機便落在墻上，“嘭”的一聲，竟然自了。

樓層經理恰好領著一眾蜂腰翹的公主進來，聽見靜，都嚇了一跳。

陸白朝經理招手，“進來啊，什麼世面沒見過，二不過手指頭，你們就嚇這樣？那還怎麼往深發展。”

樓層經理聞言，立刻拾起笑容，雙手一拍，十幾個著各火辣服裝的公主在包廂里一字排開。

“新來的姑娘，水得很！先讓二和陸嘗嘗鮮，等您二位挑過了，其他包廂的客人才有資格再挑！”

陸白夸經理懂事。

目掃過公主們各有千秋的臉龐，忽然在某定住。

“哈哈哈！”陸白看好戲一般，指著一個穿夜場版校服的孩子，朝韓霽笑道，“我瞧這姑娘肯定合你的胃口，不說和陳妹妹有八分像，怎麼也有六分！”

從這群公主進來，韓霽就自斟自飲，眸子就沒抬過。聞言，掀開眼皮，眸穿過曖昧的彩燈，落在陸白所說的那個孩上。

孩很年輕，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兩大辮子垂在肩頭，妝容也比其他人要淡一些。弱弱地站著，兩手垂在前因為張而在一起。

倒是有些清新、純。

經理連忙介紹：“欣欣，上個月剛滿十八，是海城大學的高材生！”

欣欣。

西西。

韓霽蹙眉，轉燈恰好轉向另一側，他整個人陷在幽暗里，那雙桃花眼人看不真切。

經理推了欣欣一把，“快人啊，白培訓了。”

“二、二。”欣欣往前踉蹌一步，小鹿一般的眼睛不安地看向這個盛名在外的太子爺。

韓霽問：“十八？”

欣欣點頭，又覺得不妥，連忙應道：“嗯，我帶了份證，剛過生日沒多久。”

“全名什麼？”男人磁的嗓音再次傳來。

經理覺得有戲，把人直接推到韓霽面前。

欣欣站在離韓霽不到半米遠，距離越近，男人上那生殺予奪的氣勢更加濃烈。的心砰砰直跳，囁嚅道：“涂悅欣。”

韓霽說：“想在長樂混，就改個名。”

欣欣睜著清澈的大眼睛看向男人，“改、改什麼？”

“隨你，總之不能和欣、西掛鉤。”

韓霽垂眸，已經失了再多說的耐。

所有人不明就里，倒是陸白噗嗤一笑，“我真是服了你！陳妹妹在你上安監控了？別人的名兒都不讓和沾邊，你有病吧！”

韓霽神懨懨，“你有藥？”

陸白一噎。

包廂門被人從外面打開，陸白一瞧來人，立刻樂了。“有藥的人來了！何醫生，快快快！給韓霽開點藥？他快不行了！”

何斯揚剛從醫院過來，明知陸白在開玩笑，卻也很給面地應道：“什麼病？”

“妻管嚴！”

陸白笑。

韓霽長一，是踹了陸白肚子一下。

經理品出點味兒來，沒再向韓霽推銷欣欣。為了把氣氛重新拉回來，讓公主們一一做自我介紹，還各自來了段才藝展示。

其中欣欣，秀了段歌，很有穿力的清澈嗓音，選曲也不俗，一首《逝去的人》抓人耳。

可惜，韓霽修長的指節著酒杯，輕輕搖晃著，連眼皮也沒抬一下。

何斯揚淺略掃過一眼，也拒絕了選公主作陪。

最后，依舊是陸白左擁右抱，又是唱又是跳，讓這個頂層私人包廂看起來是夜場尋歡之地。

沒過多久，韓霽先行離開。

陸白大著舌頭在后面道：“喲喲喲，陳妹妹催你了？”

韓霽裝沒聽到，徑自出了包廂。

拐過走廊，正要進電梯，后面一串噠噠噠的腳步聲追上來。

“二……”

韓霽回眸，那個涂悅欣的孩帶著一酒氣，惶恐又不甘地著他，“二，你幫幫我！”

話音落地，走廊那頭響起幾個男人的談聲。

“跑哪兒去了？”

“進了包廂還想一件不落地穿著出去，真有意思！”

“找到人，看我今兒怎麼調教！”

……

幾個男人很快拐過來，一見韓霽，酒頓時醒了大半。

“救我，我不想！救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涂悅欣見狀，連忙手想拽住韓霽，指尖還沒到男人，就被一力道拂開。

“人走人道，鬼走鬼道，你選了這條路就該知道將要遇到什麼。救你？憑什麼。”

電梯門慢慢合上，涂悅欣被幾個男人拽回包廂，韓霽表冷漠，眼里沒有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