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在這兒啊？人這麼多，還以為你們丟了呢！”

林桃把茶塞到幾個年的手里。

還是陳沐西率先發現幾人之間略微尷尬的氣氛，“怎麼了？”

“佳馨——”

“沒什麼，我們去排隊吧！”

于佳馨打斷陳沐楠的話，對他笑一笑。

陳沐西看在眼里，“確定沒事？”

于佳馨大力搖頭。

游客滿，因此排隊花了將近半個小時。由于每個艙室限乘四人，所以還是分兩撥，三個年一個艙，陳沐西和林桃一個艙。

林桃是干刑警的，因此在的字典里本不存在恐高一說。陳沐西也還好，只是不能一直盯著腳下的玻璃看，那覺太瘆人了。

林桃對著玻璃艙大口呼氣，極目遠眺，能看見星海灣波粼粼的海平面。

陳沐西有點好笑，“到底是帶他們出來散心，還是你自己想來？”

“哎呀。”林桃轉頭對陳沐西做了個鬼臉，“被你發現了。”

“那現在心有沒有好點？”

林桃強打起神，很想說有，但還是誠實道：“沒有。”

事擺在那里，逃避是沒有用的，要直面，要解決。

陳沐西不善于給人做咨詢，也沒有那麼多紙上談兵的套話。沉默了一會兒，說：“既然知道沒有結果，早斷早好。”

林桃有些驚訝，“當初你和我瘋驢在一起的時侯，沒有這方面的擔心嗎？”

“有。”但不一樣。

無論是在曼城，還是在海城，都由不得陳沐西做半點抉擇。

林桃大抵能明白陳沐西的境。

問：“如果現在有人告訴你，你和我瘋驢沒有好結果，你還會選擇和他在一起嗎？我不是詛咒你們啊，就是打個比方，假設。”

陳沐西仰起臉，后腦勺抵在玻璃上，過艙頂，有點烈。

搖頭，“不會。”

這個答案在林桃的意料之中，但陳沐西真的說出來時，還是有些驚訝。

“為什麼？”

“何必呢。長痛不如短痛。”陳沐西說，“也許有人認為只要曾經擁有，不在乎天長地久。但我認為不是人生的全部，既然不得善終，不如不要浪費彼此時間。回憶也是會傷人的。”

林桃點頭，心里又無限悵然。

“沐西，你知道我最羨慕你什麼嗎？”

陳沐西故意調侃道：“錢？”

林桃大笑，“錢放在另外一邊，不是一個系列的。我說的是品格方面的。”

“那你羨慕我什麼？”

“勇敢。”

陳沐西瞳孔放大，“林警，你在和我開玩笑嗎？”

“警察是我的工作，制服歹徒那是使命，是警察這個職位給我的勇氣。”林桃自我剖析道，“我吧，在私生活里，就是個慫包！”

陳沐西看過來，“慫包可不會和海城最著名的青年律師玩一夜。”

“……”林桃捂臉，一邊笑，一邊辯解道，“不由己，我不是，明明是他，哎呀……說不清楚……”

陳沐西和林桃有說有笑，另一個艙室里卻氣氛迥異。

于佳馨和陳沐楠相互對著，坐在座椅上。

秦瑞背對著兩人，面對艙壁，眼睛是閉著的。太空梭的影還在籠罩，那種瀕死至今想起，都讓他全汗豎立。

很安靜，風景很。可三個年都各懷心事。

陳沐楠看著對面的側，鼓足了勇氣問道：“你怕嗎？”

秦瑞眼皮跳，卻聽到于佳馨小聲回答，“還行。”

“噢。”陳沐楠垂著眼眸，耳垂都漲紅了，組織語言道，“要不要和我坐一邊？”

于佳馨一愣，目和他接，臉頰也眼可見地染上了紅霞。

就在陳沐楠起要挪到于佳馨的那邊時，秦瑞忽然睜開雙眼，譏諷道：“你真是傻的可以，備胎是什麼，懂不懂？”

“你什麼意思？”

陳沐楠抓起秦瑞的領口，就像從前一樣視對方為死敵。

秦瑞因為恐高，后背衛面料已經被汗水濡，可他面對陳沐楠的怒氣，忽然有種以毒攻毒的快。

“聽不懂嗎！備，胎！”他偏過頭，視線越過陳沐楠的肩膀，看向于佳馨，“你語文好，不如幫陳沐楠解釋解釋！或者，我給你點提示，我大叔韓——”

話沒說完，秦瑞被陳沐楠一拳打偏了頭，后腦勺磕在艙室玻璃上，整個艙室也跟著晃了晃。

“艸！”

秦瑞罵了一聲，沒有力氣，就用全力量在陳沐楠上，兩人滾在地板上纏斗。

于佳馨哭著去拉架，艙室晃不停，“咚”的一下，直直跪在玻璃地板上。失重，好像整個世界都搖搖墜。

哭咽不止，淚水模糊了視線，陳沐楠和秦瑞斗一團。

有個錯覺，做錯了事，陳沐楠在替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