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我的頭等大事。

這話，哪個人聽了，都覺得甜。陳沐西也不例外。

但不希因為幾句話，就鬧得里面兩個小姑娘沒了工作。

側眸看過來，“韓霽，你會不會有點小題大做了？”

韓霽挑眉，端的還是哄人的態度。“對你好也不行？”

“極必反，不需要無條件的這麼好。”

韓霽以為還跟昨天一樣，因為陸白而遷怒于自己。轉過，正對著，把人松松攬進懷里。

“那你說，哪種好才行。”

陳沐西心頭梗塞，現在有點走進死胡同。對這麼好，要怎麼還？

萬一的病一輩子都好不了，萬一醫生判定無法生育，韓霽是不是也要一輩子陪過不正常的人生？

陳沐西把人推開，“我先回去了，你去忙吧。”

韓霽手抓住的手腕，“陪我吃飯。”

“不。”

陳沐西沒看他，徑自上了車。

老劉把車調過頭，韓霽還站在路邊，桃花眼過鉛灰玻璃窗，定定地看著后座上的人。

那目太過灼熱，陳沐西冷得像一塊冰，覺得自己要化了。

“開車。”

轉過頭，忽視道邊那個無論在哪里都引人注目的絕男人。

弗蘭克理了那兩個前臺后，匆匆出來，“老板，定了餐廳，現在過去的話——”

話沒說完，因為韓霽幽沉的目轉過他臉上。

弗蘭克背脊一涼，又是鬧哪樣？

“人呢？”韓霽問。

弗蘭克頓了兩秒，才反應過來韓霽是在問剛才那兩個頂撞陳沐西的前臺。

“正在辦離職手續。”

“霽悅旗下所有公司，以及和霽悅有合作的企業都打一遍招呼，不準接收辭退員工。”

“……好的，老板。”

韓霽抿著，大步往回走。

“老板，餐廳……”

弗蘭克站在原地嘆了口氣。大概也揣測到了，陳沐西因為剛才的事在和自家老板鬧別扭。

回到樓里，兩個小姑娘不甘心，哭哭滴滴地求他網開一面。

弗蘭克面和善，說出來的話卻不留面。

“別在心里有怨言，就算今天你們頂撞的不是陳小姐，換做隨便一個客戶，都是這個下場。霽悅不養長舌婦。”

兩個前臺，其中一個其實是被牽連的。弗蘭克看過監控。

他吩咐人事，多給這個被牽連的小姑娘三個月的工資作為遣散費。

小姑娘一臉委屈。弗蘭克說：“別不服氣，只能說你運氣不好，要怪就怪豬隊友。記住教訓，無論以后到了哪家公司，都多做事，說話。”

-

老劉看陳沐西臉不好，以為不舒服，擔憂道：“陳小姐，您沒事吧？”

“沒事。”

陳沐西從包里掏出藥片，就著礦泉水吞下。

閉著眼睛靠在椅背上睡了幾分鐘，緒要比之前要穩定一點。

車子進壹號院時，大門被幾輛貨車擋住。

老劉探頭看了一眼，“好像是在搬家，但也不該啊，怎麼停在門口不進去。”

值守的保安認出車牌，趕著過來解釋。

“有新業主住，安總正在組織大家舉行歡迎儀式。不好意思，陳小姐，勞煩您等一會兒。要是著急的話，麻煩從側門進。”

老劉狐疑，“什麼歡迎儀式？貨車都堵在門口了，才想著組織。”

說到這個，保安一臉無語。

“嗐！您是不知道！新來的業主是之前搬出去的謝小姐，上次搬走的時侯，因為業費的事已經在門口堵過一回了。這次啊，又搬回原來那套房子，應該是想一雪前恥，說是壹號院不搞歡迎儀式，就不進去。安總沒辦法，只能臨時組織人。”

老劉也是醉了的表。

“面兒真大。”他只能這麼評價。

“可不咋地。”保安附議。

陳沐西聽出他們口中的謝小姐就是謝羨君，側頭看向窗外，堵在門口的貨車說也有五輛，看來謝羨君這次是“榮歸故里”。

后邊有喇叭聲傳來，應該也是要進小區門的業主。

保安連忙跑過去，做同樣的解釋。

陳沐西吩咐老劉，“去側門吧。”

前面是堵門的貨車，后面有排隊要進去的轎車，雷克薩斯被夾在中間，不好轉出去。老劉降下車窗，打了個手勢，站在后邊車窗旁的保安會意，剛要請轎車司機往后倒一倒，“嘭”的一聲，兩輛車就撞上了。

老劉一臉懵。“我、我沒啊。”

保安一腦門司，是轎車自己撞上去的，他親眼看著轎車踩了油門。

“不好意思啊，我是新手。”轎車司機是個年輕人，對著保安吐了下舌頭。旋即開門下車，踩著細跟鞋，扭到雷克薩斯車邊。

“小姐，剛才我沒，你——”

老劉也已經下車，正要找人說道，就被人揮手擋開。

摘下黑超墨鏡，俯往后座車窗里看去，窗玻璃了防窺，本看不見里面，但卻好像篤定里面坐了誰。

彎笑得很甜，“又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