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霽抿，沉著臉開門出去。

門板合了又關，陳沐西以為韓霽去而復返，閉著眼睛冷聲道：“我讓你出去！”

“……姐。”

陳沐楠站在門邊，訥訥地喊了一聲。

陳沐西后知后覺，頭捂在被子里大力吸進一口氣，然后才睜眼看過來。

“你怎麼來了——”

話沒說完，視線落在陳沐楠的臉上，神冷下來，“又打架了？”

“……摔的。”

陳沐楠的謊言很拙劣。他臉上那些淤青，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被拳頭打的，怎麼可能是摔的？

他現在會出現在醫院，也是因為和秦瑞互毆過后，保鏢怕事鬧大，趕忙把他送來的。

他被醫生強留下來住院觀察，沒想到隔天陳沐西也被送了進來。

陳沐西的緒很不穩定，很想發脾氣，但或許是藥的作用，也或許是太疲憊，心里快要火山發，偏偏一句惡言惡語都不想說。

有護士進來幫陳沐西重新扎針，陳沐楠等在一邊。

等病房里重新只剩下兩個人之后，他拉開病床旁邊的椅子坐下。“姐。”

“嗯。”

“你是不是很不舒服？”

“沒有。”

“我聽見醫生和那個人說的話，你病了，病的很嚴重……”

“別聽他們胡說，醫生總是夸大其詞。”

“姐，我一直都不知道……”

陳沐楠的聲音弱下去，頭垂著，無比的自責和愧疚。

陳沐西苦笑，“別這樣。我現在沒有力來安你。放心，我會好起來的。”

“對不起。”

陳沐楠立即調整緒。

頂著一張布滿淤青的臉，對著陳沐西笑了一下。

-

韓霽臉不善，倚在走廊，無視旁邊那張醒目的“止吸煙”標語，按打火機。

面前一排，站著吳姨和負責值守在壹號院的保鏢。

每人都將下午的形講了一遍。

韓霽卻沒言語。

縹緲的煙云彌散在四周，那麼輕，卻沉重地要將人下地獄。

就連過往的醫護人員也都遠遠地繞道而行。

半晌，一支煙完。煙丟在地上，男人用鞋尖碾滅。

他輕輕抬了下手，率先走向電梯，旁邊的弗蘭克立即會意，招呼保鏢們跟上。

他匯報道：“查過了，謝小姐住的樓號是8座901，韓太太之前低價賣給，后來又收了回去。這次應該是因為謝小姐和韓大的關系，所以韓太太直接把房子過戶到了謝小姐名下。”

“人呢？”

電梯可鑒人的壁映出韓霽的面孔，瓷白，五立，那雙桃花眼卻出奇的狠。

弗蘭克立即道：“謝小姐在壹號院，韓大應該還在公司沒回去。對了，韓太太今晚也去了壹號院，應該還沒走。”

“正好。”

韓霽只說了兩個字。

正好什麼？

同行的保鏢本猜不出來，只有弗蘭克心領神會。

正好一鍋端了謝羨君和何蕊。

電梯門甫開，韓霽一腳剛踏出去，外面岑芳坐在椅上，表欣喜異常，“小爺，您怎麼來了？我、我剛才讓茱莉亞推我出去轉轉，您沒等久吧？”

岑芳以為韓霽出現在齊風醫院，是來看自己的。電梯忽然魚貫出幾個黑保鏢，個個氣勢洶洶，有點被嚇到——從前在曼城，韓霽要是以這個陣勢出門，隔天就會傳來某某富豪或者老板斷斷胳膊的消息。

“小爺……”

韓霽揮手，讓弗蘭克領著保鏢們先去車上等著。

他耐心告訴岑芳，“沐西病了，在樓上住院。我出去一下，過會兒就回來看你。”

“哦，陳小姐病了。”

岑芳難掩失落，原來不是來看的。

韓霽拍拍的肩膀，沒再說什麼，轉便出了大門。

茱莉亞推著岑芳進電梯，征詢道：“岑士，我送您回病房，還是去看看陳小姐。”

“看？”

“是啊，您不知道還好，既然都知道了，還是要去看看。畢竟陳小姐現在是老板的心尖寵，多人都趕著去結。”

聽到“結”兩個字，岑芳的臉不太好。

茱莉亞一笑，“您別介意，我不是說您。您怎麼說也是老板的長輩，那也就是陳小姐的長輩了。做長輩的去看看晚輩，也是理所應當的。”

岑芳這才緩了神，輕嘆一聲。“去看看吧。”

但又遲疑，“也不知道是什麼病，住在哪層啊。”

“沒關系，我知道。”茱莉亞嫻地按下16樓的樓層鍵。

岑芳狐疑，“那不是神科嗎？”

“對啊。您不知道嗎？陳小姐這方面可能不太好。”

茱莉亞抬手指了指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