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桃今晚值班，趙章也在。

因為趙章和林媽媽互加微信的事，林桃總有意無意地避開他。

趙章子急，拎著從外面打包回來的紅豆湯，往桌上一放。“別扭個什麼勁兒？老子又沒你嫁我！你反正相親也是認識男人，老子和那些人比，差在哪兒？”

林桃無語，也是看在辦公室里沒人，趙章才會對兩人的事直來直去。

咽了咽口水，“趙隊，你別逗我了。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你覺得我在開玩笑？”趙章有點火大，左右兩下抻了下脖子，指尖點了點林桃，“你和那個姓陸的——”

一聽趙章提陸白，林桃很想沖出辦公室，還好一通電話解救了。

“……壹號院？……誰！……行行，馬上來！”

趙章撂下聽筒，火急火燎地往外走。

林桃后知后覺，跟上去。“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壹號院那幫有錢人又出幺蛾子！”趙章沒詳說，因為他也不知道細節。

報警電話是韓家大韓辰華親自打的，分局領導讓趙章連夜帶人過去理。

路上，林桃給陳沐西去電話，想問問聽沒聽到點風聲。哪知電話一直不通，這讓有些不安。

趙章把車開進壹號院，直接去了8座901.

看著屋子里的景象，兩人都有些驚愕。

“什麼仇，什麼怨，連坦克都用上了。”趙章沒好氣地調侃。

屋子里一件像樣的家都不剩，說是戰場劫后余生一點也不為過。

一同跟上來的還有樓下前臺，算是目擊證人，從弗蘭克帶人砸樓道門，到上到901行兇，一直最后何蕊和謝羨君被送去醫院，都看得清清楚楚。

趙章有什麼，就答什麼。雖然特意掩去了韓霽的到場，但一聽也知道是誰的手筆。

林桃在一旁聽的一愣一愣的，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事十有八九和陳沐西有關系。

但為了什麼？

謝羨君做了什麼，才惹得韓霽如此六親不認，連何蕊在場，也不避開。

“事發之前，謝小姐是不是去找過沐西？”

林桃一問出這句話，趙章就蹙眉。

很明顯，他認為趙章在偏袒陳沐西。一定要謝羨君先做了什麼，陳沐西才能吹枕頭風恣意挑事嗎？說不定就是陳沐西看不慣人謝小姐，無事生非呢？

前臺對謝羨君事前找沒找過陳沐西，并不知。

林桃還想再問什麼，被趙章拽出壹號院。

“去醫院，到底發生了什麼，當事人最清楚。”

市三院，何蕊躺在病床上，并沒有開口講話。韓辰華抱歉道：“我母親了驚嚇，暫時不能配合調查。沒什麼要求，只希趙隊長對這件事徹查到底。”

都徹查到底了，還沒什麼要求。

趙章心里不齒韓辰華這種倚權仗勢的說話態度，面上敷衍應和兩句。

但分局領導親自過問的案子，他不能不盡心辦。

韓家兩個爺鬧不和，兩幫勢力都不能小覷，無論怎麼辦，趙章最后都得罪人。

他出了醫院，蹲在停車場，接連點了好幾煙。

正打算驅車去齊風醫院找陳沐西，面前忽然停下一輛車。

司機下來，一臉和煦地道：“聽說壹號院今晚的案子是趙隊長負責。不用再費力找相關涉事人，我全權負責。”

“你誰啊？你說負責就負責！”

趙章蹭地站起。

林桃卻認出司機，吃驚道：“弗蘭克，你……”

“林小姐您好。”弗蘭克春風拂面，毫沒有要抵罪進警局的慌張。

趙章這才把壹號院前臺所說的那個帶頭砸屋的弗蘭克，和眼前的男人對上號。

他踩滅煙頭，“除了你，還有誰？你老板呢？”

“趙隊長說笑了，今晚的事是我和謝小姐的私人恩怨，和其他任何人都無關。”

“騙鬼呢？”趙章一把抓起弗蘭克的領子，對方卻巋然不，完全不像面上表現出來的那樣文弱。趙章瞬間明白，這是個練家子。

“隊長。”林桃怕趙章牛脾氣上來，真的給弗蘭克一拳。

趙章偏頭啐了一口，把弗蘭克往車上推，“那就走吧。”

路上，林桃從副駕駛座轉過臉來，問后座上的弗蘭克，“沐西睡了嗎？我打電話，一直沒人接。”

弗蘭克兩手搭在膝蓋上，握著手機還在理公務。聞言，抬眸笑了一下，“應該吧。”

林桃稍安心。

到了警局，趙章連夜詢問弗蘭克。

弗蘭克對晚上在壹號院發生的事供認不諱。

并且比前臺告知的還要詳盡。

趙章：“理由是什麼？”

弗蘭克：“沒什麼，單純看謝小姐不爽。也許，長的就欠揍吧。”

趙章又問，“跟你去壹號院的那些保鏢呢？”

弗蘭克凝神想了下，說：“沒有吧，就我一個人。”

“你TM當監控是擺設啊？！”趙章被弗蘭克這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態度弄得口。

弗蘭克一笑，“不信你去查。”

“隊長。”林桃忽地抬起頭，臉很難看。

把手機遞過來，上面是負責查監控的同事發來的短信。

【壹號院9座的監控都壞了，原因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