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毀了監控，就沒有證據了嗎？當壹號院所有人都是死的？！”

趙章幾乎要掀桌子，對面的夫弗蘭克仍是面帶笑意，一副悉聽尊便的樣子。

趙章把弗蘭克暫時拘留，自己則下樓走向停車場。

林桃追上去，“隊長，都凌晨了。你不會要去壹號院吧？”

“要不然呢？”趙章一把拽開車門，坐進去。“這件事拖的越久，就越夜長夢多。沒聽見是上頭要嚴查的啊？”

林桃站著沒，夜風吹得耳邊簌簌作響。

趙章發車子，踩油門之前看了眼車旁的林桃，“跟你說別跟這些人混在一起，你看看哪個是省油的燈？別說這事兒和你那個朋友沒關系，八就是挑起的！”

林桃蹙眉，“說話辦事都要講證據，隊長，你這樣憑空下決斷，是不是不負責？”

“行啊，要證據是吧？老子這就去給你找！”

趙章一腳蹬到底，爛皮卡呼嘯著出了分局門口。

林桃趴在辦公桌上，時醒時睡。

大概凌晨四點的時侯，門板被人一腳踹開。

條件反地坐直子，目呆滯地朝四周看去，趙章青黑著眼眶，怒氣沖沖地走進來。

林桃立馬起，“怎麼樣了，隊長？”

趙章沒說話，拉開椅子一屁坐下，點了一支煙。

林桃被煙味嗆得不行，轉去開窗。

后傳來趙章疲憊且不甘的聲音，“你能相信嗎？早幾個小時前還跟咱們坦白從寬的人，就過了一會兒，就說什麼都沒看見。”

“啊？”

林桃一愣。

趙章完半盒煙，把這趟去壹號院的形簡單敘述了一遍。

所有目睹過昨晚暴力事件的壹號院員工，全都一致否認見過除弗蘭克以外的任何人。就連那個前臺，也矢口否認自己此前和趙章說過什麼。

簡單來說，就目前掌握的證據，這件事就只是弗蘭克一手造。

“他媽的！”趙章覺得窩囊至極，摔了煙盒。

他指著林桃，“看見沒有？這就是有錢人的專利，想干什麼就干什麼！反正可以用錢擺平，都TM搞出強了還有人背鍋！你和他們沾邊，被染了兒還到傻樂！！”

林桃皺起鼻頭，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掉頭出去。

等人走了，趙章才發覺自己說話有點過分。又不關林桃的事，沖發什麼火啊？

林桃在自己的桑塔納里一直待到早上八點，等接班的同事來了才駕車離開。

本想直接開去壹號院看看，卻在路上打通了陳沐西的電話。

“沐西，你才醒嗎？跟吳姨說一聲，我待會過來蹭飯。”

“今天恐怕不行，我在醫院。”

林桃一愣，不安的影又籠罩下來，“哪家醫院？”

“齊風。”

-

陳沐西昨夜和韓霽發生爭執，一晚上沒怎麼睡。

早晨，吳姨從醫院食堂打包了飯菜送來。把飯擺好了也不走，而是站在床邊，一副言又止的樣子。

陳沐西本想略過的，但吳姨的表實在太過生。要是不讓說，估計整個上午都不得安生。

“怎麼了？”陳沐西問。

吳姨期期艾艾地說：“二、他一晚上沒睡。”

陳沐西著湯勺的力道慢慢收，又松開。“嗯。”

吳姨有些著急，低聲道：“那麼金貴的一個人，晚上就坐在走廊椅子上吹冷風。我請他來病房里坐坐，他也不吭聲……陳小姐，您是不是和二吵架了？”

陳沐西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勺子里的粥都涼了，才不答反問，“他人呢？”

“去、去公司了吧？我見二接了個電話，急急忙忙地走了。”吳姨說。

陳沐西沒了言語，放下勺子，用紙巾了角。

吳姨知道自己多了，又惹得陳沐西沒胃口。

可真是著急啊！

韓霽心疼陳沐西，就跟心疼心肝寶貝似的。這樣好的男人，換了哪個人，不得天天燒香拜佛謝老天有眼。可偏偏到了陳沐西這里，想吵就吵，想鬧就鬧。

這才好了一陣，怎麼又鬧上了？

吳姨唉聲嘆氣地收拾碗筷。林桃推門進來，跟打招呼，都沒聽見。

林桃看陳沐西穿著病號服，有些著急。“怎麼了？好好的，怎麼突然進醫院了？”

陳沐西搖搖頭，“應該是被氣的，還有被嚇的。”

自嘲這無用的。

林桃一愣。

陳沐西講了那個艾貝的奇怪人，以及后背上的可怖紋。

以及謝羨君昨天不請自來。

聽到謝羨君說肚子里懷了韓霽的孩子，林桃驚得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

“真的假的？韓霽和你說沒說過，他和謝羨君的事？”

陳沐西搖頭。

沒說過，也不知道真假。

以前倒是在新聞上看見韓霽和謝羨君的桃緋聞，大概率是睡過。

至于孩子……

陳沐西閉了閉眼，忍住作嘔的反應。

“難怪啊……”林桃怔怔的，后背忽然一陣寒涼。

無意識地喃喃自語，“韓霽真狠，為了謝羨君一句話，就讓人毀了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