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桃看著趙章,眼神有幾分迷茫。
不怪混沌,陳沐西在病房里,能不能醒還是個問題,哪里還有力去想陳沐西之前都和自己說了什麼。
趙章著急,眼看著就要到凌晨,局里領導下的死命令他還沒完。
“好好想——”
“喂!”一聲悅耳的男中音從旁邊進來,陸白大步過來,拉起林桃就走。
趙章認出他,反手拽住林桃另一只手。
陸白有些好笑,“趙隊長,我就和歪脖子樹說說話,你這麼張干什麼?警隊有規定,不能跟非在編人員流嗎?”
“陸律師,你是弗蘭克的辯護律師,有什麼話請在這里說,林桃也是要避嫌的。”趙章寸步不讓。
林桃被兩個男人一左一右挾持著,渾不適,兩手掙開。看向陸白,“你說吧。”
陸白使眼,“過來,私事。”
林桃沒心思猜啞謎,“我和你不。”
陸白:“……”
他氣得想把林桃拎起來擄走!
“你走不走?”他最后重申一遍。
林桃索靠在墻邊,抱起雙臂,閉了眼。
“行,老子想救你,是你自個兒不愿意的!”陸白恨得牙的。
看了眼腕表,確實也沒多余的時間和林桃多廢話,他一邊大步走向電梯口,一邊在心里謀劃著。
轉過走廊時,恰好穿白大褂、戴口罩的醫護人員推著治療車和他而過。陸白皺了下鼻子,好像聞見一花果香氛。
他轉頭,一行人已經推著治療車往ICU病房走去。
“慢著!”
陸白淡聲。
走到一行穿白大褂的面前,蹙眉打量。領頭兩位醫生摘下口罩,“請問有什麼事嗎?”
陸白有點印象,說話的這位是幾個小時前替陳沐西主刀的醫生,另一位……
“您好,陸先生。我姓馮,是陳小姐的主治醫生。”馮醫生自我介紹道。
陸白點頭,怪自己疑心過重,怎麼突然就草木皆兵起來了。
他笑笑,“沒事。陳小姐就拜托諸位了。”
“陸先生言重了,救治病人是應該的。”
寒暄過后,陸白領著助理離開。
兩位醫生也帶著護士進ICU。
甫一進門,走在最末尾的護士就摘了口罩,在臉頰邊扇風。黑齊劉海隨風輕漾,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在四搜巡。
旁邊一個材頗為出眾的男護士側眸看了一眼,用英文說:“干活。”
護士撅起,走向病床。
陳沐西雙眼閉,躺在床上,各有各種管子連接儀。的臉蒼白至極,一點也沒有,像是易碎的瓷。
護士嘖嘖道:“你看,都已經這樣了,還這麼漂亮。難怪我喜歡的男人一直對念念不忘。你說是吧?”
旁邊一個醫生模樣的男人淡淡蹙眉,沒說話。目一瞬不移地看著病床上的人。
“艾貝。”
高個子男人放低了音調。
艾貝這才收起玩笑的神,戴上醫用膠手套,協助移陳沐西。
除了他們之外,包括馮醫生和主刀醫生在的幾個醫護人員,戰戰兢兢地聚集在門邊。
不知誰出聲說了句,“陳小姐傷的很重,不能隨便移,會、會——”
“用你說!庸醫!”高個子男人轉頭,黑得不正常的眼眸帶著銳利的細芒。
有護士開始啜泣,已經想像到韓霽要是發現陳沐西不見或者死了,他們誰也別想活著走出醫院大門。
馮醫生當了陳沐西好幾個月的主治醫生,按照他的理解,除了醫患關系外,也是有些私的。他不止地嘆息,為自己帶賊人進門的行為趕到自責。
一把利刃忽然懟到眼前,高個子男人瞇眸,“再發出一點聲音,我一分鐘捅一個。”
眾人瞬間噤聲。
艾貝覺得有趣,轉頭說:“阿佑,你別嚇他們啊,人家本來就怕死,你還這樣說。”
“人帶走,就放走你們家人,聽明白沒有!”被換做阿佑的男人目沉沉,鋒刃掠過每個人的面前。見到他們點頭,這才滿意地勾了下。
“好了。”男醫生說了句。
阿佑轉過,用流利的倫敦腔罵了句臟話,“還是活的!就這樣對折放在塑料袋里,會死!”
“不會!我有分寸!我們要快!”男醫生十分篤定,看了眼治療車下層裝得鼓鼓的黃塑料袋,那本來是用來裝廢棄醫療品的。
阿佑沒作聲,手腕反轉,七英寸的瑞士軍刀在指間翻飛,銳利的刀刃映出一道道冷。
“何醫生,抱歉通知你。如果我妹妹有半點閃失,我會一刀一刀剮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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